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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兇劍》206.第206章 相似的人

皇城司第一兇劍 飯團桃子控 2342 2024-05-21 14:32

  第206章 相似的人

  這會兒動亂已進入尾聲,廣闊的紮營地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顧甚微默不作聲的走在前頭,領著褚良辰同韓時宴一路往北行,待離那營地略遠些確認那邊的人都聽不見了方才停了下來。

  官道的右側是水渠,潺潺流水聲在此刻格外的清晰,再往更遠的地方去,是一望無際的田野,一片一片的綠。

  顧甚微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單刀直入的衝著褚良辰問道,“你那驅蛇的本事,是同誰學的?

  褚良辰卻是誤會了,他臉色一白衝著顧甚微搖了搖頭,“那些蛇不是我放的,你救了小景,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你在其中,我豈能放蛇?

  顧甚微輕歎了一口氣,她知曉褚良辰這個人撇開王景,壓根兒沒有什麽是非觀念。

  沒有想到事到如今,他還是這般隨心所欲。

  她想著,瞪了褚良辰一眼,“便是裡頭沒有我,你也不能隨便驅蛇要人性命。

  “我自是知曉不是你驅的蛇,我問的是你這一身本事是跟誰學的,那老天爺又不是你父親,還能讓你一出生便有功夫傍身?

  褚良辰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看著顧甚微的眼睛亮了幾分。

  “是跟我姑母學的。

  顧甚微聞言,同韓時宴對視了一眼。

  春風拂面,將褚良辰的衣袖吹得微微有些鼓起,藏在裡頭的一條綠油油的小蛇好奇的探出頭來,它看了看韓時宴,又看了看顧甚微,果斷的選中了其中的弱者韓禦史,吐了吐信子。

  韓時宴頭皮一麻,下意識就去摸弩機。

  那手指剛觸碰到冰涼的木頭,就讓他身子僵住了。

  不是!
他不是文官麽?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頂多一頭撞柱死諫的文官,怎麽現在遇事第一個念頭就是動手!

  顧甚微同褚良辰並不能體會韓時宴的這種糾結,畢竟他們遇事沒念頭就已經動了手。

  褚良辰見小蛇冒了出來,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將它給擋了回去。

  “這條蛇名叫遇喜,大人且看它通身綠瑩瑩猶如玉石,乃是那原本普通竹葉青加毒藥喂養而成,驅蛇人都管它叫鬼燈,被它咬上一口,那墳頭上就隻能騰起鬼火了,像是指引你去幽冥的燈。

  韓時宴聽著,腦海中千回百轉,褚良辰一直身邊藏蛇,開封府的人沒有發現?
那有這種本事的人,豈不是可以在地牢當中大殺八方?

  他頃刻寫好了幾百字的奏章,卻是聽那褚良辰又道:

  “這是方才從蛇群中選中的,這驅蛇人不怎麽講究,蛇群顏色雜亂且胖瘦不一,實在叫人看得渾身難受。
唯獨這條鬼燈,色澤均勻又豔麗,一看便像個貴公子……”

  韓時宴一梗,在腦中撕毀了那封名為《開封府地牢查漏補缺十八條》的奏章,無語地看向了顧甚微。

  他算是發現了,自從認識顧甚微之後。

  原本他身邊那些謙和有禮,文質彬彬的人好像一下子都死絕了一般。
方圓十裡地裡,就找不到一個正常人!
鬼的蛇中貴公子,當初褚良辰就是因為王景是人中貴公子,所以才留下他的吧?

  韓時宴默默嘀咕著,卻見顧甚微一臉的欣喜。

  隻見她衝著褚良辰豎起了大拇指,“乾得好!
先前我便擔心你貿然衝出來驅蛇,那就不是幫我,那是當眾搶屎盆子,生怕我們頭上空空沒帽子!

  “兩國的酒囊飯袋都恨不得立即找個兇手應付交差,你若冒出來那還不是羊自己脫了毛跳進燉鍋裡直接上桌。

  她說著伸出手朝著褚良辰的衣袖探去,那條綠油油的蛇哪裡還有先前對著他呲牙咧嘴的兇相?

  它扭著身體就差把自己扭成了麻花,乖巧又諂媚的用自己頭去碰顧甚微的手指尖兒。

  韓時宴瞬間無語,他覺得自己藏著的弩機都氣得要扭動起來。

  這年頭怎麽連蛇都看人下菜碟?
欺軟怕硬!
諂媚小人!

  “貴公子知曉怎麽回家麽?
你可能驅使它回去找它原來的主人?

  褚良辰聽著顧甚微的問話,點了點頭,他彎下腰去,將那條綠色的小蛇放到了地上,然後嘴中發出了一些嘶嘶的詭異怪叫。

  那綠色遇喜先是像沒頭蒼蠅一般亂轉了幾圈,然後探了探身子繼續朝北遊去。

  “韓禦史怎麽瞧著氣呼呼的?
莫不是這風喝多了?
今日刮的也不是西北風啊!

  韓時宴回過神來,竟是一時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麽?
他能說他在罵一條蛇狗眼看人低?

  顧甚微見他不語,搖了搖頭,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雍就是這麽稀爛的,也不是你的錯,別太傷心了。
在這荒郊野嶺的若是氣死了,沒有棺材埋屍。

  韓時宴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要懟回去,卻見那綠蛇像是生了翅膀一般,一躍過了那水渠,直奔田野。

  他見顧甚微同褚良辰已經跟上,哪裡還敢停留,擡腳便小跑著追了上去,他不能叫蛇等他吧?

  進了原野,四周愈發的安靜了起來,連水渠裡的水聲都聽不到了。

  “我小時候是被寄養在旁人家中的,我沒有見過我爹娘。
姑母是個江湖人士,一年大約來探我兩三回。
每回回來,便會教我一些功夫,還有驅蛇的本事。

  “養我的那戶人家是汴河上的船夫,我會走路就會水了,七八歲就跟著跑船,下水撈屍。

  顧甚微認真地聽著,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麽可以確認她是你姑母?

  “見過我的人,都說我長得像姑母。
我從前每年最高興的日子,便是姑母來看我,畢竟那時候我以為他是我唯一的血緣親人。
到了我十歲那一年,我問姑母我爹娘的墳地在哪裡。

  “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自是以為他們死了。
姑母當時哈哈大笑,她說她要帶我去見我阿爹阿娘。

  褚良辰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格外的平靜,他看著前頭遊走的小綠蛇,眼中滿是柔軟。

  “我們去了汴河附近一處莊子,白色的牆灰色的瓦,牆角還種著小桃花。
我跟著跑船的時候,時常會經過那處園子,當時我心中在想,我阿爹阿娘離我這般近,緣何不來看我?

  “那院子處處鳥語花香,瞧著宛若人間仙境,那還是我頭一回去到那樣的地方。

  “我在一個小院子裡第一次瞧見我阿爹阿娘,他們被人捆在躺椅上,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整個人如同枯槁一般,嘴唇烏青烏青的,就隻剩下幾口氣了。
在他們身上都是毒蛇啃咬的痕跡。

  “我姑母將她的親兄弟變成了蛇人,她簡直就是瘋子。

  顧甚微同韓時宴的腳步同時一頓,不敢置信地朝著前頭的褚良辰看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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