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宅修八層技
李伴峰知道跨層學技法非常危險,但關門閉戶這個技法對李伴峰非常重要。
並不是說技法本身有多重要,而是關門閉戶的技法原理,在李伴峰看來,和各地的邊境線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在李伴峰的勸說下,孟玉春從大局著想,把技法原理和李伴峰說了:“宅修到了八層之後,先在宅子周圍灑血,一般灑四處,四點連線就能定出邊界的形狀,也有人隻灑三處,這樣技法更容易成型,還有人要灑六處,這樣的邊界線更齊整,總之要看不同人的手段。
”
灑血是為了定義邊界的位置和形狀。
李伴峰問:“灑血之後,再用技法,就能點亮邊界?
”
“那還不行,”孟玉春搖頭道,“要動用宅居之力,讓宅子和血跡產生感應,這一步最難,一般要數月時間足不出戶,與宅子相互配合,才能把界線點亮,天賦不足的人,甚至要數年時間,
成功之後,這些血跡就和宅子有了感應,宅修隻要在宅子裡,或是在距離宅子不遠處發動技法,界線就會被觸發,像重重門戶一般,把宅子護住,把宅修也護住,
隨著宅子和這些血跡的感應不斷加深,界線也可以隨之向外擴展,天賦不足者,界線始終貼著自家宅院,天賦異稟者,隨著修為提升,界線能延伸到數裡之外。
”
說到此處,孟玉春略顯得意,可見她在關門閉戶這項技法上,是有一定天賦的。
李伴峰問:“你時常說要把地界封鎖起來,也就是說,你可以把界線擴展到整個百裡之地?
”
孟玉春臉色不大好看,這個問題是在揭她的老底。
“我真的不是要打探你的技法,咱們要打仗了,打仗之前的做足準備和應對,我起碼得知道伱這個技法能延伸多遠……”李伴峰再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孟玉春說實話了。
“我的技法最多延伸到二十裡之外,覆蓋不了我的地界,號稱要把地界封鎖起來,也隻是想要震懾敵人。
”
看孟玉春心思單純,吹起牛來可不含糊。
不過能把界線延伸二十裡之外,這技法的威力已經很驚人了。
可技法的關鍵在於在宅子周圍灑血,這件事對李伴峰而言,難度有些大了。
他沒法確定隨身居周圍的概念。
更重要的是隨身居能動。
李伴峰思索片刻,問道:“如果你換了宅子,之前在宅子周圍灑的血怎麽算?
”
“沒用處了,”孟玉春回答道,“九升十後,我去了內州,普羅州的宅子被舍棄了,宅靈也被內州人給殺了,
等我到了雲上一層,來新地做了地頭神,宅子得重建,宅靈也得另找,灑血這件事,自然也得從頭開始,
說起這事,我還覺得惋惜,如果沒換過宅子,一直用我宅子周圍的血跡,我的界線估計能延伸到三十裡之外,
換了宅子之後,從宅子周圍一點點擴展,而今二十裡都有些勉強。
”
李伴峰道:“你已經有了雲上一層的修為,換了宅子,灑了血,還得從宅子周圍一點點向外擴展?
”
孟玉春道:“這和修為沒關系,宅子和血跡的感應需要時間,修為再高,這個過程也省不掉的。
”
宅修八層技,是宅子和血跡共同完成的。
血灑在宅子周圍,宅子和血跡通過一段時間的感應,形成了界線。
隨身居一直在動,我把血灑到什麽地方?
灑到什麽地方都不合適。
出了隨身居,我根本看不到隨身居。
我根本不知道隨身居在哪。
就算隨身居告訴我他在哪,就算我繞著他灑了血,我怎麽可能做到幾個月足不出戶,讓他和血跡產生感應?
我是旅修,得到處走,幾個月足不出戶,我會送命。
就算命不要了,拚上被修為反噬,就在隨身居裡待著,然後成功把界線點亮了,又有什麽用?
等我走了,隨身居跟著我走了,血跡還留在原地,全都白費了……
李伴峰反覆思考了好幾遍,意識到了一件事,他沒有可能學的會八層技。
這就是宅旅不兼容的問題,哪怕有了隨身居,這個問題依然解決不了。
看李伴峰神情有些憂鬱,孟玉春問道:“你在擔心什麽?
”
李伴峰岔開話題道:“原本以為你的技法也能護住我的地界,現在看來,你連自保都有些難。
”
孟玉春面帶愧色:“現在隻能盼著他們這場惡戰,不要延伸到咱們地界上。
”
這件事,對李伴峰而言,不是守住地界就能解決的。
按照常識推斷,偏遠地帶的新地地頭神,修為一般都在雲上一層。
潘德海是正地地頭神,修為應該在雲上三層。
背無雙在實力上和潘德海有很大差距,如果兩人發生決戰,潘德海很可能殺了背無雙。
殺掉背無雙後,潘德海很可能要挖了他的契書。
挖到契書之後,潘德海會如何處置?
如果潘德海把這份契書交給內州,換取壽命,內州就會看到契書上對背無雙和拔山主那場戰爭的記載。
通過對比,內州可能會留意到兩塊契書對同一場戰爭的記錄並不一樣,在另一份契書裡,拔山主的名字已經被換成了李芙蓉。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徹底穿幫了。
站在李伴峰的利益上來講,最好不要讓潘德海贏得這場戰爭。
是不是該給背無雙一些幫助?
笑話!
背無雙製造了蟲災的元兇之一,李伴峰怎麽可能幫助這個雜種!
這是他第三次參與地頭神的戰爭,和前兩次不同,之前他是作為幫手,幫地頭神打仗。
這次他要做為地頭神參戰,這一仗到底該怎麽打,李伴峰暫時還理不清頭緒。
信息還是太少了。
可這個層次的信息,要從誰那裡才能問到?
