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商霽這孫輩,郭老夫人也是打從心底裡頭疼愛的,所以見他過來以後,也是忍不住的就笑話說道。
“怕我老婆子會對你妹子下手?
趕著來護了?
”
“郭祖母又開少虞玩笑了,您疼她還來不及呢,是吧。
”
“你小子,倒是會哄人!
”
面對郭家的時候,商霽身上的刺麟都會收起來,因此相處的倒是融洽,隻不過杜景宜的那眼神似乎是有話要單獨與他說,所以在見到杜景宜被太子妃帶走以後,便出聲問道。
“雪娘,你六嫂和琅表姐呢?
”
“太子妃說要帶她們去見見威遠伯爵府的娘家人,所以跟過去了。
”
聽到這話,商霽面上不顯,心裡頭卻不大高興。
威遠伯爵府,從前他可沒怎麽注意他們家,可該知道的情況還是知道的。
他們府上還有兩個未定親的,但不管是老三還是老四都不是良配,琅表妹這樣的情況若是與她們家聯姻,可不是好事。
所以尋了個借口便說道。
“我也是許久沒見威遠伯了,我過去瞧瞧。
”
說吧,就抱拳行禮匆匆而去,看著六哥快步離開的樣子,雪娘也是心中多有感慨。
郭三夫人見她這樣子,便眼中含笑的說道。
“羨慕了?
”
“讓伯母見笑了,六哥六嫂恩恩愛愛的,從不怕旁人眼光,在府中也是如此的。
”
聽著雪娘揭老底,郭家婆媳二人倒是來了興緻,逗著她就說道。
“這小子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快與我們說說他是如何跟夫人恩愛的啊?
”
雪娘人小,心思也單純,且郭家的人與外祖母和六哥關系都很要好,所以聽她們這樣說了以後,也是沒藏著。
說了不少她們夫婦二人的趣事出來,郭老夫人和郭三夫人聽完以後連笑都格外大聲了些,引了一些夫人的側目。
“看來咱們用不了多久,又要吃一場席面了。
”
郭家和商家,丞相府和將軍府,如此強強聯手,隻會讓太子的地位愈發穩固,因而看見這一幕的夫人們都紛紛暗下決定,回去要將此事與老爺說清楚。
免得到時候,站錯了隊伍。
而另一頭,太子妃帶著杜景宜和顧筱琅穿過了遊廊後就來到了花廳的另一側,這邊威遠伯爵府的人倒是聚得整齊熱鬧。
威遠伯,伯夫人笑著與旁邊之人應答如流,而身為下一任威遠伯的顏侍郎和夫人李氏此刻也跟在他們二人身邊交際著。
四人都是太子妃娘家最得力之人,自然在東宮也是座上賓。
侍郎夫人李氏一眼就看到了太子妃過來,且身後還帶著杜景宜和她們心心念念的顧筱琅,笑得連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趕忙上前就說道。
“臣婦見過太子妃。
”
“阿嫂又客氣了不是,六郎媳婦和顧家小姐過府,本宮帶她們來見見父親母親。
”
杜景宜心裡頭盼望著夫君商霽快些過來給她們解圍,而顧筱琅更是覺得自己這一趟還不如不出門的好呢。
可二人臉色上都淡定不已,看向不遠處的威遠伯和伯夫人多有恭敬。
“商門杜氏(顧氏女)見過威遠伯,見過伯夫人,見過顏侍郎,見過侍郎夫人。
”
她們從前並沒有多少交道,所以也不會用近稱。
而威遠伯夫人和侍郎夫人都對顧筱琅勢在必得,因此也都客氣的很。
“我托個大,也跟著太子妃稱妹妹為六郎媳婦吧。
”
若是論夫君的地位,商霽這個正二品的驃騎大將軍可比顏侍郎的地位要高些,但論年紀和與東宮的親疏關系,侍郎夫人李氏這一句卻不見得過分。
“夫人但叫無妨。
”
李氏可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三句兩句話,就挎上了杜景宜的手腕,不知道還以為她們從前就認識呢。
可她人雖然是站在杜景宜身邊,那眼神卻沒從顧筱琅臉上離開過。
還對著自家夫君就使眼色起來,於是沒多會兒,那威遠伯家的三郎和四郎就走了過來。
“紹義,紹展見過商少夫人,見過顧小姐。
”
他們二人今日也是仔細打扮過的,所以本來就清秀俊朗的臉上多了些公子哥兒的貴氣,但是收斂了不少平日裡的享樂姿態。
顧筱琅略往杜景宜的身後側了側,不欲跟這威遠伯家的兒子們打交道,但她這樣的表現落在威遠伯眾人眼中,卻成了有規矩又得體穩重的大家閨秀之性子。
因此,更是打從心底的喜歡顧筱琅,想要與顧家結這門親事。
伯夫人笑著上前一步,還未等她開口說話呢,就見一男子雄渾的聲音傳了過來。
“少虞見過威遠伯,見過伯夫人。
”
杜景宜和顧筱琅回身便看到了商霽龍行虎步的走了過來,面上一派淡定,卻成為了她們二人此刻堅若磐石的底氣。
顧筱琅心中長舒一口氣,有少虞表哥在,她今日自不會遭人為難了。
顏侍郎的眉眼不自覺的挑了挑,也不知這位商大將軍突然過來是什麽個意思。
倒是太子妃在中間撮合著便說道。
“都說六郎性子硬,可本宮瞧著卻是最柔軟細膩之人,這是見不著媳婦兒了所以趕著來找本宮要人嗎?
”
她的一句玩笑話,讓這氣氛少了些尷尬。
杜景宜裝作一副害羞的樣子,帶著顧筱琅順勢就走到了商霽後面一步的地方不動聲色的站著。
倒是躲開了那威遠伯三郎和四郎的熱誠注視。
“讓太子妃和諸位見笑了,今日外祖母身子不適未能到場,所以沒個長輩在她們身邊看顧著,我心裡頭總是放心不下。
”
商霽看了看杜景宜的肚子,眾人瞧了也就心知肚明。
他都快而立之年了,膝下也無子女,自然對這來之不易的孩子多有重視,見他這樣,威遠伯夫人也是笑著便回了一句。
“六郎放心就是,我瞧你媳婦兒這懷相好著呢,定然能安穩生產的。
”
“借伯夫人吉言了。
”
有他在,威遠伯家的人也不好太堂而皇之的讓他們家的三郎和四郎與顧筱琅相看,所以都是尋了些朝中不大要緊的話便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