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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第97章

爺是病嬌,得寵著!
顧南西 5874 2024-06-27 15:15

  097:江織:阿紡你哄哄我呀

   十點四十,薛冰雪出了急診室。

   江老夫人由人攙扶著起身:「冰雪,織哥兒怎麼樣了?

   薛冰雪把口罩拿下來:「海水導緻了吸入性肺炎,要進一步做抗炎抗病毒治療。

   「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薛冰雪表情凝重了:「他心肺狀況不是很好,還需要觀察。

   江老夫人聞言身子踉蹌。

   桂氏連忙說寬慰的話,讓老夫人莫急壞了身子。

   「您也不要太擔心,等織哥兒的情況穩定了,我再通知您。
」薛冰雪猶猶豫豫的,「兇手那邊……」

   他點到即止,後面不說了。

   江老夫人聽見兇手兩個字,神色便冷了:「阿桂,叫扶汐過來伺候織哥兒。

   桂氏應:「是,老夫人。

   江老夫人目光一擡,瞧向身後方:「林哥兒。

   江孝林上前,詢問何事。

   「我聽下面人說,扶離今兒個也去了婚禮。
」老夫人似乎意有所指。

   江孝林回話:「是去了。

   今兒個除了江織,受邀而去的江家人還有大房的江孝林、二房的江扶離、以及五姑娘江維爾。

   甚至江家集團裡的部下們都一道來了醫院,偏偏不見江扶離。

   江老夫人嗔怒:「織哥兒都被人推下海了,她這個當堂姐的,怎麼影兒都沒見著?

   江孝林手扶西裝,細看,手背有幾道抓痕,他神色不改,答話時沉穩:「可能是公司有事,扶離中途就離席了,她剛才來過電話,說待會兒過來。

   老夫人顯然惱得不輕,一敲枴杖:「叫她不用來了!

   江孝林道知曉了。

   老夫人轉而看江維爾,目光一分都不曾落給她身旁之人:「維爾,你跟我去一趟警局。

   江維爾下意識回頭。

   她後面站著肖麟書,關於她和江家的關係,他一句都沒問,就跟著她,陪她東奔西走。

   這算是江老夫人第一次見他本人,態度冷漠、見外,還有一絲居高臨下的強勢:「我們江家的家事就不勞煩肖先生你了。

   江維爾要替他辯解。

   肖麟書卻拉住了她,搖搖頭。

   江維爾這才沒有與母親爭辯,有些忐忑不安,囑咐了他:「等我電話。

   他說:「好。

   晚上十一點,病房外有腳步聲。

   桂氏聽聞上前迎人,問道:「是汐姐兒嗎?

   來人將兜帽放下,三庭五眼,她模樣大方端莊:「是我。
」聲音溫婉柔和,聽著悅耳,「織哥兒他醒了嗎?

   江扶汐隻比江織大了月份,平日裡鮮少以表姐弟互稱。

   桂氏回答:「還沒呢。
」上前接過江扶汐脫下來的刺繡披風,將老夫人的囑托一一交代,「老夫人和五小姐去了警局,林哥兒回了老宅,走時老夫人留了話,說小少爺不喜歡生人,讓汐姐兒您好生照料著。

   「我知曉了。

   隨後,兩人一同往重症病房處走。

   薛冰雪剛好在門口。

   江扶汐上前:「薛醫生。

   薛冰雪和江扶汐關係一般,她從小被江老夫人帶在身邊教養,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薛冰雪頷首,與她沒話說。

   江扶汐說話總是溫言細語,詢問道:「我能進去看看織哥兒嗎?

   薛冰雪搖頭,穿了醫生白袍,將他那特別顯年輕的娃娃臉襯得沉穩了幾分:「現在不是探訪時間,外面有家屬等候室,等織哥兒過了觀察期我會通知你。

   江扶汐道謝,朝門內看了許久才離開。

   等人走遠後,薛冰雪才戴上口罩,進了病房。

   「感覺怎麼樣?

