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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辭歸》第45章 輪到你了

燕辭歸 玖拾陸 2327 2024-05-09 11:23

  桃核齋。

  後院裡的小石桌上,擺了兩碟子涼菜。

  陳桂先到一步,隻倒了盞酒,等了約莫一刻鍾,院門打開,荊大飽與高安到了。

  “來遲了、來遲了,”荊大飽揣著手,胖胖的臉上全是高興勁兒,“過來的路上,正好遇著伯府去許國公府退定禮,我們兩個沒忍住,去看了場熱鬧,這就來晚了。

  陳桂一聽,也樂了:“不遲不遲,我不能去看,你們等下與我詳細說說。

  郝通判托荊大飽帶了話,陳桂出門就很注意了。

  萬一撞到許國公府的臉上……

  那廂看著是不敢再添一折戲,可狗急跳牆、兔子急了咬人,抓到了誠意伯府在背後動手腳的“人證”,許國公府真就不管不顧了呢?

  還是小心為好,免得多生是非。

  人到齊了,幾道熱菜也依次端了上來。

  荊大飽聞著香氣,與陳桂、高安道:“別看他們前頭做的是不沾油腥的文玩生意,後頭這兒,掌櫃老娘的一手菜,絕了!

  陳桂很是賞臉,夾了筷子雞肉。

  送入口中,皮滑肉嫩,油滋滋的又不覺得膩味。

  “真不錯!
”這句誇讚並非奉承,陳桂自認吃遍了京城酒樓,也在誠意伯府裡用過席,嘴巴頗有見識,此刻真心被折服了。

  有好菜、有好酒,說起熱鬧來興緻勃勃。

  “就在國公府外清點的定禮。

  “許國公夫婦臉都黑透了,三夫人愣是沒給他們半個眼神。

  “我和荊東家還吆喝了兩句,許國公瞪過來,人多得他都沒發現我倆。

  陳桂仰著頭咕嚕嚕喝了好幾盞。

  我的乖乖呦!

  那還是他認識的三夫人?

  可真是太能耐了!

  說完了熱鬧,再說正事。

  荊大飽道:“我定了七天後啟程,再回來就得是冬天了,期間老實巷事宜,兩位多辛苦。

  “哪兒的話,”陳桂道,“賺錢的事兒,哪能說辛苦。

  高安也附和點頭。

  “還是得道聲謝,若不是你們先前就做了周全的準備,我們也沒法一拿到契書就開工。
”荊大飽道。

  尋價比價,最是耗費心神。

  同樣可能在來年被衙門征用的胡同、巷子,也都一一做了調查。

  章程列得清楚明了,荊大飽原預備的大量活兒一下子就不用弄了,省了時間精力。

  “也是國公爺好商量,我們出了點子、章程,他全盤接受了。
”陳桂笑著道。

  那位說當甩手掌櫃就當甩手掌櫃,一句廢話都沒有。

  若是投錢的東家都這麽好伺候,他陳桂早就富甲一方了。

  怕就怕那些不懂還瞎指揮的,奔著賠本走到黑。

  荊大飽一聽,那口酒險些嗆著。

  國公爺不是好商量,是他原先定的思路和郡主的不謀而合。

  那天看到陳桂拿出來的章程時,荊大飽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是一種怎樣的緣分啊!

  高安有眼力,見酒盞空了便給兩人續上,這一倒倒了個底朝天,酒壺也空了,他起身去廚房裡添。

  “這事兒啊,”荊大飽見高安離席,想了想,道,“既然是一塊做生意,我肯定也不瞞你。

  老實巷買下來要做什麽營生,國公爺一早就想好了。

  他沒有對郡主的章程提出異議,是他也想到一塊去了。

  修好了借給衙門,來年金榜一放,再租給留京念書的學生。

  陳桂聽得嘖嘖稱奇:“聰明人做買賣,眼光都一樣!
有這樣的見識與眼光,他們不發財、誰發財?

  荊大飽嘿嘿笑笑。

  他說這些,又不是為了聽陳桂誇國公爺聰明,他想要尋幫手。

  國公爺身邊,他這兩天正循循與參辰念叨,那麽郡主身邊,也得有個會說話的人吧?

  “老弟啊,”荊大飽歎了一聲,“你說,郡主與國公爺,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下意識地,陳桂要附和兩句。

  夜風吹來,酒氣縈繞間,他突然反應了下荊大飽的話,點下去的腦袋立刻僵住了。

  這詞是這麽用的嗎?

  男未婚、女未嫁的,好像也過得去,可這男與女,除了是一道做買賣的大東家、二東家,也沒花前月下的關系。

  不合適、不太合適。

  陳桂遲疑著看向荊大飽:荊東家怕是喝多了,講話沒那麽講究。

  荊大飽一看他這眼神,就知道暫時沒戲。

  主子身邊做事的人,怎麽能眼不明、心不亮呢?

  陳東家還缺點撥!

  高安取了酒回來,話題回到老實巷的翻修上。

  這夜酒吃了不少,第二天天剛亮,荊大飽與高安又去老實巷督工了。

  陳桂則拜訪了誠意伯府。

  昨日聽了陳氏事跡,他此時見到了人,少不得誇讚一番,樂得陳氏心花怒放。

  “別人是這麽說的?
”陳氏問。

  “都說厲害。
”陳桂豎起了大拇指。

  林雲嫣支著腮幫子聽,也不時吹捧。

  “說了您行的,您這回相信了吧?

  “他們不要臉,您越禮讓、他們越得寸進尺,您一步不讓,他們就得掂量掂量了。

  “您得對自己多些信心,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佔理,那就挺直腰杆把理甩他們臉上去。

  “是吧,祖母?

  小段氏:……

  她能說不是嗎?

  陳桂起身告辭,屋子隻餘下自家人。

  林雲芳手裡剝著花生,人還一個勁兒笑,笑得花生紅衣都被她抖到地上去了。

  陳氏瞧見了,便用眼神示意她。

  林雲芳絲毫不慌:“母親您這麽有能耐,我怎麽以前一點都沒看出來?

  “我難得那樣……”陳氏忙接了一句。

  “有一就有二,頭一次就爭氣,以後更厲害了,”林雲芳嘴上叨叨著,“不過我們要說好,您的厲害得去對付別人,千萬別對我,我的心兒可脆弱了,您繃著臉對我,我會哭的。

  陳氏笑罵著道:“你哭算什麽?
你生下來就嗷嗷哭得比雲靜、雲嫣都響,誰還沒聽過似的。

  林雲芳把剝好的花生仁都塞給了小段氏,扮了個鬼臉跑了。

  前腳出了載壽院,後腳便聽見林雲嫣喚她,林雲芳停下腳步。

  “你跑什麽?
”林雲嫣走上前,“祖母、叔母都表現過一回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林雲芳愣了下,拿手指點著自己鼻尖:“我?

  “怎得?
”林雲嫣反問她,“都在進步呢,年紀最小的你反而要原地踏步?

  林雲芳一下子來了好奇心:“二姐要我做什麽?

  “簡單,”林雲嫣直接道,“你與雲陽伯的孫女鄭琉是手帕交吧?
我想認識認識她。

  感謝書友徐必成官方女友、白矮、0一2三4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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