徐老應該知道些內情,可以去藥王溝問問。
又或是讓馬五找馮帶苦打探一下消息。
……
木屋搭好了,何玉秀在屋子裡正教訓油桃:“你昨晚睡覺為什麽總往我身上擠?
”
油桃一臉無辜道:“怕冷啊。
”
“我不是把兩條毯子都給你了麽,你怎麽還往我身上擠?
”
油桃一臉關切道:“怕你冷啊。
”
何玉秀默然片刻,忽而笑道:“桃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磨鏡子的。
”
油桃低下頭咬了咬嘴唇。
“不用害怕,”何玉秀點了支煙,塞進了油桃的嘴裡,“我什麽都見過,磨鏡子的事情也玩過,偶爾陪你磨磨也沒什麽關系,但我真不喜歡這個,我喜歡男人。
”
油桃紅著臉道:“其實有的男人,我也喜歡。
”
何玉秀笑了:“你個丫頭年紀不大,手段可是真野,長的、扁的你都行?
”
油桃紅著臉道:“這也得看對什麽人。
”
何玉秀點點頭:“歡修就該有這樣的氣魄,等風波過去了,我帶你去綠水城,隻要是你喜歡,隻管下手,管他是男是女。
”
“謝謝姐姐,”油桃很是感激,可滿臉的笑容卻漸漸淡去了,“隻是,隻是我覺得,咱們這麽做,好像不對。
”
何玉秀一怔:“你說什麽事不對?
”
油桃神色越發凝重,口吃卻越來越不清楚:“我,我是覺得,我不能這麽做,太,太不知羞臊了。
”
……
“玉春,咱們是不是有點太不知羞臊了。
”黃蝶推開了孟玉春,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孟玉春一怔:“你適才說什麽?
”
紅蝶也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玉春,我覺得她沒說錯,咱們都是女人家,整天做這種事,像什麽樣子。
”
孟玉春驚訝的看著黃蝶和紅蝶,隨即心頭有了些觸動。
她地界上來人了。
……
李伴峰在孟玉春的地界上轉了一圈,還特地去自己的三裡地塊看了看。
整個地塊被蛤蟆打理的井井有條,山狼和老鷹也出了不少力氣。
就是這房子修的差點意思,當初李伴峰雇了一群土豚當工人,這群土豚把房子修到地下去了。
地下也行,這些土豚工法很好,通風做的也很好,新地本來就黑,天上也隻有一點天光,地上地下其實分別並不大。
李伴峰對地塊很滿意,拿出了不少玄赤丹,開始論功行賞。
可沒想到,這些人不肯要丹藥。
蛤蟆低著頭道:“老爺,這丹藥我沒臉拿,本分我沒盡到。
”
李伴峰一怔:“怎麽就沒盡到了?
家裡這不挺好麽?
”
蛤蟆歎口氣道:“之前來了一群兩面羊,把咱們地界上的草皮差點啃光了,我勸他們走,他們不聽,他們人多勢眾,我也沒敢和他們動手。
”
李伴峰笑道:“這算什麽事呀,哪的羊不吃草?
明年新草就長出來了,我留著那麽多草也沒用。
”
蛤蟆搖頭道:“有用沒用,得聽老爺的吩咐,這事是我做的不對,老爺的賞賜,我不敢收。
”
山狼在旁道:“這事不怪蛤蟆管家,這事怪我,我是大支掛,我就不該讓這些兩面羊進了老爺的地界,我沒臉在這待了。
”
雄鷹也開口了:“我也是大支掛,我老遠就看見這群兩面羊來了,我之前要是先知會一聲,或許就有辦法提前把他們攆走,可那天我媳婦兒非要那什麽……”
雌鷹在旁踹了雄鷹一腳:“你怎麽什麽都跟別人說?
”
雄鷹怒道:“我不能說麽?
我說錯了麽?
你個沒羞恥的婦人,天天就知道糾纏我,你剛才還和我來了兩次,我想起來都覺得臊得慌。
”
這是怎麽了?
地界上的草被羊給吃了,這麽大點事情,還至於鬧出這麽大風波。
李伴峰眼珠一轉,對眾人道:“這些丹藥,你們都給我收下。
”
“老爺,我們不能收。
”
“不收,視為不忠,立刻給我收下,然後都去我宅子裡躲著。
”
蛤蟆搖頭道:“那不行,這是老爺的宅子,我們當下人的哪能隨便進去。
”
“讓你們去,就趕緊去,沒我吩咐不準出來!
”
一眾人等都躲進了李伴峰的地下宅院。
李伴峰開啟了金睛秋毫之技,仗著旅修的腳步,在孟玉春的地界上開始了搜尋。
走到一棵樹下,一名老者頭戴圓頂小帽,臉戴圓框眼睛,留著八字胡,一副前朝遺老的模樣,衝著李伴峰笑道:“李七,久違了,我好歹比你年長幾歲,見我面,卻也不行個禮?
”
潘德海來了。
李伴峰真想給潘德海行個禮,他艱難的克制住了。
他找了個借口說服了自己:“我不給無德之人行禮。
”
“你說我無德?
”潘德海一怔,“這話從何說起?
”
“你偷看人家夫妻辦事,這就是無德!
”李伴峰說的是那對山鷹夫婦。
潘德海否認道:“我沒看!
”
“你沒看,他們為什麽慚愧了?
”
“他們大白天做那種事情,本來就該慚愧。
”
“他們做了哪種事?
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還敢說你沒看?
你個老不要臉的!
”
潘德海瞪圓了眼睛看著李伴峰,半天沒說出話來。
PS:磨鏡子,是一類術語,大家都懂,就不多做解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