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心中清楚,這種較量,製作進攻法器的一方是佔據主動的,製作防守法器的一方,是佔據被動的。
如果說,這裡真有機關,對手肯定會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自己輸的概率必然要大。
可是張禹想不到,皇家莊園竟然會乾出這種事情了。
不過想象也是,這是在英吉利,洋鬼子的主場,怎麽可能讓最後的決賽是兩個東方人,那樣的話,人家的顏面往哪裡放。
雖說自己和艾倫小姐有些交情,可是這種事,怕是艾倫的都不算。
但是不知道這裡的機關也就算了,既然知道裡面有機關,要是還吃這個啞巴虧,就不是張禹了。
張禹的手隻是在裡面一劃了,就發現了機關的所在,有個小鐵片,不過是遙控的,用手肯定白費。
張禹的手一動,從袖口裡掉出來一根針,他用陣輕輕一勾鐵片,“哢”地一聲輕響,下面的夾層就翻了起來,裡面果然還有一個小球。
當然,張禹如果直接將三個小球都給拿出來,也不是不行,可這麽做的話,就等於和對方撕破臉,交流會肯定會就此取消,而得罪了英吉利皇室,估計自己的道觀也不用在英吉利混了。
不管做什麽事,起碼的面子,還是要給對方留的。
於是,張禹隻是將翻出的那個小球給抓入手裡,隨便撥了一個小球下去。
機關重新關上,張禹跟著將小球拿了出來。
艾倫小姐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因為張禹的速度實在太快,也就是比剛剛空弈小尼姑慢了不到十秒鍾。
讓外人看來,張禹好像是在做抉擇。
“張道長,你現在拿著小球站到一邊等待,現在由請萊昂納多先生抽取。
”艾倫道。
張禹站到一邊,萊昂納多走到桌子旁,這個時候,張禹已經聽到銀壺中響起“哢”地一聲輕響。
他假裝什麽也不知道,就等著萊昂納多抽出小球。
萊昂納多的手伸進去之後,很快抓出一個小球,艾倫道:“請二位打開小球。
”
張禹和萊昂納多一起擰開小球,張禹跟著將紙條展開,是一個紅色的圓圈。
他將紙條亮了起來,瞥眼間看向艾倫小姐,想要瞧瞧,艾倫小姐對於這個結果,是什麽樣的反應。
艾倫小姐神色如常,說道:“張道長的紙條上是紅色的圓圈。
”
見她這般淡定,張禹愣了一下,心中暗說,看來她真的不知道。
張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公證席,古德遜公爵一幅期待的樣子,看不出其他。
而大主教查爾斯的臉上,已經有點陰晴不定。
看到這個,張禹立時能夠確定,八成就是這個老家夥搞的鬼。
萊昂納多也展開紙條,上面是一個黑圈。
這一刻,萊昂納多的臉色也為之一怔,仿佛對這個結果很是意外。
就在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電話裡的人告訴他,他明天將會抽到“進攻”,製作進攻的法器。
於是,晚上他就開始準備,覺都沒睡好。
現在讓他抽到一個“守護”的標記,這不是坑人麽。
昨晚下的功夫,一下子全都白費了。
萊昂納多在心中暗罵,這是誰傳遞給老爹的消息啊,未免太坑人了吧!
艾倫小姐也確定了萊昂納多的紙條,說道:“萊昂納多先生的是守護的紙條,製作守護的法器。
”
萊昂納多也沒轍,即便自己提前準備了,奈何抽到的紙條不是進攻法器,自己能多說什麽。
總不能把昨晚接的電話給說了吧,那豈不是自討沒趣。
艾倫小姐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眼下兩組選手分別製作什麽樣的法器,已經確定出來。
這次交流的地點,就在彩台之上,四位嘉賓當眾製作法器!
