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大少爺,強佔民女,逼死良家六口性命,事後火燒其屋,殺!
”
碰的一聲,那賈家大少爺的腦袋就落了地。
骨碌碌的滾在雪地之中,那血濺得老高,可沒多會兒就被大雪給蓋過去了。
如此的快狠厲,讓定平侯一下子就跪坐在了地上。
可這才開始,緊接著穆連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賈家二少爺,私佔鹽井,牟取暴利多年,損害朝廷利益,殺!
”
他話音一落,又一顆人頭落地,嚇得好些賈家的女眷直接就昏死過去,而更多的人則是不停的求饒。
尤其是賈家最小的兒子,他平日裡也沒少辦糊塗事,眼看著大哥二哥都被人當瓜一樣砍了,他嚇得立刻就尿了褲子!
“我沒有,我不是……父親,救我啊父親!
”
聽到小兒子的呼喊,那定平侯也是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此刻也顧不上其他了,立馬就對著顧少虞大喊道。
“殺我,殺我,放過我全家吧!
”
他難得沒有以本侯自稱,可惜,顧少虞若是心慈手軟的人,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位子上了。
“定平侯無需擔心,說好了送你們全家上路的,你不必著急。
”
聽到這話,定平侯整個人都崩潰了,他當然想要往前去擋住那揮斬的屠刀,可惜卻無能為力。
“賈家小少爺,夥同其他勳貴子弟,買賣外地官爵,錢財到手後翻臉不認人,緻其求告無門,氣急病死家中,罪行昭彰,殺!
”
“不要啊……”
定平侯的話音還沒落地,那小兒子的頭也被砍了下來。
一如他的兩個哥哥,死的時候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著定平侯的方向,投射出最後的絕望。
“啊!
啊!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
年過半百,痛失三個兒子,定平侯縱然是有再強大的心思,此刻也繃不住了,所以即便是被三四個虎賁軍壓著,也想要掙脫出來,朝著顧少虞刺去。
穆連英才不管他這兒的作為呢,繼續念叨著。
定平侯府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僅是賈家的少爺們,就是管事們也都是各有問題。
於是砍手的砍手,砍腳的砍腳,剜目割耳的慘狀,很快就布滿了院子。
這些人的慘狀對於身經百戰的虎賁軍來說,是一點都不動容,反而是定平侯看到這些,似乎有了瘋癲的趨勢。
“哈哈哈哈哈,殺了我,殺了我!
就如同當年你們被人滅門一般,全都死光了才好啊!
”
被人突然提及心中最痛之事,顧少虞的表情從冷漠就變得無情起來,在看向定平侯的時候,語氣陰鷙的說道。
“有種你再說一次!
”
“哈哈哈哈哈哈,顧言綱活該被殺,顧家就應該死絕了才好,誰讓他們要擋了別人的道!
”
定平侯的話語中,涉及了當初祖父和伯父叔伯兄弟們死因的事,顧少虞立刻大步走過去,捏著定平侯的下巴就強製他擡頭起來,隨後就如同和死人說話一般的語氣,開口就問道。
“擋了誰的道!
說!
”
“顧少虞,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
定平侯也知道此乃顧少虞心中的一個大結,因此他能當著自己的面把兒子們都殺了,那自己也要讓他一輩子都背負著這份懷疑活著,所以趁著他不備的時候,狠命一咬舌便自盡了。
等顧少虞著急去抓的時候,血已經從定平侯的嘴角流了出來,很快人就沒了氣息。
他的死狀沒有比其他人好到哪裡,可唯獨他的死讓顧少虞有些氣憤難當。
“查!
把當年金策之戰的事情統統翻出來查!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定平侯嘴中的擋人之道,到底是擋了誰的道!
”
一想到祖父他們的死,可能是被人給算計了,他心中就很是不平,若非接下來還有要事做,他恨不能立刻就插翅奔赴策州,將當年的事情給查得一清二楚才好。
“是,將軍!
”
片刻後,顧少虞起身,看著一地血色的定平侯府,沒有一絲的憐憫。
對於他們的處置,比對邢家的人狠多了。
“全部收押,日後再行處置。
”
“是,將軍!
”
離開定平侯府的時候,已經天色黑沉,本來冬日就暗的早,如今更是這般。
賈家的覆滅,很快就傳到了左鄰右舍之中。
可怕的是,沒有一家站出來對此事說話,而都是瑟瑟發抖的看著院子中鎮守的虎賁軍,有氣也不敢大聲喘,生怕下一把刀揮向的就是自家人。
夜色催更。
皇帝在寢宮中從早上等到了晚上,碎了無數的茶盞和杯碟,可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他倒是企圖往外衝了,可看到那些士兵一個個面無表情又手握利刃的同時,不免退縮了兩步。
若是做太子的時候,他尚且還有那份雄心壯志去搏一搏,可現在,帝王做久了,就不舍冒險了,畢竟誰能舍得下這至尊的榮耀和高高在上的權勢呢。
所以,隻能隱而不發。
心中卻開始謀劃著,要如何找到突破點。
直到顧少虞出現之前,他都以為此事是郭家和顏皇後聯手乾的,因此對於伯爵府,以及大兒子榮親王都恨得咬牙切齒。
覺得他們這是準備逼宮,要讓自己退位讓賢。
他還在想著要怎麽對付妻兒和嶽丈們的時候,顧少虞的出現讓他心中就漏了一拍。
“你……少虞怎麽回來了?
可是聽說榮親王意圖謀反,所以特意前來救駕的?
”
皇帝不蠢,當然知道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可這種時候,能給自己亦或者是對方一個台階下,便是最好的。
隻可惜,他這場戲,顧少虞並不想接。
而後側身讓了個位子出來,後頭一著黑衣鬥篷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是你?
你怎麽會……”
多年在皇權中的鬥爭讓皇帝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看樣子並不是榮親王,也不是郭家,竟然是玢王世子?
!
“我與陛下好幾年未見了,原以為我們的下一次見面會是在宮宴上,卻不曾想,竟然會是這樣的情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