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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兇劍》122.第122章 再倒一房

皇城司第一兇劍 飯團桃子控 2527 2024-05-21 14:32

  李茆每多說一句,顧家二房的人臉色便灰敗一分。

  顧長庚這會兒被三個兒子從地上抱了起來,癱坐在地上,他沒有再聽李茆說什麽,而是憤憤地轉頭看向了顧甚微。

  那個叫做李芸的女人雖然是個瘋子,可是她有一句話說得沒有錯。

  顧甚微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早就收集好了所有的證據,沉在河底的屍體不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恰好”浮出水面,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從他們抓到李茆開始,屬於顧家二房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顧長庚想著,慘白著臉看向了顧甚微,“毀掉你的血脈親人,毀掉你的宗族,讓你感到痛快嗎?

  顧甚微地手在劍柄上摩挲了幾下,輕笑出聲。

  “你們家的血脈還挺靈性的,對你無用之時就無,對你有用之時就有。

  “不過您這樣說,實在是過於狹隘,對不起顧家人的格局了。
我這哪裡叫做毀掉血脈親人呢?
我這分明就是學著您父親大義滅親,為我大雍朝鏟掉毒瘤啊!

  “不能說當年顧家人亂葬崗上圍殺我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是大義滅親,人人稱讚有文人風骨!
現如今我大義滅親,抓住了您手下養的惡棍,就叫做毀掉宗族了!

  “您應該現在立即寫五千字長篇來讚美我才是!

  顧甚微說著,啊呀呀了幾聲,“糟糕,我忘記了,您要是寫得出來,也不至於考不中進士,要靠賣女兒賺幾兩碎銀才在顧家待得下去了……”

  “也是,您賺的那些灑滿了顧七娘鮮血的錢,全都用來給大房買前程了,輪到您這裡了,可不是連買個狗腦子提升一下的錢都沒有了!
嘖嘖嘖……”

  顧長庚聽著,肝膽欲裂。

  他想要暴起衝到顧甚微跟前,卻是隻動彈了一步,雙腿便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堂上的王一和再也忍不住,他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肅靜肅靜……”

  ……

  從開封府衙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顧甚微面朝太陽,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她初進汴京城的時候,還是淒風苦雨一片寒;這才幾日光景,吹到臉上的微風都變得暖洋洋起來。

  在她的身後,那假扮顧七娘的楚刀刀叉著腰,大笑了幾聲。

  她扭頭看向了一旁眼中含淚的杜媽媽,走過去扶住了她,“乾娘莫要難過了,七姑娘在天之靈知曉你為她做了這些,一定會感到十分高興的。
她那惡心的一家子人,永遠都沒有翻身之日了。

  “等開封府的人去將七姑娘從蘇家的墳裡頭起出來,咱們就給她請個大師,寫上一封休書,休掉那該死的蘇槐,斷掉了那吃人的陰婚。

  “再請人做上七七四十九日水陸法事,讓顧七姑娘早登極樂,下輩子投胎找個疼愛她的好人家。

  杜媽媽含著淚,她看向了顧甚微,就要跪下去。

  可尚未動作,就被一柄長劍攔住了,“不必如此,我做這些,本也不是為了顧七娘是為了我自己。

  杜媽媽站了起身,衝著顧甚微福了福身,“十七娘的大恩大德,老奴銘記於心。
若非是十七娘相助,老奴這一生隻能東躲西藏含恨而終,又何談讓我家姑娘脫離苦海,何談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老奴說一句大言不慚的話,從七娘的母親當日眼睜睜地看著七娘被逼死,在老奴心中,我就是七娘的母親。

  顧甚微衝著杜媽媽點了點頭,認真說道,“您當得起這個母親。

  當初離開汴京南下蘇州,一邊是為了養傷避開汴京城中的人韜光養晦,一邊則是在不斷的收集顧家的罪證。

  她在調查顧長庚的時候,發現了同樣在調查的杜媽媽同楚刀刀。

  她年紀不輕,且又沒有功夫傍身,同楚刀刀一塊兒在茶館中賣藝,偷偷地打聽汴河上的事。
隻不過尋常百姓,光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都千難萬難,更何況是要同官鬥?

  顧甚微認出她來的時候,她同乞丐無異。

  別看今日猶如鬧劇一般,但實則他們費了很多功夫方才拿到了關於顧家人在漕運上開設賭坊,濫殺無辜的罪證。
光是那於有地的屍體,他們都下水了不知多少回,才堪堪摸清了位置。

  然後恰好在今日的關鍵時刻,讓那一具屍體飄浮起來。

  甚至,在此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李茆同韋一潮。

  他們查到的人叫做柳常明,他同李茆一樣也是在船上開設賭局幫助顧家賺錢的人,而他待的船所屬人叫做朱昇。
他們一早就已經策反了朱昇,方才李茆指證了顧長庚之後,朱昇又出來加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直到昨天夜裡,安慧根據說書人提供的線索,去汴河上抓到了李茆。

  她這才發現,那朱昇同韋一潮竟然是同一個人。

  朱昇這個名字下有三條船,平日賭局裡主要由柳常明負責;韋一潮這個名字下有四條船,平日賭局主要由李茆負責。
快要天明的時候,安慧過來桑子巷尋她匯報情況。

  長久的準備,同打草驚蛇之後抓住了新蛇加起來,方才有了今日一網打盡的“七條船”。

  是以今日之局她底氣十足,就算沒有李芸的一通作用,沒有李茆的反水指控,她也可以憑借朱昇的證詞以及他手中的帳冊將顧長庚置於死地。

  楚刀刀見杜媽媽又要哭了,趕忙拍了拍她的背。

  她衝著顧甚微抱了抱拳,“大恩不言謝,日後顧兇劍若是有什麽需要,刀刀同乾娘便是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辭。
等辦好了七娘的事情,我打算領著乾娘離開了。
到時候再同顧兇劍辭行。

  她說著一把扶住了杜媽媽,“乾娘,顧兇劍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咱們就不要再耽擱她了。

  杜媽媽收起了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韓時宴見狀,衝著停在路旁的馬車招了招手,那車夫瞧著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嘴大白牙,他快速地將馬車趕了過來,又衝著顧甚微嘿嘿地笑了起來。

  吳江不在,馬車上安靜得很。

  韓時宴瞧著,忍不住打破了平靜,“吳江按照李茆的說法,領著人去抓賴媽媽了,有了她的證詞,顧玉城當年串通她哄騙曹大娘子買兇殺你阿娘的事情,就又多了證據。

  “顧玉城也好,顧長庚也罷,這一輩子都永無翻身之日了。

  韓時宴說到這裡,忍不住說道,“照這樣下去,我覺得我克死一族的名頭,很快就要落到顧親事頭上了。

  顧甚微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我這是弄死自己全家,你是弄死別人全家,還是你比較可怕。

  韓時宴一怔,在心中默默補充道,他是弄死未過門妻子的全家。

  他想著,輕咳了一聲,最近他怕是病了,總是有很多荒唐的念頭。

  弄死這種粗魯的武官詞匯就不應該從他嘴裡說出來,便是心中默念也不行,他明明就是履行了禦史的職責,將那些大雍朝的蛀蟲給弄死了而已。

  “蘇轉運使的交給我,禦史台會彈劾徹查他。
這個朝堂,顧言之同顧均安暫時是待不下去了。

  韓時宴說著,頓了頓,又道,“不過今早這個案子,我倒是有幾個疑問十分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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