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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第一兇劍》350.第349章 辨別圖畫

皇城司第一兇劍 飯團桃子控 2330 2024-05-21 14:32

  第349章 辨別圖畫

  顧甚微說著,搖了搖頭,“更何況,不過是查個案子而已,哪裡就至於想七想八了。

  官家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他隻是不想繼續深挖下去,再逼出第二個齊王來。

  在飛雀案的時候,他不就已經有掩耳盜鈴的前科了麽?

  顧甚微想著,他們不樂意繼續查?
那他們就再發瘋將那幕後之人直接甩到官家臉上去,讓他不得不查!

  大不了也就是她同韓時宴連帶著吳江再次被趕出汴京,那又如何?
花皇帝老兒的錢去遊山玩水豈不是美哉?

  隻要姑奶奶無心升遷,那貶謫就是春遊。

  韓時宴聞言,爽朗地笑了出聲。

  他拿起杓子,挖了一杓面前的桂花酒釀湯圓,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是啊!
不過是查個案子,想那多做什麽?

  他說著,對著顧甚微說道,“你讓我看的東西呢?

  顧甚微一聽,促狹地掏出了馬紅英畫的那幅畫,推到了韓時宴跟前,“你且瞧瞧,這是哪位名師大家之作?

  韓時宴正嚼著湯圓,這一眼看去險些沒被湯圓給卡死,他以袖半掩面,面紅耳赤的將那湯圓給吞了下去,一臉震驚地拿起了那張畫。

  “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崔以行剛滿月的兒子畫的麽?

  顧甚微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很好!
這傷害不能隻有她一個人受!

  她想著,將馬紅英說的關於那金錠來源說了一遍,“那東西也是從蘇州來的,你那邊查到滄浪山洪氏,這般說來就全都對得上了。

  “這邊是山,這邊是水,這個炸毛是一顆大樹,還有這幾個點兒可能是鳥也可能是帆船。
有落款,但是紅英不認識。

  韓時宴抽了抽嘴角。

  他無語地站了起身,走到了雅室的角落拿起了這邊的文房四寶。

  汴京城中文氣盛行,韓春樓離國子學不遠,更是文士聚集之地,這一帶的酒樓茶樓青樓雅室裡,那都必備著筆墨紙硯,就提防著有人突然詩興大發來上一首。

  顧甚微見韓時宴落筆作畫,好奇的伸長了脖子來看,同樣是寥寥幾筆,馬紅英猶如鬼畫符,而韓時宴的筆下卻是當真叫人看出了山水之色。

  顧甚微越看越是覺得稀奇,“雖然知道你擅畫,但是親眼瞧見你畫畫還是覺得十分神奇。

  韓時宴勾了勾嘴角,“其實我最擅長的是畫人。

  他說著,偷偷看了顧甚微一眼,他已經畫了好多張顧甚微的畫像,有她提劍時氣勢全開的樣子,也有她吃肉吃得兩腮鼓鼓的樣子,就在昨天他還迫不及待的畫下了山崖底下,桃花林中的顧甚微……

  這些畫像疊在一塊兒,都有厚厚一摞了。

  他說著,將筆放在了一旁的硯台上,突然一愣,心中騰起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顧甚微見韓時宴面色發沉,好奇地問道,“怎麽了,你有什麽發現?

  “你還記得《遠山圖》麽?
當初李東陽案裡頭,你那堂兄便是利用《遠山圖》撈回了一個假狀元。

  顧甚微驚呼出聲,“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幅畫也是出自歐松之手?

  韓時宴點了點頭,“今上喜歡歐松,可歐松在世之時卻是並不得志。
他做了很多年的縣令,四處輾轉……而這幅圖則是歐松在蘇州遊山玩水之時所畫,這副圖名為《觀鷹》。

  “蘇州繁華,歐松那段時日夜夜笙歌,意志消沉,當時他攜八美上山,偶然瞧見了天邊蒼鷹悵然涕下,驚覺自己荒廢時光,忘卻了志向,頓時後悔不已這下畫下了《觀鷹》這張圖。

  “從《觀鷹》之後,歐松的畫作從此之後入大師境界。

  “是以這張圖格外的珍貴,可以說是歐松畫作當中最為人追捧的一張。

  顧甚微看著那角落裡的三個點兒,憑她同馬紅英習過武功都看不真切的黑點點,十分懷疑歐松當時是否真的瞧見了什麽蒼鷹。
一個讀書的小老兒怎麽有這麽好的眼神啊!

  這叫她們這種靠耳聰目明,四肢發達來吃飯的人情何以堪?

  顧甚微吐槽著,卻是明白了韓時宴心中沉重之處,“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從前說過歐松的畫作基本都被王禦史收入了囊中。

  王禦史擔心官家玩物喪志,又擔心底下之人為了溜須拍馬而到處搜刮歐松畫作上供,於是大手一揮直接將歐松畫作買了下來鎖入庫房當中。

  當初那張《遠山圖》的真跡,便是在王禦史的庫房當中。

  那麽《觀鷹》呢?

  顧甚微想著,拿起韓時宴的筆,在馬紅英畫的草圖之上寫下了王禦史三個字,她想了想,又寫了官家二字。

  韓時宴沉吟了片刻,從顧甚微手中拿起筆,添上了“韓家”。

  顧甚微眼皮子一跳,“怎麽,你打算娶自己為妻麽?
要開始大義滅親了。

  韓時宴搖了搖頭,“韓敬彥先前對我說,我應該進入父輩的世界了。
雖然我知曉他的意思是覺得我們少年意氣,做事不顧全大局,應該多一分老人的圓滑。

  “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古裡古怪的,韓敬彥恰好在蘇州,我伯父在朝中位高權重,乃是三公之一。
如果王禦史因為歐松的畫要被當做是幕後嫌疑人的話,那我覺得韓家也應該被寫上來。

  顧甚微沒有多言,她繞開了這三個名字,開始結合現有的線索來分析起整個案情。

  “現在我們可以確認的是,飛雀案當真是另有隱情。
齊王盜走了國璽,但是指使李暢行刺官家的另有其人。

  “雖然這麽說起來有些馬後炮,但是我們早應該想到的。
齊王性情優柔寡斷,他若是在三年前便能做出派人行刺官家的決斷,就不會磨蹭這麽久,直到被我們逼到牆角了方才起兵。

  “那麽這天下不能夠有第二個同齊王一樣難以下定決心之人。
那麽這個敢於行刺的人,為何之後並沒有舉事呢?

  顧甚微說著,話鋒一轉,“現在看來,稅銀案十有八九同樣不是齊王所為。

  “不然的話,他若是要尋江潯,早就去尋了,何必要等到馬紅英加入之後再派她去?
沒有人比齊王更清楚飛雀案當中還有另外一幫人下手了,他好不容易查到了江潯頭上,結果幕後之人在馬紅英趕到之前,殺死了江潯。

  “紅英告訴我,江潯是錄事參軍。

  韓時宴接過了顧甚微的話頭,解釋道,“如果江潯是錄事參軍,那麽他在稅銀案當中就會起到相當大的作用。
錄事參軍掌州院庶務,糾諸曹稽違。

  “換句話說,他審查案情,乃是曹官之長。
且還同判官一道兒掌領戶籍稅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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