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擡頭看了看上去的台階,然後看向張禹,伸手朝上面指了指,輕聲說道:“這裡的台階很高,你現在能成嗎?”
張禹輕輕點頭,低聲說道:“放心吧,我沒事。
”
說完,他就要上去。
青鸞馬上用胳膊攔了一下他,隨後率先跨步朝上面走去。
青鸞在前,張禹在後,二人沿著台階一路向上。
這裡的台階,很像是後天開鑿出來的,十分的陡峭,每上去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張禹現在也不得不佩服先前上山、下山的印第安人,從這樣的台階上上下下,竟然還能有那樣的速度。
當然,這也需要有一個熟練的程度,如果是經常走這樣的台階,對於張禹來說,估計能夠用更快的速度上下。
因為是陌生的地方,二人也不敢怠慢,上去的速度不快,而且每一步都盡量不要放出聲音。
越是往上面走,越是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這種冷,不是一般的冷,確切的說,可以稱之為陰寒。
非但如此,張禹甚至還能感覺到,陰寒之中夾帶著絲絲的怨氣。
他閉上眼睛,用心眼感受起這裡的一切,卻是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
青鸞走著走著,明顯有點不敢繼續向上,她的身子都開始時不時地打哆嗦,動不動就會回頭看一眼跟在後面的張禹。
特別是回頭之後,看到腳下距離地面的高度,更是緊張起來。
張禹哪能看不出青鸞的緊張和害怕,張禹馬上向旁邊側了一步,跟著跨步上去,走到青鸞的身邊。
他低聲說道:“不要緊張,不要往下面看。
”
“嗯。
”聽到張禹鼓勵的聲音,青鸞多了一份勇氣,她下意識的輕輕擡起右手,握住了張禹的左手。
還真別說,當她抓住張禹的手之後,人旋即踏實了一些,不再像先前那般的緊張。
張禹也知道她是女孩子,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會緊張,有個男人在身邊,多少會踏實不少。
就這樣,兩個人手拉手的上山,走的雖然慢,可過了一會,也快達到頂峰。
山峰之上,冷風嗖嗖,更為要緊的是,掀起來的風聲,好似鬼哭一樣,“嗚嗚”“嗚嗚”“嗚嗚”
張禹能夠感覺到,青鸞的手心裡,已經滿是冷汗。
再往上面走幾步,便是天獄了,所謂的天獄,又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這上面充滿了詭異和恐怖的氣氛,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尤其是這大晚上的,讓人是那樣的不自然。
張禹過去的類似地方很多,所以還能做到臨危不懼。
二人繼續向上,隻需要最後幾步,就能夠探出身子,看到山峰之上的情景。
夜幕之下,借著星光,隻是一瞧,便能夠看到,上面有著很多個木樁,在最外圈,漂浮著很多個骷髏頭。
而在骷髏頭的外圈,則是擺放著一塊紅色的石頭,不正是那塊火精石麽。
二人仔細觀察,不敢發出慢點聲音,看了一會,卻是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可能也是距離的問題,不僅看不到上面有印第安人,就連莎秋卡和美人魚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張禹轉頭看向青鸞,擡起右手,做出來一個匍匐的手勢。
青鸞立刻會意,輕輕點頭。
隨後,二人各自將一條手臂,按在地上,身子向前一竄,整個人徹底的趴在地上。
二人握在一起的手就此分開,開始匍匐向前。
朝前行進了一端距離,還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這個地方,著實有夠怪得了,先前在陣法之中,因為有火精石的存在,所以特別的熱。
可是在這裡,即便有火精石,也沒有感覺到半點暖意。
見沒有人影,張禹打開臂章上的定位系統,觀看起來。
還真別說,自己和青鸞的紅點之前,正好有兩個紅點的存在。
四個紅點的距離,那是相當的近,在定位系統之上,差不多快要連在一起了。
看到這個,張禹心頭一喜,壓著聲音說道:“青鸞,兩個紅點就在前面,隻是現在,還看不到她倆的影子。
這樣,咱倆再往前面湊一湊。
”
“嗯。
”青鸞也不多言,一切都聽張禹的。
兩個人又繼續匍匐前進,片刻之後就來到火精石的後面。
靠著火精石擋住身子,張禹探頭朝前面看去。
這個位置,能夠觀察的更加清楚,前面就是密密麻麻的木頭樁子,而在木頭樁子之上,則是捆綁著一副副的白骨。
說來這怪,雖說骸骨都綁在木頭樁子上,卻是不見哪個白骨之上有頭骨。
在木樁子的外圍,漂浮著一個個的頭骨, 張禹突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念頭,那就是這些懸浮在此的頭骨,應該就是木樁子上的那些骸骨的頭。
他仔細打量,希望能夠找到看守在此的印第安人,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
但他沒有放棄,還在繼續尋找莎秋卡和美人魚的影子。
張禹幾乎能夠斷定,莎秋卡和美人魚十有是捆在這裡的木頭樁子上。
無奈這裡的木樁子屬實有夠多,還有夠密集的,根本看不到這兩個人的身影。
青鸞在另外一側偷偷觀望,同樣也沒有看到人影。
這個地方的氣氛,實在叫人心中發寒,青鸞發現,時間越久,自己就越是害怕。
她收回目光,貼向張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沒有看到她們兩個,會不會已經遇害了咱倆現在怎麽辦好”
這個時候,她就差直接說,咱們倆趕緊走吧。
張禹卻是還能夠當機立斷,他直接輕聲說道:“青鸞,你不要害怕,這裡好像沒有印第安人。
咱們兩個來都來了,我看要不然這樣,我自己一個人先過去瞧瞧,你再後面接應我。
”
“你要一個人過去那、那成麽我看還是我跟著你一起去吧咱們倆同生共死”青鸞結結巴巴地說道。
作為一個膽子不是特別大的女生,現在的她已經將受傷的張禹當作自己全部的依靠。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張禹有什麽閃失,估計她自己也會認為,自己再也沒有能夠逃出去的機會。
所以,她還是決定跟張禹共同進退,哪怕就算是兩個人一起死在這裡,也比隻剩下自己一個在,留在這裡擔驚受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