《爺是病嬌,得寵著!
》192:有一美人足智多謀,最會搞渣渣(二更)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見他一面。
」
五點,西部監獄。
彭先知坐下,他六十齣頭,略顯老態,隔著玻璃打量對面的人,片刻後,他拿起了電話:「你哪位?
」
江織坐得隨意,把電話放到耳邊,自報了家門:「江家老麼,江織。
」
帝都江家,江織。
彭先知目光閃躲:「我不認識你。
」
江織慢慢悠悠:「不打緊,我認識你就成。
」他往前傾,透明的玻璃裡有他模糊的倒影,輪廓分明,「八年前你負責打理駱家花棚,因為醉酒,一把火燒了花棚,造成了兩死一傷,而你被判了無期,我說的沒錯吧?
」
彭先知並沒有耐心聽他複述往事,老態的臉上並無多少表情:「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
「醉酒?
」江織笑了聲,「醉的哪門子酒?
」嘴角笑意緩緩收住,桃花眼裡似清秋深井,寒光乍出,「又是誰讓你醉的酒?
」
彭先知一聽,扔下了電話,起身就要走。
電話裡,那不輕不重、輕描淡寫的聲音還在響著:「你有個兒子,叫彭中明對吧。
」
彭先知腳步定住了。
江織擡擡下巴,示意:「坐。
」
他既然來了,自然是有備而來。
彭先知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回來,眼前這人,攻擊性與目的性都太強,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語調隨意又慵懶,事不關己似的:「你不知道吧,你兒子染上了毒癮。
」
彭先知大驚:「他怎麼會染上毒癮?
」
「他怎麼染上了毒癮,」複述完,江織雲淡風輕地問了一句,「要不要我去幫你問問駱家人?
」
「駱家人乾的?
」彭先知眼裡先是震怒,隨後又平靜下來,目光緊緊盯著玻璃那頭的人,「你故意挑撥到底有什麼目的?
」
挑撥?
他江織要搞誰,會這麼膚淺?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資料,慢條斯理地貼在隔音玻璃上,修長的手指按著:「就是這個人帶你兒子吸毒的。
」停頓個幾秒,再換一張,漂亮的指關節曲著弧度,「這一份是轉帳記錄,匯款人,駱常德。
」
駱常德為了拿到彭中明手裡的東西,三個月前就開始籌謀了。
彭先知看完,將信將疑。
江織不急,慢慢跟他說:「不信我啊?
」他往前靠,問,「那你信不信警察?
」
彭先知聽不懂,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人的來意。
他不疾不徐,右手拿著電話,後靠椅子,眼裡神色閑散,漫不經心似的,把調子拖得長長的,就等別人急:「上周,你兒子到了帝都,帶了份東西要跟駱常德換錢,昨晚,他死了,犯罪嫌疑人有兩個——」
彭先知怔了一下,大驚失色,喊道:「你說誰死了?
」
他還不鹹不淡,從容自若地繼續沒說完的話:「犯罪嫌疑人有兩個,駱常德,還有他的女兒,駱青和。
」
彭先知眼珠都要凸出來,站起來,一拳捶在玻璃上,情緒失控,咆哮:「你說誰死了!
」
江織眼皮都沒動一下,從旁邊的資料裡翻了張死者照片出來,從隔音玻璃的底部送進去:「你兒子彭中明已經死了,」他手指敲著玻璃,噠、噠、噠,三下之後,指尖停下,問,「你還要給駱家賣命嗎?
」
彭先知拿著照片的手,在發抖,腿一軟,虛癱在椅子上。
十分鐘,會面結束。
江織從會面室出來,喬南楚等在外面,百無聊賴,踢著地上的石子,見人出來,擡頭瞧他:「鬆口了?
」
江織搖頭:「早晚會鬆口。
」
兩人並排走著,一般高,喬南楚在左側,轉頭,目光在右:「昨晚你也去洪江橋洞了?
」
江織目光在左,睫毛輕扇,對視了一眼,美人眸裡映一張俊臉:「嗯。
」
地上,兩道影子,並排。
「你到那的時候,彭中明死了嗎?
」
「死了。
」
喬南楚舌尖抵著上顎,思忖了會兒:「你幾點到的?
」
他說:「七點五十。
」
比駱家父女還早呢。
就是說,在駱家父女到那之前,江織就到了了,而且彭中明已經遇害了。
時間撥到昨晚,七點半。
駱常德定的是九點接頭,時間還早,錢準備好了,還並未出發,他接到了個電話:「駱總。
」
這聲音,不正是駱青和身邊的沈越。
沈越告知駱常德:「小駱總那邊有動作了。
」
駱常德坐不住,站起來:「她去見彭先知了?
