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麽大的事兒,在信息時代,根本包不住。
很快各大媒體就趕到現場,區政府也不可能乾坐著,立刻讓政府辦公室主任帶人在現場召開新聞發布會。
與席的少不得有公安局長陸維臣,民政局的局長,就連無當集團的CEO蕭潔潔也到場參加。
陸維臣的發言是闡述搶險工作,十分的順利,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就算是低調,也小小的宣揚了一下的功勞,雷厲風行,克服困難,不怕危險,勇往直前,為國為民。
陸局長為了面對采訪,身上的衣服都沒換,腳下的皮鞋都讓水給灌飽了,褲子衣服上滿是泥濘,果然是身先士卒的典範。
民政局方面,也要給自己攬些功勞,率先發現問題,及時匯報,沒有造成拆遷區的危險。
而且民政機關會妥善安置災民,做好善後工作。
最後發言的蕭潔潔,不得不佩服這個丫頭,面對記者的采訪,回答的是滴水不漏。
“首先,我們無當集團在這次災情當中,承擔著一定的責任,這裡本來是拆遷區,按理說早就應該完成拆遷,可因為我們工作的緩慢,在談判過程中沒有跟這裡的群眾達成一緻,才令暴雨來臨之時,群眾沒有提前搬走,蒙受一定的損失,我代表無當集團在此向廣大群眾道歉。
”
“蕭總,我想問一下,為什麽你們公司沒有跟這裡的拆遷戶達成一緻,是不是你們的動遷補償沒有按照國家的政策執行?”一名記者馬上借機問道。
蕭潔潔無奈地說道:“我們無當集團完全是按照國家的政策執行,不會少給拆遷戶們一分錢。
這一點先前搬走的拆遷戶都可以證明。
一些拆遷戶開口就是幾百萬,上千萬,五六套房子,我們開發商也給不起啊……”
說完,蕭潔潔搖了搖頭。
說是承擔責任,結果一下子就把責任給撇清了。
“那不知道你們無當集團接下來會有什麽舉措?”又有記者問道。
“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一片汪洋,我們無當集團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安置房的建設,力爭這裡的拆遷戶們能夠盡快進入新居。
除此之外,我們無當集團願意給每一戶群眾,提供每月三千塊錢的生活補助。
這筆錢,不算在租房安置款之內,屬於我們無當集團的善意之舉。
”蕭潔潔溫和地說道。
這話一出口,現場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
“蕭總,你登台的時候,我們看到你還得讓人攙扶,不知道腳上出了什麽問題?”有一個記者問道。
“這都是小事。
”蕭潔潔微笑。
一旁的民政局局長隨即說道:“這事我聽街道辦的人說了,蕭總今早一聽說這裡下大雨了,就親自前來視察,勸說這裡的群眾搬家,並且願意無償提供搬家的車輛,以及負責給群眾們找房子……可惜……算了……”
說到這裡,民政局局長搖了搖頭,接著又道:“蕭總就是操勞這件事,一不小心崴了腳。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又一次響起。
這位民政局局長也很會說話,蕭潔潔自己不說,他幫著說。
一來是,蕭潔潔肯定領情,二來是蕭潔潔給每戶出三千塊錢的生活補助。
要知道,無當集團不出這筆錢的話,這筆錢就得民政局來出了。
而且他的話,已經徹底被無當集團和這件事撇清了。
無當集團不是沒做工作,早上還來人了,願意幫忙搬家和找房子。
如果那個時候,這裡的坐地戶走,那這裡的居民幾乎是不會蒙受什麽損失的。
一輛奔馳轎車在街上緩緩的行駛。
張禹坐在車後排,望著外面的景色。
細雨霏霏,十分的清爽,相比於拆遷區的一片汪洋,好似兩個世界。
商場的征途,有時讓人無奈,這或許就應了那句話,霓虹燈下多白骨。
張禹苦笑,這一刻,他也不敢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走到這一步,更多的還是被迫。
人一旦站在高峰,仿佛一些事情就無法按照自己的本意施為。
他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潘老爺子住的地方,老爺子突然打電話說要見他,這讓張禹很好奇。
一般都是自己有事找老爺子,老爺子很少主動找他。
“鈴鈴鈴……”
張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瞧,是大彪哥的號碼。
“喂,彪哥。
”
“老弟,拆遷的事情都搞定了,沒有人員傷亡,漂漂亮亮的!
”彪哥興高采烈地說道。
“那就好。
”張禹笑著說道。
“還有一個事,這不是政府召開新聞發布會了麽,蕭丫頭可真是不錯,頗有大將之風,從容應對,這丫頭可真好……”大彪哥又對蕭潔潔稱讚起來。
他之所以再次誇讚蕭潔潔,一來是因為確實比較佩服這丫頭,而來麽,是中午回公司的時候,蕭潔潔給了彪嫂一塊價值六十萬的百達翡麗。
雖然蕭潔潔沒說啥,可彪嫂也不是傻子呀,馬上問了丈夫今天和蕭潔潔去拆遷區的情況,跟著就叮囑丈夫,多在張禹面前誇誇蕭潔潔。
“真沒想到,這丫頭還蠻幹練的,看來我看錯人,果然適合當CEO。
”張禹點頭說道。
自己一般不去上班,公司的本件,都是蕭潔潔給他整理,而且都有名詞解釋,說這話的時候,張禹不由得想到了這件事。
“何止呀,你是沒看到蕭潔潔今天去拆遷區的時候, 摔了一跤,腳都崴了。
可這丫頭一點也不當個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是讓人攙著上去的。
她也不去醫院,就這麽硬挺,今天的事兒不少,全都是她親歷親為。
”彪哥又撇著嘴說道。
雖然蕭潔潔說不要告訴張禹,但是彪嫂的意思是,人家是說你別當著她的面告訴張禹,私底下告訴。
這麽大個人,腦袋都不鑽勁麽。
“還有這事呢……”刹那間,張禹的心中又是五味雜陳。
這個任性丫頭的音容笑貌,不自覺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除了這事,還有別的事。
”彪哥這次的聲音有點激動。
“還有什麽事?”張禹好奇起來。
“雖然我和廟街三少這些人不是一條路的,可大家都是在鎮海混,我這邊有人和他們那邊的人交情不錯。
我剛剛得到消息,廟街三少那幫人沒收到錢,現在氣急敗壞,已經把雇主給抓了起來。
那個雇主好像是叫晉翺翔,是範世吉的手下。
聽意思,晉翺翔已經被嚇壞了,帶著人去範世吉家要錢。
我估摸,馬上就要狗咬狗了!
”彪哥說完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