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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第415章 除卻他,無一生還

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 溫輕 2207 2024-06-29 15:12

  第415章 除卻他,無一生還

  太祖皇重儒學,這座府邸便是他生前在時,花重金人力為朝中器重的大儒所建,隻是可惜,府邸剛建成,太祖皇因病而逝,大儒也出了臨安四處遊歷,再未入城。

  當時,新皇登基,感念先帝皇恩,特地在府門貼上布條,偌大的府邸也便閑置了。

  顧淮之早就看上了,他一提,周旭便答應了,更是派工部的人前來翻新。

  顧淮之要了府邸的圖紙,做了幾處改動,不過,等能住人也須耗些時日。

  阮蓁擡步入了府,就見工匠匆匆,來往間忙綠異常。

  她不曾第一時間去打量,隻是盈盈而立,嗓音帶著輕軟卻有篤定:“夫君是故意的吧?

  顧淮之挑了挑眉,周身上下鎮定自若,絲毫不曾因阮蓁的反應而詫異分毫:“何出此言?

  “孟知州跟你一路,夫君既早有察覺,為何沒在第一時間將人抓了?
而是默許他所為?

  “與其說他是尾隨,我想理因是放任二字更為貼切。

  顧淮之喟歎一聲:“說的不錯。
繼續。

  阮蓁揉著懷裡的兔子,直接得出結論:“孟知州是被陷害的。

  不然,以顧淮之的脾氣絕不會耐心的同他說那些。
更不會有機會讓他尾隨。

  這也難怪,藤閣拍賣的那根草,池家最後能湊齊銀子奉上。

  阮蓁前期不理世事,可如今卻有耳聞。

  那孟知州為官幾載,風評極佳,在升任知州前,他隻是個小小知縣,在徽帝統治的天朝下,他從不曾懈怠對不住那一身官服。
更未奪取百姓的一分一毫。

  他開立縣學,請夫子教導貧困子讀書識字。

  春種秋收時,他陪同百姓一起,隻要縣衙無事,從不缺席。

  升任時,離開所在縣城,曾收到一把由當地百姓自發縫製共同製作的萬民傘。
哪個不是紅著眼翻山越嶺送了他一程又一程。

  這才是百姓的父母官。

  可他剛任知州不過一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通緝犯。

  曾受他恩惠的人是一萬個不信,可從未見過孟知州的誰又不罵他一句黑心肝。

  “當時他氣焰已盡,這一身的髒水是洗不清了,池彰得逞後不曾趕盡殺絕,刑部大理寺又個個怠慢皇令。
興許其中還有夫君的手筆,他也便苟活至今,對麽?

  顧淮之輕笑一聲。
沒說話。

  然,他的不語,便是默認。

  阮蓁輕聲道:“你是打算重用他麽?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聰明。
”顧淮之漫不經心的誇了一句。

  “我本就聰慧。

  嗯,你是你們村最漂亮又聰慧的小娘子。

  說著,他反倒是來了趣,反問:“那你說說,我會將他派到何處,行何事?

  阮蓁沉默幾許。

  在顧淮之的默許下,她咬字清晰道:“陳安縣。

  王瀚文被抓多日,以律法處決,然陳安縣的下任縣官的調令至今未出。

  想來,便是為孟知州所留。

  陳安縣也的確該由有作為的清官去整治。

  雖說,刑部將其冤屈徹底洗清,公布於眾,他理應回到原先的位置。
卻硬生生被降了職。

  可細細琢磨,卻不一般。

  明面上是降職,可一旦他做出功績,所再兼任之職,絕非再是小小的五品知州。

  顧淮之聞言,眉眼放松,指骨修長,擡手整理她頭上險些滑落的掩鬢。
她身上不再添香料,挨得近了,仍舊能聞到那淡淡的幽香。

  女子的裙裾隨著暖風輕揚,墨發雪膚,端是好顏色。

  “那年他遇難,在外得以逃脫,然,孟府闔府上下皆被抓。
”顧淮之薄唇動了動。

  孟夫人身懷六甲哪裡受得了刑部的酷刑,可她不曾低下一次頭顱,前刑部尚書為了早早斷案,命她指認其夫犯罪一事,她倔著性子未答應,反倒在文書下面用血跡寫下顫巍巍的冤枉二字。

  也就在當晚,在前刑部尚書的默認下,生生讓多名官吏糟踐了身子。

  血跡順著腿間往下淌,她赤著的身子一塊青,一塊紫,死了都沒個體面。

  “而在外,卻成了一句畏罪潛逃。

  阮蓁聽到這裡,呼吸稍稍一滯。

  徽帝到底做了多少孽?
天朝的水到底有多髒?
也難怪周旭寧願以身作則費時費力也要改這天下,力求抓盡天下的貪官。

  “孟家還有別人嗎?

  “除卻他。
無一生還。

  鋃鐺入獄的妻子,飽受摧殘的生母,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兒,都沒了。

  “他行屍走肉的活著,無非是想親眼瞧瞧這天下被顛覆推翻,他來尋我,也無非是想往上爬。

  不為自己,而是為了爭取給母親和妻子破例爭個誥命。

  不讓她們死的不明不白,飽受非議。

  阮蓁聽到這裡,不免情緒跟著波動。

  “從周旭登基,他便陰魂不散。
卻沒個乾脆利落,厭煩的很,我又如何能讓他得逞?

  可笑,他顧淮之是隨隨便便就讓人跟蹤的?

  於是,這幾日,他故意讓長風繞遠道而行。

  走不死他。

  阮蓁:.

  她沒在多言,夫妻倆這才逛起了宅院。
不過多地施工動土,灰塵飄飛,顧淮之沒讓阮蓁去。
隻是帶她去了府上池畔路旁的羊腸小道而行。

  這是府上最為幽靜之處

  阮蓁指著一處架於池水中心的院子,眸光一亮:“這水榭是給我住的嗎?

  顧淮之視線淡淡落過去:“這並非主屋。

  他也沒有和阮蓁分房而眠的打算。

  “是書房?

  顧淮之沒說話,視線卻在阮蓁的小腹處停留一二。

  阮蓁領會了。

  “倒頗有童趣。
那主院在何處?

  “離此處頗遠。
”顧淮之眉梢裹著輕松。

  “這樣,哭啼吵鬧間就不會影響到我了。

  阮蓁:?


  你還記得前不久,你才說的那三個字嗎?

  ——親生的?

  賜府的消息也傳到了盛挽耳裡。

  生怕她大大怒,顧赫在旁含笑安撫:“他如今大了,脾氣更是無法左右,心裡有主意,又何必將人拘著。

  盛挽卻很高興。

  “誰要拘著他?
搬出去好,免得日日在我面前礙眼。

  說著,她不忘補一句:“同你吵架,我就無須回娘家,再讓兄長念叨了,我去兒子府裡!
還能被好吃好喝的供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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