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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潘重海的喊聲,張禹轉頭去瞧,就見潘勝正發足朝另一端跑去。
張禹趕緊調轉金錢劍,朝潘勝追去。
潘勝跑的極快,可就算再快,又怎麽可能比金錢劍還快。
金錢劍一到,直接撞在潘勝的背心之上,他身子向前一傾,當場撲倒在地。
張禹也知道,剛剛失去追擊道人的最佳時機,現在想要再追,隻怕已經來不及了。
他乾脆衝到潘勝的身邊,一腳踏在潘勝的背脊之上。
潘勝嗷嗷直叫,兀自掙紮,奈何張禹腳上用了內力,他根本掙紮不動。
潘重海跟著衝了過來,緊張且關切地叫道:“小勝、小勝......是爺爺......爺爺在這,你別怕......”
“嗷......呃呃......”潘勝嘴裡叫著,轉頭看向潘重海,似乎是認了出來,掙紮有所緩解,不像剛剛那麽劇烈。
張禹看向潘重海,說道:“他不會說話?”
“小時候會的,可後來......因為喝血越來越多,我隻能把他關在家裡......從那之後......他就漸漸不在說話了......”潘重海頗為傷感地說道。
張禹蹲下身子,一把扣住潘勝的脈門,跟著將潘勝拉了起來。
讓手上帶著真氣,潘勝脈門被扣住,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等他起來,張禹終於可以看清潘勝的樣子。
這家夥披頭散發,臉上也都是血,不過在額頭之上,竟然還貼著一張符紙。
這讓張禹有點納悶,立刻將符紙揭了下來,再瞧上面的符文,張禹更是一驚。
道門之中雖然有正有邪,可主要是在於修道者的本身,大多數的符文都是一樣的。
這張符上符文,張禹認的,赫然是一張“鎮屍符”。
在人的頭頂貼鎮屍符,簡直不敢想象,這是什麽邏輯。
鎮屍符被揭下來,潘勝明顯冷靜了一些,不像剛剛那麽痛苦。
張禹還在好奇,旋即發現,潘勝的手腕冰涼無比,根本不是人的手腕。
可看潘勝的樣子,雖然不人不鬼,但終究還是人。
詫異地張禹,忍不住用心眼查看起潘勝來。
人體內有三魂七魄,潘勝的七魄皆在,命魂依附在中樞魄上。
可在頂輪的天衝魄那裡,卻根本沒有天地二魂的存在。
“這......”張禹瞬間懵了。
人體內三魂七魄缺一不可,特別是三魂,一旦沒了三魂,那就是死人無疑。
三魂之中,命魂一旦離體,人就正式宣布死亡。
而在命魂離體之前,都是天魂、地魂先離體出去,跟著才是命魂。
說白了,潘勝的體內沒有天魂、地魂,命魂早就應該離體,也就是說,早就該死了。
可潘勝的命魂好端端的依附在中樞魄,絲毫沒有離體的意思。
天生陰體,半人半屍!
張禹一下子就明白剛剛那道人為什麽要對潘勝使用鎮屍符,又為什麽要收服他了。
如果加以利用,好好培養,絕對會成為一件厲害的人形兵器。
“怎麽了?”見張禹臉色變化,潘重海有點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
”張禹說著,一個絆子又將潘勝放倒在地,再次一腳踩在他的身上。
潘重海大急,“你又幹什麽?”
“我一旦松手,他就跑了,你等會!
”張禹直接來了一句,隨即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符紙,咬破手指畫了一張靜心符。
他再次將潘勝提了起來,將靜心符貼到潘勝的頭頂。
這一下,潘勝老實下來,一點動靜也沒有。
張禹放開他的手,心中好在好奇,什麽人能夠生出來這麽個東西。
張禹按照潘勝的生辰八字,掐算起來,隻一算,心頭又是一驚。
潘重海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但通過剛剛那道人的表現,他不難看出對方很厲害。
而張禹輕而易舉的將對方打敗,顯然要比那道人還厲害。
所以,心中對張禹佩服了八九分。
眼下見張禹滿是玄虛,他不解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禹看著他,正色地問道:“他真的是你兒子和你兒媳所生?”
“那、那還有假......”潘重海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有點不足。
“那為什麽我給他推算的時候,算出他父親尚在人世呢?”張禹盯著潘重海。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潘重海緊張地說道。
“還有他的母親,實在是很怪。
我竟然推算不出來。
”張禹說道。
“能有什麽怪的......”潘重海有點慌張地說道。
“潘勝的這種情況,應該是出自母體。
也就是說,他的母親應該和他一樣,也是個喝血的怪物才對。
”張禹正色地說道。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們潘家,怎麽可能娶個怪物當兒媳婦!
”潘重海叫道。
“呵呵......”張禹淡淡一笑,說道:“咱們先不討論這個。
你兒子和你兒媳是怎麽死的?”
“我兒子是不慎墜樓,我兒媳是生病死的。
”潘重海說道。
“那他們的墳,也在這嗎?”張禹又問。
“在。
”潘重海點頭。
“可以帶我去看看麽。
”張禹說道。
“嗯。
”潘重海點了點頭。
對於張禹的本事,他沒有半點質疑,既然張禹這麽說了,去看看也好。
張禹又看向潘勝,說道:“咱們一起過去吧。
”
潘勝沒有出聲, 就是跟著一起走。
夜裡,就是這邊的風也不小,等到了墳地那邊,更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到處的墳頭風讓人身上發抖,估計換做一般的人,根本不敢上山。
三個人中,張禹屬於去慣墳地的,他一點也不怕,潘勝同樣也不怕,一點反應也沒有。
想想也是,他半人半屍,估計也沒什麽能讓他害怕的。
倒是潘重海,頗有氣質,同樣一點也不緊張。
張禹笑著說道:“你老人家的膽子不小。
”
潘重海哈哈一笑,說道:“我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能有什麽讓我害怕的。
再者說,這裡是我潘家祖墳,列祖列宗都在,到自家祖墳還會害怕麽。
”
這話說的沒毛病,可在剛剛潘重海聽張禹說潘勝的父親尚在人間時,表現的卻是相當的緊張和害怕。
這一點,自然也沒有逃過張禹的眼睛。
在潘重海的指引下,他們終於來到一處十分氣派的墳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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