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那位又跑了》第九十四章 誰傷的?
陪著夜湛走到練兵場,李湘湘隨即福身一禮道:“殿下,臣妾早起時來得匆忙,現下有些乏了,想先回房去休息。
”
夜湛揮了揮手,連頭都懶得回。
李湘湘掩下眸中情緒,乖順的退下了。
她其實並不累,也不需要休息,隻是她一入這軍營,就覺得宋銘的態度有些奇怪,一路上遮遮掩掩的,直覺便是有事瞞著她!
尤其是離夜湛的住處越近,宋銘就越是有意無意的阻攔。
她便疑惑,莫不是夜湛房中有其他女子?
本來夜湛是太子,房中多收幾個側妃小妾,她是不在意的。
畢竟她身居主位乃是正妻,又是當今丞相之女,無人可以撼動她至高無上的地位。
平日裡,東宮裡那些側妃妾室,哪個見了她不是恭敬有加,不敢造次。
夜湛納妾室也從來不會瞞著她。
宋銘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
她倒要去看看究竟。
李湘湘眼神忽的陰狠,夜湛不瞞著她,納多少妾都無所謂,可瞞著她就不行。
正如她雖然不確定夜湛對她是否有真心,但隻要這真心沒有給過別的人,她便無所謂。
至於那個北國的落魄公主宋錦玉,李湘湘冷笑一聲,莫說她到底得到夜湛的真心沒有,在那之前不是已經沒命了嗎,這麽久了,屍骨怕是都不知道在何處發臭變爛了!
李湘湘堅信,她終於把宋錦玉送進了無邊地獄。
凡是威脅到她的,都隻能下地獄!
帶著一群人,李湘湘幾乎是氣勢洶洶的往夜湛的住處而去。
宋錦玉起床之後,簡單梳洗了一下,夜湛的房中自是不會備些深閨女兒家才會有的胭脂水粉,宋錦玉翻遍抽屜也沒找到。
然而她亦是公主出身,哪怕貼了張人 皮 面具在臉上,也是看得出藏在其下的氣質的,雖然沒有用胭脂水粉來裝飾,也自有另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清麗脫俗。
裝夜湛的床榻整理妥帖,她又將房中整理了一遍。
夜湛的屋外生了一樹花,宋錦玉叫不出名字,但甚是明豔好看,一朵朵紅似火焰,吐著白色的蕊,花香淡而悠長。
宋錦玉便去摘了一棒來,用一方瓷盆盛滿水養起來,立時屋裡便盈滿了清香。
審視了一番自己忙碌的成果,宋錦玉心滿意足的轉身,打開房門準備去找夜湛報備一聲,便回京了。
結果她一拉開門,就與門外的李湘湘迎面撞了個正著。
李湘湘走得又快又急,直接撞到宋錦玉身上,宋錦玉本來腳底的傷就未好,讓李湘湘如此一撞,往後趔趄幾步,便坐倒在地。
讓地磚蹭傷了手肘和手心。
而李湘湘也被驚嚇得往後摔去,但她身後都是她帶來的人,見她摔倒,忙將她扶住。
李湘湘隻是受了驚嚇,卻沒有如宋金玉一般直接摔倒在地。
她忙站穩了,憤怒的看著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宋錦玉。
宋錦玉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麽黴,死裡逃生不說,身上又舊傷添新傷,都快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
剛才沒有看清來人是誰,她倒要看看是哪個走路不長眼的,進門都不知道敲一下嗎?
宋錦玉捂著破皮流血的手肘坐起來,擡頭往門外看去。
李湘湘站在她面前,用異常冰冷的眼神看著她。
宋錦玉心下一凜,天爺,怎麽又是這個女的!
李湘湘語氣甚是兇惡,“你是誰!
”
宋錦玉從地上站起來,手臂疼得不正常,而且動不了,估計是被李湘湘這一撞,摔骨折了。
這可比腳上水泡破了更嚴重,讓她怎麽頂著一條骨折的手臂即當秋兒又當蘇謹的!
李湘湘這個惡毒的害人精!
一想眼前這個表面溫柔賢淑,實則蛇蠍心腸的太子妃,曾經想要把她送給藥人淩辱,她便沒有好臉色相與,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宋錦玉神色冰冷,半垂著眼,比淩雪而開的寒梅還要冷傲。
“蘇貴妃宮裡的大宮女,秋兒。
”
蘇貴妃本與李湘湘沒什麽關聯,一時半會兒,李湘湘也不願得罪她,可是對方是從夜湛房中出來的,這大清早的,她到夜湛房中做甚?
!
何況軍營本就不許女子入內!
軍營的一些醃臢事,李湘湘也聽聞過一些,有時候為了慰勞軍中將士,會挑選一下姿勢尚可的女子送到軍營裡。
一時之間,李湘湘隻覺得這個秋兒就是那蘇貴妃親手送到夜湛身邊來魅惑夜湛的。
蘇國公被易了官,蘇氏一門勢微,那蘇貴妃又能在貴妃的位置上坐多久?
