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東宮那位又跑了》第十六章 你不配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春宵一刻讓夜湛心軟,原本乖戾的脾氣竟像收了爪子的老虎一般安然,夜湛挑起宋錦玉的發絲,輕撚揉搓,低聲道:“小沒良心。
”
宋錦玉不喜他這般曖昧,別過臉,向後挪了又挪,直至後背貼上冷冰冰的牆壁。
“別碰我。
”
“怎麽?
”夜湛眉峰一挑,強製性的把宋錦玉整個人困在臂膀內,“你哪裡我沒碰過?
”
宋錦玉原本蒼白的臉色被他挑逗性的話語激起紅暈,宛若染上朝陽的雲。
她又恨又怒,面對夜湛越靠越近的五官,脫口而出:“你不配。
”
“你說什麽?
”夜湛如豹般的雙眼微眯,原本溫柔表象悉數碎裂,壓抑的怒氣又飄蕩開來。
激怒夜湛似乎是最能讓宋錦玉開心的事,她嘲諷似的提了提嘴角,“我說,你、不、配。
”
“好,好。
”夜湛壓住宋錦玉,兩人失重倒在床上,姿勢曖昧古怪。
“本宮不介意將昨晚之事再重演一次。
”他鼻梁陡峭,面容如刀割般鋒利凜冽,硬生生將極為硬朗的五官平添一份陰寒,如濃霧中的松,自傲勁寒。
宋錦玉一張小臉又紅又白,她開始掙紮,卻敵不過夜湛力大。
“我恨你。
”她對他怒目而視。
夜湛一愣,隨即掰過她的手,強製性舉過頭頂。
宋錦玉全身被壓的緊緊的,動彈不得。
沒再說話,夜湛根本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
他的吻霸道輕狂,像草原上離離野風,洶湧澎湃。
說是吻,密密麻麻的疼痛感更像是被某種動物啃噬,宋錦玉疼的出了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湛才停下,他像酒醒了似的放開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眼中波濤洶湧,表情晦澀不明,像交雜了數千種情緒。
“恨也挺好。
”良久,他低聲說了一句,宛如輕輕一聲歎息。
他推開房門,房間外陽光肆意明朗,傾數洩進房內。
宋錦玉被陽光晃的眯了眯眼。
“宋妃舊傷未愈,這幾日留房中靜養,不得出瑾秀宮一步。
”
瑾秀。
特意避開了她的名字取了同音,卻意義相同,都是美玉。
好像特地為她取得似的。
宋錦玉搖搖頭,不行,千萬不能這麽想。
我愛的是懷宮,怎麽可能為仇人的一句話動搖。
宮人流水般而至,地上的茶盞碎屑,翠月踢亂的桌椅闆凳悉數回歸原位。
經過夜湛一番整治,瑾秀宮再無人有異心。
宋錦玉咬著唇,唇上他留下的痕跡密密麻麻,變做細微的疼痛,她心亂如麻,卻強迫自己一再冷靜。
我愛的是懷宮,夜湛是讓我家破人亡的仇人,絕不能對他心慈手軟!
宋錦玉一再告誡,眼神逐漸清明,細看,還有些許下了狠心的決絕。
“你——”她隨手一擡,指著一個新來的婢女,“幫我準備把剪刀。
”
“娘娘不可!
求娘娘息怒啊!
”
婢女像是聽到了什麽駭人聽聞的事件,著急忙慌地跪了下來,說什麽也不肯幫宋錦玉拿。
而宮裡的人聽聞,行動迅速,甚至把所有尖利的東西都收起來了,宋錦玉什麽都找不到。
中宮內。
丹桂還未開花,簇簇地冒著新芽,宮中熏香陣陣,蓋住了春日清新花香。
貼身婢女杏兒俯身,在李湘湘耳邊低語幾句,她正在繡刺繡,一對戲水鴛鴦活靈活現,做完了好給夜湛送去。
聽聞杏兒所述,原本優雅行進的針頭猛的戳進繡面,鴛鴦的眼睛被紮出一個明晃晃的孔。
“殿下竟然把那賤人安頓進了瑾秀宮?
”
要說東宮中,除了中宮位子最佳,離太子寢殿最近,其次就是瑾秀宮了,那邊冬暖夏涼,還是太子回宮的必經之路。
“娘娘勿急,忘了我們還有……”杏兒在李湘湘耳邊輕語幾句。
李湘湘繡拳一擰,眼裡閃著嫉妒不甘的光芒,聽到杏兒所言,又緩了緩,才換上平日溫和無害的笑臉,“也好,那讓本宮去恭賀宋妃妹妹,祝她重新登位。
”
瑾秀宮內,宋錦玉已洗漱完畢,正任由婢女給她梳妝。
“稟告娘娘,太子妃求見。
”
宋錦玉眉頭微皺,她和太子妃交情甚淺,但她沉睡時另一個宋錦玉和李湘湘打過交道,算得上是個溫軟可人兒,比楚玥好多了。
她想了想,朝婢女點點頭,“見。
”
蓮步輕移,姿態嫋娜,李湘湘一身杏色海棠紗裙,發髻挽成婦人狀,插著一根金鑲玉的流蘇步搖,淡妝濃抹,好不溫柔。
這般人畜無害的模樣讓宋錦玉稍稍放下戒心。
她轉過身與李湘湘對視。
李湘湘竟有一瞬間窒息。
她從出生以來眾星捧月,被奉為京城第一美人,再美的美女在她面前也隻能甘拜下風遜色於前。
可如今的宋錦玉不似之前那般不修邊幅,也不似被夜湛懲罰去奴役庫那般清苦乾瘦。
婢女隻為她稍加描眉,俏麗的五官登時生動起來,杏眼小臉,皮膚白皙如夜湛常年佩戴在腰間的瓊脂玉,長發松松挽起,就有種弱不禁風卻同時堅韌過人的美感。
相比盛裝打扮的李湘湘,宋錦玉隻稍加休整,便瞬間把李湘湘比下去了。
再細看,宋錦玉脖間還有紅痕淤青,可見她與夜湛戰況激烈。
李湘湘嫉妒如火燒,咬緊了牙根,要不是杏兒在一旁攙住她,她可真真要氣背過去。
“太子妃,你有什麽事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