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護士隨後離開。
張禹的目光,一直隨著二人,他的耳朵好使,在兩個人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聽大夫說道:“小冉,等下你就回宿舍休息吧。
等我給老爺子拔了針再回去。
”
“每次都是您加班,多不好意思,要不然,今晚我來吧”護士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們年輕人事情多,早點回去吧。
”大夫說道。
“那謝謝王大夫。
”護士感動地說道。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下到二樓。
張禹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轉回頭來,看向臥室那邊。
“嗯?”
臥室的門仍然是開著的,卻沒有人再從裡面出來。
張禹掃了眼走廊上的花家眾人,人就這麽多,沒有一點變化。
張禹進到花老頭的臥室,臥室很大,不同於普通人家的房間。
站在門口這裡,根本看不到床。
剛剛大夫和護士進去,根本沒人跟著,隻有她們兩個。
這一進去就是二十分鍾,如果想要對老爺子做點什麽手腳,隻怕是沒人會發現。
二十分鍾
進去做什麽都夠了!
張禹沒有吭聲,他記得剛剛大夫說過,等下要上來給花老爺子拔針。
老爺子就靠葡萄糖撐著,每天都要輸液,這也不算稀奇。
思量了一會,張禹有了計較。
他先安靜的等待,一直等了能有五十分鍾,他才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切。
見他這般,一旁的花鎣月說道:“是不是困了,要不然的話,你先去我那邊休息吧。
”
“也好。
”張禹借坡下驢,點了點頭。
張禹是客,主人總不能讓張禹自己過去,花鎣月站了起來,跟母親打了招呼,就送張禹下樓。
來到二樓,走廊上十分安靜,一個人也沒有。
張禹朝花鎣月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衛生間那邊。
花鎣月不明就裡,但還是點頭,兩個人放輕腳步,來到了衛生間。
這一次,張禹可不是在外面說話,直接伸手拉著花鎣月走了進去。
乍被張禹將手抓住,花鎣月嚇了一跳。
最為要命的是,還被拉進了衛生間,這讓她的芳心亂顫,險些叫出聲來。
進到裡面的蹲位,張禹將門關上,他跟著發現花鎣月的喘息有點重,明顯是緊張過渡。
張禹趕緊低聲說道:“別害怕,我沒別的意思。
”
“嗯。
”花鎣月輕輕點頭,小聲說道:“你又發現什麽了?”
“剛剛那個大夫,好像能夠自由進入你爺爺的臥室,你們家裡的人,也沒個盯著的。
”張禹低聲說道。
“你是說王大夫呀,她是我爺爺的私人醫生,來我家有二十年了,我爺爺最信任她了。
別人生病的話,王醫生都不會管的,隻負責我爺爺一個人,而且還是我們家的管家。
在我爺爺心目中的地位比我還高呢”花鎣月這般說道。
“我說的麽”張禹這才明白,為什麽王大夫能進到老爺子房間那麽久,沒人過問。
“你不會是懷疑她有什麽問題吧那是不可能的”花鎣月說道。
“按照你的說法,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可是”張禹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是什麽?”花鎣月問道。
“可是我覺得,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麽問題要不然這樣,等下她上樓送藥的時候,咱倆進到她的房間看看”張禹低聲說道。
“這是不是不太好”花鎣月有點緊張地說道。
“咱們也是為了救你爺爺,相信我。
”張禹真摯地說道。
見張禹這般真誠,花鎣月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過千萬不能讓人發現,要不然的話,咱倆就糟了”
嘴上這麽說,她的小心肝卻不住地亂跳,又是緊張,又是刺激,似乎有種偵探的感覺。
“哢”地一聲輕響,花鎣月自然是聽不到,可這個聲音卻瞞不過張禹的耳朵。
張禹低聲說道:“她出去了,等她回來再走了,咱們再行動。
”
說完,他就輕輕推開衛生間的門,聽著外面的腳步聲。
腳步聲直奔樓上,過了能有一會,這才下來。
“哢”地一聲,房門又響,估計是人回來了。
很快,又是一聲輕響,腳步聲朝樓下走去。
張禹看向花鎣月,低聲說道:“咱們走吧。
”
“嗯。
”花鎣月輕輕點頭。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來到王大夫的房間門前,他先是仔細聽了一下,確定裡面沒有他人,這才伸手抓住了門把手。
房門是鎖著的,沒有擰開。
這個不要緊,張禹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名片,在門縫上一劃,“哢”一聲,房門應手而開。
裡面關著燈,好在別墅外面有路燈,倒也能看個大概。
他閃身進去,花鎣月跟著進入。
房間內有一排藥櫃,兩張對在一起的辦公桌,桌子上有電腦,一台電腦旁還放著一個手機。
“呀!
”
就在這時,花鎣月突然驚叫一聲,好在她的聲音不大,及時捂住了嘴巴。
“怎麽了?”張禹沒發現這裡有什麽異常,聽到她的聲音,連忙看了過去。
“你看那是什麽”花鎣月一手指向藥櫃旁的牆角,一手急忙抓住張禹的胳膊。
張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即發現,那裡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身上為白色,站在角落裡,著實有點滲人。
好在張禹及時發現,那隻是一個人體模型,黑夜之中,光線暗淡,才顯得嚇人。
張禹連忙安慰道:“就是一個假人,別怕。
”
“嗯。
”花鎣月小聲地點頭,這才發現自己抱著張禹的胳膊,有點不好意思地放下。
張禹倒沒有注意這個,眼睛仍然放在假人的身上。
他的視力強於常人,很快就發現,這個假人身上好象有一條條的細線。
出於好奇,張禹朝假人那裡走了過去。
來到近前,這下看的清楚,假人的身上果然有紅色、綠色的線條,上面還有標注,根本就是一個人體穴位、經絡模型。
這種模型,在醫院裡並不少見,但大體上都是中醫所用,西醫可不用這個。
張禹低聲問道:“這個王醫生是中醫嗎?”
“好像什麽都會點。
”花鎣月說道。
“那”
張禹剛想說,那也正常,可就在此刻,外面突然響起腳步聲。
“蹬蹬蹬”
聽方向,好像正是奔著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