為了保住榮華寶貴隻怕什麽招都能用得出來。
思及此,李湘湘簡直氣恨難息。
“把她給本宮綁了!
”李湘湘一聲令下,她身後的人便朝宋錦來走過來。
“太子妃,你想幹什麽?
”
李湘湘冷笑一聲,“你還知道本宮是太子妃?
還真是不簡單啊,你這狐媚主上的賤婢!
”
宋錦玉氣急,“你休要血口噴人!
”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還不趕緊將人捆了!
”李湘湘喊道,陰險狠毒的看著宋錦玉,“這等狐媚主上的賤婢,心術不正,隻怕有不可告人的陰謀,本宮要親自審問。
”
於是一群人在太子妃的命令下,當真找了條麻繩將宋錦玉給綁了。
那些手勁大得嚇人的奴才不顧她的掙紮,將她的雙手捆在身後,右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疼得宋錦玉淚眼都要掉下來了。
見人被捆得不能動彈,李湘湘得意的冷笑一聲,“帶走,關入死牢。
”
“你要把她關到哪裡?
”
一道聲音如一泓冷泉傾洩,清冽冰寒。
眾人一齊回頭看去,隻見夜湛帶著人就站在回廊處,看著她們。
“殿下?
”李湘湘皺眉,目光不動聲色的自宋銘面上滑過,然後又回到夜湛處:“你怎麽來了?
”
宋銘面無表情的站在夜湛身後,確實是 他。
李湘湘往夜湛的住處來時,他便知道要壞菜,於是一路暗自跟在李湘湘一行人身後,將李湘湘與宋錦玉在門前發生的一幕看清之後,立馬回稟夜湛。
而夜湛聽完宋銘的回稟,便毫不遲疑的離開練兵場,朝李湘湘一行人而來。
宋銘跟了夜湛這麽久,除了那個叫宋錦玉的北國公主,還是第二次見他對一個女子這麽在意。
宋銘不得不讚歎自己的機靈。
“怎麽?
我不能來?
”夜湛淡道。
聽出夜湛話語中的不快,李湘湘趕緊上前去,挽住夜湛的衣袖,挽如一株菟絲花般,甚是嬌柔,“妾身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殿下突然出現,嚇了妾身一跳。
”
“你又沒做錯什麽,怕什麽?
”夜湛笑笑,然後示意被綁著的宋錦玉,“這是因為什麽事?
”
李湘湘立時面露委屈,眼眶都紅了起來,軟聲道:“這個刁奴,無故衝撞妾身,妾身見她行跡可疑,怕她對殿下不軌,這才將她綁了。
”
“對我不軌嗎?
”
夜湛嘴角噙著一絲笑看著宋錦玉,那笑容幾分奚落幾分促狹。
她倒確實有這膽子,不是幾次三番要求娶她麽。
宋錦玉瞧著夜湛那副看熱鬧的神情,氣得想即刻回身進屋裡把那盆為他養著的花擡出來倒進水溝裡。
“宋銘,松綁。
”
宋銘笑著應道:“是。
”
“殿下!
”李湘湘嬌嗔,眼中暗藏著一抹冷焰,明晃晃的燃燒著不甘願。
夜湛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撫:“若是你說的這個原因,不必審她,她沒什麽可疑的。
”
宋銘已上前去給宋錦玉松綁,李湘湘的人猶豫的看著她,不知該當如何。
夜湛神色微冷,“怎麽,你的人我竟然使喚不了麽?
”
李湘湘忙朝那群蠢笨的人道:“還不快讓開。
”
見人退開,宋銘立即上前給宋錦玉松綁,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臂傷處,宋錦玉疼得哼了一聲。
宋銘一下便停了手,有些遲疑的看著宋錦玉:“秋兒姑娘,怎麽了?
”
“手,手疼。
”宋錦玉已然疼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她的手臂疼得都快沒知覺了。
夜湛察覺到宋錦玉的不對勁,親自走上前來,宋銘立馬退到一邊。
宋錦玉極其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讓夜湛擋著,李湘湘沒能看見她的神態。
夜湛輕輕一笑,平時不是橫行霸道連我都不怕嗎,讓李湘湘治一下你,看你還敢胡鬧?
夜湛走到宋錦玉身後,親手替她松了綁。
李湘湘看著,氣得眼睛都紅了,可當著夜湛的面,又不敢發作。
繩子解開之後,原本疼得麻木的手臂一下子像被千根針紮一般,疼得宋錦玉整個人都細微的抖了起來。
她隻覺得裡衣都被血染透了,粘膩的貼在皮膚上。
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往下淌,凝成小小的一粒血珠滴在地上,隻因她身上穿的是紅衣,外人並不能立時覺察。
就站在她身邊的夜湛卻是看見了。
當即便扶住她:“你受傷了?
”
“疼,疼,疼。
”宋錦玉連聲喊疼,“殿下你輕一點。
”
夜湛將她的衣袖往上挽起,直到手肘那,破了一大塊皮,血流不止的樣子落到夜湛的眼裡。
他猝然看向李湘湘,聲音冰寒攝人:“誰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