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當初白眉宮請妙手雷戈幫忙雕刻的物件,每件都花了100斤黃金。
師尊說這些東西,現在已經報廢,讓我將這些東西送還碧水莊園。
大家都是正一教的,往日交情也好,所以損失方面就不提了。
總不能說,無當道觀接管了碧水莊園,就管無當道觀討要吧。
”上官寧平和地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袁師伯這顯然是話中有話。
”
“你這麽聰明,難道還聽不出來嗎?碧水莊園看起來不錯,但其實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師尊讓我匆匆趕來,就是讓我來提醒你一聲。
天下間找雷戈進行雕刻的門派很多,而且都是花了大價錢,現在東西出現了問題,總是要找人賠償的。
即便你無當道觀是碧水莊園的新主人,自然是要找無當道觀來進行賠償。
”上官寧說道。
“憑什麽?”張禹直接說道。
“師尊說,道理很簡單,雷戈雖然死了,可碧水莊園還在,黃金也不可能讓雷戈給帶進棺材裡。
”上官寧說道。
“先前是茅山派和天師府接管了這裡,挖地三尺也沒找到黃金。
還有,他們當時怎麽不找茅山派要!
”張禹說道。
“他們能沒找嗎?要不然的話,人家茅山派憑什麽把到手的產業,讓給你……”上官寧說道。
“這個……”張禹這一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確實是上當了。
這些個老狐狸,打巴掌的同時,順便給個甜棗。
怪不得能出十張紫色的符紙,張禹都覺得是不是有點多。
別看自己立下的功勞不小,可紫色的符紙何等珍貴。
要知道,自己雖然用了三張紫色的符紙,其實有兩張是用來救命的。
一張救了阿狗,一張救了蜀山掌門,順便還從蜀山掌門的手裡弄來了落星錢。
也就是說,這一張紫色的符紙能夠救一條命,而且還是一個頂尖高手的性命。
十張紫色的符紙,那得是一個什麽樣的價值。
所以張禹漸漸意識到,這十張紫色的符紙,一方面是表彰他的功績,一方面是讓他背黑鍋的酬勞。
“師尊的意思是,用不上兩天,你接管碧水莊園的事情,就是傳遍天下。
到時候,正一教的各派,肯定不好意思因為幾百斤黃金的事情,而跟你破臉。
畢竟誰都知道,你是從茅山派的手裡接過來的碧水莊園。
可是全真教,以及其他的宗派,那恐怕就不會顧及這個面子了。
”上官寧說道。
“這麽說的話,我還真應該謝謝袁師伯。
”張禹笑了起來。
“呵……”上官寧沒有回答,隻是一笑。
其實誰都明白,袁真人的通知,跟沒通知也沒多大區別,純粹就是一個順水人情。
搞不好,背地裡還等著看熱鬧呢。
“那你說,我該怎麽應對?”張禹看向上官寧。
“怎麽應對……”上官寧遲疑了一下,跟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很顯然,連茅山派都覺得燙手,那肯定是不好應對。
這麽多的黃金,不可能都飛了,所以任何人都會懷疑,黃金是讓茅山派帶走了,你搞不好也跟著分了髒。
他們隻有跟你為難,才能逼你掏出黃金,誰讓你背了這個鍋。
畢竟,你張禹家大業大,就算手裡的黃金不夠,不是還有無當集團麽。
”
張禹心中暗說,黃金確實是有,他之前也看到了。
無奈的是,在茅山派到來之前,黃金都讓人給轉移走了。
而且張禹大體上能夠確定,黃金十有八九是落入了嘯林真君的手裡。
找嘯林真君要,上哪找去?
如果讓自己賠,那得是一個什麽數字,自己上哪弄那麽多錢去?
無當集團現在就是市值高,賺錢能力雖然也強,卻也沒攢出來多少家底。
張禹一陣為難,看來這個鍋,著實有點不太好背。
上官寧見張禹半晌沒吭聲,不由得笑著說道:“張真人,看來你也有為難的時候。
”
“讓我去打打殺殺什麽的,我或許還真不怕,可是這種被訛的事情,屬實有點憋屈。
”張禹又是笑著說道。
“那你還能笑出來?”上官寧笑道。
“不笑還能哭嗎?走一步算一步吧……”張禹說著,朝上官寧做了個請的手勢,又道:“你這遠道而來,還沒有吃飯吧。
走,咱們吃飯去……”
“飯我就不吃了,我在路上湊合了一口,你給我找個住處吧。
”上官寧說道。
“打算住幾天?”張禹笑著問道。
“不知道,師尊說了,在這邊跟你討教討教,有什麽事,隨時打電話向她匯報。
”上官寧也笑了起來。
“有點意思……”張禹點頭說道。
他提著旅行袋,走向保衛室,招呼了一個弟子,讓弟子送上官寧前往湖畔小築。
湖畔小築這邊,現在都已經全部空出來了,門下的弟子都有差事,加上莊園內房舍也多,所以都暫時安排在外圍。
徒弟先去送上官寧前去休息,張禹一個人拎著旅行袋返回宴賓閣。
到了吃飯的花廳,好家夥,張銀玲等人都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李如軒之前是跟李明月等人一桌,因為張銀玲不讓他同桌。
眼下李如軒那桌都吃完了,他乾脆也湊了過來,主要是不讓張銀玲繼續喝了。
如此掃興的興趣,難免會被噴一頓,以至於李如軒苦哈哈地坐在腳落裡,都不敢吭聲。
張禹見喝成這樣,乾脆趕緊回去休息吧。
他宣布散席,讓李如軒護送張銀玲也到湖畔小築居住,而張禹則是去到自己上次來,居住的湖畔小築。
他隻是將旅行袋放進房間,然後出離開別墅,朝後院趕去。
繞過了人工湖, 是一個花園,花園內的景色依舊很美。
走著走著,他突然感覺到,這裡好像有人的呼吸聲。
張禹立刻放輕了腳步,緩緩地走過去,嘴裡問道:“誰?”
“是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聲音很是熟悉,正好來自前面的樹下。
在樹下面,有一把長椅,張禹走了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裙子的女人有點緊張地站在那裡。
隻是瞧,一點沒錯,女人正是高曉萌。
“大晚上的,剛剛又喝了酒,你怎麽不回去睡覺?”張禹問道。
“我……我在等你……”高曉萌說著,垂下頭去,顯得很是緊張。
“等我……你怎麽知道我會來到這裡……”張禹納悶地說道。
“直覺告訴我的……你……你是不是……那個三品居士鄭一元……”高曉萌又是怯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