”
說到這裡,台下立時掌聲雷動,“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現場製作法器,而且還不用看著大屏幕,就近觀看,這可是一個學校的好機會。
被淘汰的嘉賓,還有他們帶來的人,對於這個都很有興趣。
希望能夠從中得到一些借鑒。
要知道,被淘汰了不要緊,重要的是能夠通過這次的交流會開開眼界,有所領悟。
在台下,車信由美的臉色仍然不是很好看,昨天張禹將她救過來,但也不是說完全化解了她身上的陰煞之氣,還需要她自己動手,甚至還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痊愈。
饒是這樣,車信由美今早也是來了,因為她也想從中有些領悟。
特別是張禹和空弈,二人都來自東方大國,一個道家,一個佛家。
島國的陰陽術,源自於東方大國的玄術,跟道家的相似之處不少,後來又借鑒了佛家之術。
所以,車信由美對這個特別感興趣。
等掌聲停歇,艾倫道:“時限為三個小時,諸位也都知道。
現在請工作人員將桌椅搬來,交流即將開始。
”
當下,就有十多個工作人員上台,有的搬桌子,有的搬椅子,在台前分別擺好。
等工作人員下去,艾倫小姐又道:“製作法器,必然要使用一些道具,這些道具,由我們皇家莊園提供。
這些道具,都是普通的物件,等下四位嘉賓在選擇好之後,可以相互進行檢查。
道具都有哪些呢,請看大屏幕。
”
說完,艾倫小姐轉身看向大屏幕,張禹、空弈四人也都回身看了過去。
台下眾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大屏幕上。
本來是關著的屏幕,現在亮了起來,屏幕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物件。
珠寶首飾,瓶瓶罐罐,書畫樂器,什麽都有。
艾倫道:“四位嘉賓,你們有五分鍾的時間進行選擇,挑選出一件,順手適合的物件作為道具。
”
這些道具中,分為東西方色彩,什麽樣的都有。
其中有一個白玉葫蘆,十分的漂亮,白色之上,還帶著碧綠色的花紋。
張禹指了指白玉葫蘆,直接說道:“我就選那個白玉葫蘆了。
”
“好的。
”艾倫小姐點了點頭。
見張禹指向白玉葫蘆,萊昂納多琢磨了一下,伸手指向一個金燦燦的花瓶,說道:“艾倫小姐,我選擇這個花瓶。
”
“OK。
”艾倫小姐點頭。
空弈小尼姑倒是不著急,不緊不慢的欣賞,也不知是不是想要看看她的對手羅肯維爾選擇什麽。
很快,羅肯維爾就選擇好了,指了指一個一把裝飾劍,說道:“我選這把劍。
”
艾倫小姐也是點頭,“OK。
”
見羅肯維爾做出選擇,空弈又看了能有半分鍾,才指向一塊銀盤,說道:“我選擇這塊銀盤。
”
“好的。
”愛倫小姐點頭。
她跟著轉身看向台下,說道:“四位嘉賓都已經選擇完畢......”
隨後,她報出四人分別選擇的道具,最後說道:“請工作人員將道具拿上來。
”
等了能有五分鍾,就有工作人員用托盤托著四人所選擇的物品上台。
台上的四個桌子,是按照序號擺的,1號是空弈,銀盤放到她的桌上。
羅肯維爾是2號,裝飾劍放到他的桌上。
接著是張禹的白玉葫蘆和萊昂納多的金瓶。
東西全部擺放妥當,艾倫小姐請四位嘉賓就位,在張禹四人坐下之後,她又說道:“現在有五分鍾的準備時間,如果諸位有什麽沒有攜帶上來的用具,請立刻讓人送上來。
機會隻有一次,在計時開始之後,為了公平起見,諸位就不能繼續從下面索要用具了,隻能用身上攜帶的物品。
”
張禹從容自若,隻是將自己需要用的物品從懷裡掏出來。
這裡面有朱砂、毛筆、符紙,十分的簡單。
小尼姑的空弈所用的東西,也十分簡單,一本經書,一個木魚,再沒有其他。
羅肯維爾的準備,也是十分充分,他從勃頸上摘下十字架,從懷裡取出《聖經》,另外還有十朵銀質的小花。
萊昂納多的準備,就不是那麽充分了,他昨晚下的功夫,全都沒用。
冷不丁從進攻變成防守,簡直是要命。
自己本來準備了一些輔助的材料,現在全都用不上,隻好從懷裡掏出來一些零碎,以及一本《聖課》,全靠臨場發揮了。
五分鍾的時間,很快過去,見沒人提出到台下取東西,時間一到,艾倫道:“開始計時!