   病床上躺著的那一坨動了動:「我感覺不太舒服。
」那一坨翻了個身,表情憂心如焚,「三爺,這是什麼藥啊?
沒病能打嗎?
會不會有後遺症?
我怎麼覺得我半邊身子都涼了。

   這一坨,正是林晚晚。

   他家僱主溜了,他就被抓來當壯丁了,冒名頂替沒什麼,但這也太逼真了,胸口好麻,他會不會被監護儀電死?
還有這個點滴……

   薛冰雪醫生安慰『病人』:「隻是葡萄糖,對身體沒有損傷。

   阿晚突然覺得半邊身子不那麼涼了:「哦,葡萄糖啊。

   那心電監護儀呢,會不會把他電死?

   阿晚依舊憂心忡忡啊。

   再說溜出醫院的江織,已經上高架了。

   他第四遍催:「開快一點,咳咳咳咳咳……」

   肺裡火燒似的,他裹著件大衣蜷在後座的椅子上,越咳越厲害。

   薛寶怡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張美人臉這會兒白得跟鬼一樣,眼圈暈紅神色懨懨,像朵開敗的花,嬌艷沒了,隻剩嬌氣的孱弱。

   看得讓人心疼喲!

   「已經很快了。
」薛寶怡見他這樣,實在忍不住吐槽他幾句,「再折騰,你這半條小命都要沒了。

   真的,哥們兒這麼多年了,沒見過他這樣不要命的樣子。

   女人能比命還重要?

   薛寶怡理解不來,覺得江織這麼搞過頭了:「織哥兒,我說你至於嗎?
你要想見她,你打個電話不就成了,她要是不來,我綁也幫你綁來,用得著你拖著這副身體親自上門嗎?

   這麼慣,以後還不得上天。

   江織捏著眉心,手指都沒什麼血色,透白透白的,著實沒力氣,懨懨地說:「我頭疼得很,別吵我。

   薛寶怡哼哼:「好,我不說了,反正被女人折磨的又不是我。

   江織再一次催他開快點。

   四十分鐘的路,硬是開了不到半小時就到了,值班的門衛見是豪車,詢問了幾句便放行了。

   薛寶怡把車靠邊停,解了安全帶:「我去幫你把人叫下來。

   江織直接推開了車門:「不用,我自己去。

   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走進了夜色裡。

   冬夜的冷風刺人骨頭,不消一會兒,便將他蒼白的臉吹出了幾分嫣紅色,天寒地凍的,夜裡沒有行人,路燈昏黃,打在雪松樹的枝頭上,透出星星點點的斑駁。

   江織還沒走到十七棟,一樓的門就毫無預兆地開了。

   周徐紡在黑色衛衣的外面套了一件大棉襖,手裡提了袋東西,站在門口,呆呆地看江織。

   他也在看她。

   他身後,有雲散後的一抹月光,淡白色,與燈光交融,雜糅成了很漂亮的顏色,可不及他,一分也不及他的顏色。

   周徐紡看了他許久,才撇開頭,磕磕巴巴地說:「我下來丟垃圾。

   江織沒有揭穿她,站在原地,風吹著他的頭髮、他的衣擺,萬籟俱寂裡隻有他無力又沙啞的聲音。

   「周徐紡,我沒力氣,你過來我這裡。

   她說好,把垃圾袋放下,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然後停在了離他一米遠的地方。

   江織往前一步,伸出手,把她拉到了懷裡。

   不遠處的路燈從左上方打來,在地上投下一對相纏的影子,他比她高很多,張開手可以把她整個藏在懷裡。

   他稍稍低頭,下巴剛好蹭到她頭頂軟軟的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周徐紡一動不動地:「沒有。
」她告訴他,「我身體很好。

   沒事就好。

   江織拿臉蹭了蹭她的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周徐紡擡一點點頭:「你呢?

   「死不了。

   捨不得死,有她了,得活久一點。

   她還是擔心他,仰頭盯著他的臉一直看,總覺得他好像瘦了:「外面風很大——」她想催他回醫院。

   江織哪會不知道,打斷了,抱著她不撒手:「別趕我,我好不容易才過來。

   「江織。

   他彎下腰,臉埋在她肩上:「再抱一會兒。

   這個姑娘怎麼這麼大膽啊,深海也跳。

   他喝了太多水,不記得細節,隻記得她一直喊她,好像還哭了。

   「江織。

   「嗯。

   周徐紡歪著頭去看他,見他眼眶紅了。

   她立馬緊張了:「你怎麼了?

