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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第200章 他突然不想要孩子了

世子爺他不可能懼內 溫輕 2251 2024-06-29 15:12

  第200章 他突然不想要孩子了

  顧淮之氣笑了。

  新鮮感?

  嗤。

  慕玖說的?

  真的是一個敢教,一個敢聽。

  難怪昨日小娘子顧左右而言他,紅著小臉來墨院,支支吾吾讓他夜裡別過去。

  顧淮之垂眸,指尖去蹭阮蓁的臉蛋。
觸到一片濕濡。
他揚了揚眉,似笑非笑:“你是打算水漫金山?

  阮蓁耷拉著腦袋沒理他。

  顧淮之懶散的笑,揉捏著她如玉的耳垂:“阮蓁。

  “日後的孩子都沒你會哭,你害不害臊?

  他靠的很近,近到呼吸交融。

  阮蓁肩膀聳動,攪動手指,甕聲甕氣道:“胡說。

  “怎麽胡說了?

  顧淮之聲音溫潤如玉,語調慢條斯理:“我險些都要懷疑抱著的是個女兒。

  顧淮之不能想象日後孩子在哭阮蓁也在哭,他到底先安撫誰?

  頭突然有些疼。

  如此一對比,還是小灰好。
隻會搖著尾巴,乖巧又懂事,從來不鬧他。

  阮蓁一哽。

  她平素沒那麽愛哭的。

  她睫毛微顫,忽而出聲。

  “我爹早就沒了,我也忘了他是何模樣。
不過姑母說他是個老實人,乾活最是麻溜利索。
生前同母親把我疼在心尖上。
也不嫌我是個女兒。

  顧淮之看著她的紅唇一張一合,心頭一熱。
如此嬌美的小娘子,合該捧在心尖。

  阮蓁撩起布簾一角,去看繁華街道。

  茶樓酒肆林立,繁榮喧嘩。
小販叫賣聲不絕。

  遠處有五歲孩童在地上哭鬧打滾:“我要糖葫蘆,我就是要糖葫蘆,你不給我買,我就不要你當爹了。
我讓我娘改嫁。

  “小兔崽子,你起來!

  “我不,不給我買,就等著吧,我不給你養老送終。

  漢子氣的嘴都要歪了:“你過來,我打不死你!

  孩童也不懼,隻是在地上撒潑打滾,而後用起匱乏的語言說著最狠的話:“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顧淮之的眸色暗了暗。

  他突然不想要孩子了。

  若生出來的是這種玩意,他得折壽吧。

  顧淮之眼皮直跳,下頜線緊繃。

  阮蓁卻是支著下巴,含笑看著那一幕。

  她在年少時,也曾想要這麽一個父親,嚴肅的,溫和的都行。

  談起那些,女子眼裡的光亮怎麽也遮不住。

  “周邊的鄰人,哪家哪戶不是重男輕女,說隻有男嬰才能繼承香火,數落我爹不孝,讓阮家絕了戶,可姑母說爹不想娘再遭受一次生產之苦,不許再讓她有孕。
說女兒也一樣。

  顧淮之心情很不好。

  阮蓁沒察覺出他的反常。

  她揚起下巴,水潤的眸子眼巴巴看著顧淮之。

  “那你是想當我爹嗎?

  顧淮之眼眸一眯。

  阮蓁卻快他一步:“你先前還想要認我做義妹呢。

  顧淮之沒想到阮蓁還會提起那些事。
男人斜眸迸出幾分明顯的惱意。

  “佔我便宜呢?
我沒你那麽大的女兒!

  阮蓁覺得也在理。
畢竟顧淮之生不出來。

  她有些惋惜。

  “好吧。

  顧淮之依然許久不曾這般受氣了,他卻決定再給阮蓁一個機會。

  “今夜你敢睡?

  阮蓁搖了搖頭,而後道:“我和檀雲一起睡。

  呵。

  顧淮之冷漠。

  這些日子,他已然極少做夢了。
甚至抱著阮蓁,大多一夜好眠,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顧淮之由衷的松了口氣。

  那些太醫診斷不出病根的毛病,糾纏他許久,這些日子他險些以為要痊愈了。

  然,昨夜,他卻是再度陷入一個夢境。

  猝不及防,卻讓他心生後怕,患得患失。
以至於醒來,渾身都是冷汗。

  ***

  夢裡,大雨將至。
天黑沉沉的,仿若隨時都能壓下來。

  他孤身去了易府。

  易霖休妻後,曾一度陷入迷茫。
導緻他更摳了。

  屋內也不掌燈,漆黑如夜。

  他扣扣搜搜的取過燭火,點燃一支,燈光搖曳下,屋內總算有了些許亮光。

  易霖心神不寧的看著來了易府,一坐便如老僧入定的顧淮之。

  男人周身充斥著疏離。

  易霖像是怕提其傷心事,斟酌了一番,總算出聲。

  “你這首輔下了朝,就往我這兒趕?
怎麽,難不成想在此處蹭飯?
國公府的廚子這是罷工了?

  顧淮之涼涼的看著他。
沒說話卻把易霖盯得渾身直發毛。

  易霖咽了咽口水。

  顧淮之是愈發的喜怒無常了。

  “要不,我陪你小酌幾杯。

  說著,他又出聲相勸:“這事都過去這麽久了,你……”

  話音未落,男人卻低低笑開。

  就在此刻屋外響起一道驚雷。
頃刻間狂風四起,半掩的門扉大開,涼颼颼的風卷著雨水而來。

  隻聽‘噗呲’一聲,燭火熄滅。

  屋內再度陷入黑暗。

  易霖冷的一個哆嗦,當下起身,要去關門。

  就聽顧淮之的笑聲化為蒼涼。

  怪滲人的。

  “過不去了。

  易霖正要抱怨,耳畔卻聽到這麽一句。

  他腳步一頓。
卻再也走不動道。

  顧淮之闔了闔眼。

  “平素最是溫順不過的人,我卻不知她可以這般狠心。

  正妻的位置不要了,國公府少夫人的位置不要了。

  就連他也不要了。

  可笑的是,他看著那具冷冰冰的屍首,澎湧而出的不是狠,也不是怨。

  而是渾身血液都涼了。

  疲了累了無措了。

  他隻是呆呆的擦去她嘴角的血。
想的卻是:她該有多疼啊。

  易霖久久無言。
而後又回去坐下。

  他決定做一個傾聽者!


  畢竟,這幾個月下來,他未曾從顧淮之嘴裡聽他談起半句阮蓁。

  有些事積壓在一處,憋都都能憋出病來。

  然他端正好坐姿,顧淮之卻是起了身,往外走去。

  “外頭下著雨!
你也等停了再走。

  顧淮之步履不停,就這麽走入雨幕。

  大雨瓢潑而下。

  “等等,把傘帶著!

  易霖匆匆忙忙舉著傘追出去。

  “如今天冷,你也不怕害了風寒!
回頭那幾個人又得埋怨我,說我小氣,傘都舍不得給。

  顧淮之渾身濕透,卻也不接,隻是望著著黑沉的天色。

  布靴濕透,是透心的涼,卻抵不過他心頭的寒。

  他低低道:“該心疼的不心疼。

  你說,阮蓁這般心軟,怎麽就不舍得疼疼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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