”
聲音落定,大屏幕立刻變化,有四個屏幕,用來拍攝張禹四人,另外還有一個屏幕,上面隻顯示時間。
三個人是統一的時間,而且還沒有先後之分。
不管是你用了多長時間製作好法器,用來分勝負的隻有一條。
除非是兩個人都無法按時製作出法器。
三個小時的時間,所以四個人一開始,馬上就動手製作法器。
小尼姑空弈所用的道具是一塊銀盤,她將那本經書放到銀盤之中,然後拿起木棍,開始敲擊面前的木魚。
“咚咚咚......”
她一邊敲,一邊小聲的念叨,看起來是在念經。
好家夥,她這製作法器倒是省事的很。
在她旁邊不遠處是2號的羅肯維爾,羅肯維爾選擇的道具是一把歐式長劍,這把劍比較寬,是用來裝飾的。
羅肯維爾將《聖經》墊在劍身的下面,十字架貼在劍鄂之上,十朵銀色的小花,將長劍給圍住,嘴裡跟著振振有詞的念叨起來。
他的做法,倒是和空弈比較相似。
4號位置的萊昂納多則是將《聖課》放平,選擇的道具金瓶擺在《聖課》上面。
他拿出來的零碎中,有銀質的小球,還有水晶小球,另外還有一枚拳頭大的水晶球。
萊昂納多將拳頭大的水晶球放到金瓶的瓶口處,瓶口沒有水晶球大,令水晶球呈現在外面。
其他的水晶小球和銀質小球,則是將金瓶給圍住。
緊接著,他也開始嘴裡振振有詞的念叨起來。
這三人的做法,倒也不奇怪,屬於是加持法器。
所謂的加持,都需要咒語和法力,而這種咒語,往往都是成篇的,就跟經文一般無二。
張禹的做法和他們完全不同,這倒不是道家不念經,而是張禹會的經文著實不多。
還有就是,道家的法器,大多都是煉製的,跟念經不太發生關系。
隻見張禹拿出打開朱砂盒子,然後劃破左手掌心,將鮮血滴入盒子,然後拿起毛筆,調拌朱砂。
朱砂和鮮血調拌均勻,張禹便開始用毛筆在白玉葫蘆上畫了起來。
他在上面畫的是符文,帶著鮮血的朱砂畫在上面,紅色鮮豔,而在紅色之中,還暗藏著一抹金色。
張禹在葫蘆靠下的方位,畫的符文是聚煞,跟著又在上面四象生陰。
這是他比較熟悉的陣法,光是在葫蘆上畫符文,用的時間就不少,畢竟在葫蘆上畫和在符紙上畫是兩碼事。
最為重要的是,還需要真氣的加持,要不然的話,如何能夠令葫蘆具有強大的法力。
過了能有差不多兩個小時,張禹才將符文畫好。
隨後,他拿過準備好的一張空白符紙,這是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他在符紙上畫了一個水雷符的符文。
“噗”地一聲,符紙點燃,張禹把符灰投入葫蘆口中。
他倒轉葫蘆,葫蘆口衝下,將倒入進去的符灰給空了出來。
看起來,符灰是出來的,但是符紙上的威力,已經留在葫蘆中。
張禹完全能夠感覺到,葫蘆之上,充滿了靈氣,雖然這是一件一次性的法器,但是威力非比尋常。
唯一的缺陷之事,這東西比不得自己用混元鼎法煉出來的法器。
饒是如此,張禹已經十分滿意,這比在白眉宮之時所煉製的山海鎮可要強多了。
如果是以前,張禹絕對沒有實力,在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內,加持出威力這麽大的法器。
不過張禹的臉色,現在並不是很好看,有些蒼白。
這兩天來的消耗一直不斷,前天用吸運遭到反噬,昨天又是一場消耗戰。
現在的他,身上的真氣都不多了。
自己的法器製作好了,那也隻能等著,張禹左看看又瞧瞧,1號位置的空弈還在念經,2號位置的羅肯維爾已經收手,看來是完事了,4號位置的萊昂納多仍在念叨。
時間不到,張禹隻能靜靜地等待,可是台下,早已小聲的議論開來。
觀眾們完全能夠看到他們四人製作法器的過程,哪怕是位置靠後的,也能通過大屏幕看的清楚。
旁人選擇的道具,看起來和先前一樣,所以沒啥稀奇的。
張禹的白玉葫蘆,則是變化最大。
葫蘆上的血色符文,還帶著淡淡的金色,那叫一個漂亮。
白玉葫蘆,上面本來就帶著綠色的花紋,配上血色,更加美妙。
給人一種賞心悅目,又透著神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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