   江織鬆開她,胡亂抹了一把眼睛,隨口胡謅了個理由:「風太大,吹得眼睛痛。

   她當真了,就踮起腳,用手去遮住他的眼睛,把風都擋在外面。

   明明是個聰明的姑娘,有時候又這麼傻。

   江織抓著她的手,放到唇邊。

   她就立馬縮回去了,表情怯怯羞羞的,往後挪了兩步,臉蛋開始發紅,也不敢看他了,就小聲地問:「我們和好了嗎?

   還記得他之前生氣來著。

   江織兩手揣兜裡,見她乖巧,心情大好,偏偏還要把上揚的嘴角壓下去:「沒有。
」他強詞奪理似的,「我不和女人做朋友,你要是不當我女朋友,我們就和好不了。

   周徐紡眉頭一皺,失望難過的表情全部寫在了臉上。

   江織笑了:「除非,」

   她立馬擡頭。

   他開始循循善誘了:「你哄哄我,你哄我我就跟你做朋友。

   要哄才可以做朋友啊。

   霜降也說要哄一哄他。

   可怎麼哄呀?
她從來沒哄過人,眉毛糾結地擰了很久,她才說:「我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在家裡,「你在這等我一下行不行啊?

   江織說行啊。

   她就趕緊跑回去,跑到樓梯口了,又回頭:「你要不要在這裡等?
這裡沒有風。
」他剛落水不久,身體肯定很虛弱,不能再受冷風吹了。

   江織當然求之不得:「可以。

   進不了房門,至少進她家樓梯門了。

   周徐紡跑上去的,很快又跑下來了,她給江織送的禮物有點……特別。

   「這是什麼?

   她雙手捧給江織:「拖鞋。

   江織:「……」

   他家這個,還真不走尋常路。

   「為什麼送我拖鞋?
」還是粉粉嫩嫩的,粉粉嫩嫩就算了,拖鞋上面還有一隻碩大兔頭。

   周徐紡顯然很愛惜這個拖鞋,她給兔頭順毛的動作都很輕柔:「這個我也買了,粉色很好看,而且特別暖和。

   她覺得好的東西,就想都送給江織。

   江織看了一眼鞋面上那對少女心爆棚的兔頭,內心是抗拒的:「這是女款。

   「不是的,我問過客服了,她說四十二和四十三碼是男款。

   男人會穿這麼娘們唧唧的鞋?

   罷了。

   總歸是他家小姑娘的心意,他怎麼能不順著依著,頗為愉悅地收了禮物:「你有沒有給別人買過?

   這個拖鞋很難買的,要預定,她早想給江織買了,等了很久才到,搖頭說:「沒有。
」隻給他一個人買過拖鞋。

   這還差不多。

   江織摸了摸那兔子頭的毛,越看越覺得順眼。

   突然——

   「喵!

   三更半夜的貓叫聲,有點瘆人。

   江織扭頭就看見樓梯間的舊傢俱裡,有隻灰色的貓鑽出來:「哪來的貓?

   「是流浪貓。

   那隻灰貓沖江織張牙舞爪了幾下,然後走到周徐紡腳邊,乖順地用腦袋蹭她的褲腿。

   真不湊巧,這隻貓剛好穿了一身粉,剛好粉色裙子上還有一隻大兔頭,剛好那兔頭跟江織拖鞋上的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同一家店的系列款!

   「這隻蠢貓身上的裙子也是你買的?

   對,蠢貓。

   周徐紡老實巴交地點頭。

   江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你不是說沒給別人買過嗎?

   他就一點點兇,沒什麼攻擊力的兇,跟周徐紡腳邊那隻灰貓平時護食的樣子如出一轍。

   周徐紡不知道他氣什麼,也不敢問,隻小聲地辯解:「它是貓,不是人。

   江織還是很不爽,指著那隻蠢貓身上的粉裙子:「它的裙子多少錢?

   周徐紡記性是很好的:「三百四十八。

   江織又把自己的拖鞋拎到她跟前:「我的呢?

   周徐紡是很誠實和老實的:「一百九。

   江織:「……」

   行,他連一隻貓都不如。

   媽的,想宰了這隻蠢貓。

   「喵~」

   剛才還齜牙咧嘴的貓兒,這會兒瑟瑟發抖地躲到周徐紡後面去了。

   鋼鐵直女周徐紡摸不懂江織那顆善妒的少男心:「我們現在和好了嗎?