」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他這個精明的女兒。
沈越回答:「是以您的名義去的。
」停頓片刻,說,「八點,洪江橋洞。
」
駱常德嗤笑了聲,眸色陰沉了:「好啊她,又擺我一道。
」
他約了彭中明九點會面,她八點就去截胡,還以他的名義,這蕭氏,真給他生了個好女兒。
拿了錢,他當即就出發了。
七點五十,江織的車停在了橋洞外面,下車前,聽了一通電話。
「江少,駱常德應該也快到了。
」
叮——
江織的手機收到了定位,他先看了看駱常德的位置,又瞧了瞧駱青和的,差不多呢。
他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看了一眼手錶,下車,往橋洞走。
阿晚也跟著下車,走在後面,這一帶太偏僻,又是冬天,冷得人打哆嗦,傍晚下過雨,冷風颳得呼呼響,不遠處的路燈壞了,忽明忽暗,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地上樹影不時搖晃。
跟拍鬼片似的。
阿晚抱住雙臂,往江織那邊挪了挪:「老闆,您冷嗎?
」
江織沒搭理,往橋洞裡面走。
越往裡光線越暗,溫度越低,陰風越囂張,阿晚牙齒忍不住打哆嗦了,又往江織那邊挪了挪:「您不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嗎?
」
別看他一米九的大塊頭,膽子小著呢,最怕鬼怪邪祟。
江織又不睬他,太安靜了,太陰森了,阿晚怵得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怕哪裡突然冒個頭出來,還是白森森的那種。
阿晚慌裡慌張,隻覺得陰氣直從腳底往上躥:「您有沒有聞到什麼味兒啊?
」他嗅了嗅,「犯罪的味道。
」
江織閑庭信步似的,不慌不忙地往橋洞深處走。
阿晚好怕呀:「老闆——」
江織回頭瞥了他一眼,漂亮的眉頭擰著:「能閉嘴了?
」
阿晚抱住自己:「好吧。
」他閉嘴,他鎮定,他目不斜視,他定睛一看,五秒後,他尖聲大叫,「啊——」
江織停下腳步。
阿晚往後連跳了三步,嚇白了臉:「老闆,那裡有個人!
」而且,人不動,地上有血!
看吧,他說準了,犯罪的味道!
走近了,潮濕的空氣裡確實有血腥氣,江織嫌棄,用手絹捂住口鼻,站著沒動,命令阿晚:「去看看,還有沒有氣兒。
」
阿晚:「!
」
他最怕那種伸手的時候,地上血肉模糊的人突然睜開眼,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這種詐屍的感覺!
阿晚靈異沒少看,忍不住腦補,越腦補越瘮得慌,磨磨蹭蹭了好一陣,才挪著上前,顫顫巍巍地伸出他黝黑健壯且肌肉發達的手,一碰地上那人的脖子,然後猛地縮回來,牙齒抖動:「沒沒沒氣兒了……」
人死了!
屍體啊!
阿晚立馬拿出手機,哆哆嗦嗦地按110。
江織捂住口鼻,走近,細看屍體,說:「先不要報警。
」
阿晚撥號鍵還沒按出去:「啊?
」他搞不懂了,「為什麼不報警?
」這可是殺人現場啊啊啊!
江織沒回答,環視了一周,走了。
就這麼走了?
阿晚愣了幾秒,趕緊跟上去,他覺得後背發涼,不行,他要走到老闆前面去。
「老闆,您就這麼走了?
」阿晚頓了一下腳,回頭看,還是覺得不妥,他是個良民,覺得遇上這種事,得做個良民該做的。
江織步子懶散:「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
」
阿晚秒扭頭,猛跑:「等等我啊老闆!
」
他們的車停在了較遠的地方,出了橋洞,江織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招了一輛計程車,他坐到後座。
阿晚坐副駕駛去。
車載電台開著,八點檔,在放一首老歌,司機大哥四十多歲,笑得很熱情:「去哪啊,先生?
」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面客人染了個藍毛,光線雖然不夠亮,但完全不影響那張禍國殃民的臉給人的視覺衝突。
真是太俊了,不是個妖精吧?
他看窗外:「等人。
」
司機大哥覺得這處有點荒啊:「在這等?
」
副駕駛的大塊頭一直不說話,縮成一團,後面那清貴的妖艷美人說:「車費隨意。
」
人生在世,有什麼問題,不都是兩個錢的問題,錢的問題解決了,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司機大哥笑成了花:「那行。
」心情好,就閑聊了一句,「這天要下雨了,你是沒傘吧。
」
不然幹嘛在他車上等。
對方答非所問:「這車,」他沒頭沒尾、懶洋洋地問了句,「有行車記錄儀?
」
司機大哥說:「有啊,開著呢。
」接著閑聊,「帥哥,等女朋友啊?
」
後面那個擱古代絕對要禍國殃民的傢夥沒理他。
司機大哥也不氣,長得好嘛,怎麼可能沒點脾氣。
約摸過了十分鐘,遠處的橋洞先後有兩人走進去。
時間撥回命案發生的次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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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倒敘。
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