   江織沒骨頭地靠著牆,再加上那副病懨懨的神情,嬌貴氣就十足了,賭氣似的,語氣一點都不好說話:「沒有。
」他耷拉著眼皮子,陰惻惻地瞪著那隻蠢貓,「我沒那麼好哄。

   哦,還沒哄好。

   周徐紡立馬問:「那你還想要什麼?
」她全部送給他!

   江織撇開頭,嬌嬌氣氣地咳嗽,咳得雙眼氤氳、膚透薄紅:「咳咳……要你送我回去。

   「好。

   周徐紡直接去車庫裡拿車了。

   江織看到那輛車,拎著雙拖鞋愣了幾秒:「這是什麼車?

   「電動三輪。

   她的越野和轎車都送去保養了,也有點貴,不敢在江織面前開,車庫裡隻有摩托、電動和自行車,就這一輛有防雨棚,江織不能吹風,所以她就把平時擺攤開的電動三輪開出來了。

   江織站在風口,一頭藍發被吹得很淩亂,表情有點……一言難盡:「我坐哪?

   周徐紡把後面的防雨棚打開:「你坐後面的車棚裡,我鋪了毯子在上面,很暖和。

   被那條粉嫩兔子頭款的毯子吸住了眼球的江織:「……」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坐這種逼格的車。

   回去的路上,薛寶怡一邊開著車一邊跟他叔電話。

   薛冰雪在那邊催。

   「來了來了。

   「到了醫院你出來接應一下。

   薛冰雪讓他直接把車開到醫院的停車場裡。

   薛寶怡就說了:「哦,江織沒坐我的車。

   坐了誰的車?

   薛寶怡把跑車開成了龜速,緊緊跟著前面那輛三輪:「周徐紡的車啊。

   「是輛電動三輪,江織就在後面那黃色的棚裡。

   「還戴了個外賣專送的黃色頭盔。

   真不是哥們兒不厚道想笑他,是忍不住:「看見他裹著被子坐在後面的樣子,我他媽的都想給他捐款了。

   「手裡還抱著一雙女款的粉色拖鞋。

   「娘們唧唧的嚇得我一哆嗦。

   「他怕他女人生氣,還一直瞪我,老子憋笑都要憋出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織簡直蠢斃了!

   五十分鐘後,周徐紡載著『蠢斃了』的江織到了醫院。

   她把車停在了隱蔽的地方,然後下車去打開後面的棚:「江織,到了。

   「嗯。

   江織不動,等著她來扶。

   周徐紡伸手。

   他就乖乖扶著她,小咳小喘地下了車。

   周徐紡覺得他病得難受,特別小心地攙著,生怕力氣沒使好弄疼了他:「要我送你進去嗎?

   「不用。
」他不想讓江家人看見她。

   周徐紡哦了一聲:「那我走了。

   江織還沒鬆手,手搭在她肩上,沒有將身體的重量都壓給她,卻把整個人都挨向她,他低頭,與她平視著。

   「周徐紡。

   「嗯?

   他摸摸她頭上那個送外賣的黃色頭盔,把她臉上一綹頭髮撥到耳後:「明天來醫院看我。

   周徐紡答應了:「好。
」安靜了一下,她語氣突然鄭重,目光認認真真地凝視著他,「江織,你要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

   他彎著腰,把她的頭盔繫緊一點:「行,答應你了。

   囑咐完,周徐紡正要說再見。

   江織問她:「拿駕照了嗎?

   「拿了。

   「車技怎麼樣?

   周徐紡是很誠實的:「很棒。

   江織瞅了後面一眼:「薛寶怡,把你的車給她開。

   薛寶怡從騷包的跑車裡出來:「那我開什麼?

   江織指了指周徐紡那輛電動三輪:「開這個。

   「……」

   薛寶怡垂死掙紮:「我能拒絕嗎?

   江織把自己頭上那個『蠢斃了』的黃色頭盔取下來,扔給他:「不能。

   薛寶怡:「……」

   最後,薛寶怡心愛的跑車還是給了江織的心肝寶貝。

   人都走遠了,江織還站在風口裡,沐著夜色看他的姑娘。

   薛寶怡催:「行了,人影都沒了,進去吧。

   「咳咳咳咳咳……」

   江織再也忍不住,身子一晃,蹲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

   薛寶怡看見地上那灘血,慌神了。

   「三叔!

   「三叔你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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