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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魚一家的穿書生活》第646章 反殺時刻

  雨越下越大。

  閆玉揚起臉來,冰冷的雨水滴落在她臉上,不曾模糊她眸中的殺意,反而愈發冷冽。

  雨水能阻隔追兵的視線,增加他們追蹤的難度,還會掩蓋他們留下的足跡,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有利。

  他們終於跑到了有林木掩護的半山腰。

  後面的追兵緊追不舍,咬得很緊。

  萬幸敵人的弓手預先設伏在高處居多,山石叢生,路又難行,極大製約弓手的發揮,零星的幾支箭矢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傷害,他們這一隊人,沒有再出現減員。

  “三鐵哥,上樹!

  閆玉停下來,像隻靈活的胖猴子,抓著冰冷的樹皮,快速爬到高處。

  一隊人瞬間止步,擡頭看她。

  “你們不要停,往前跑,我們自有法子能追上。

  三鐵選了另一棵上樹,和閆玉互為犄角。

  小安村人練弓習弩,最是知道遠程武器的犀利。

  閆玉要殺了那幾個弓手,以絕後患。

  “都聾了嗎?
護好王爺,快走!
”閆玉不客氣的大喝,挑眉立目,一副兇殘的小模樣。

  “我們留下。
”幾個親衛互相對視後說道。

  閆玉不和他們廢話,一支箭嗖的射在地上,距離說話那人的雙腳隻有尺餘。

  她出手太快了,說話的人根本想不到她會動手。

  三鐵亦張弓對準樹下的人。

  不用再說什麽,足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陣前隻能有一個人的聲音,便是我。
”閆玉居高臨下,弓弦再次拉滿,童聲尖銳又無比堅決:“違令者,死!

  “小……二……下……”虛弱的男聲斷斷續續,似乎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想要說些什麽。

  閆玉的反應比任何人都快。

  是英王,英王醒了。

  如果醒的人是大伯,大伯很大可能會說聽小二的,可醒來的是英王,在英王眼中,她隻是一個有些聰慧,有些膽量,敢殺北戎的孩子,卻遠遠不足以讓他信任,托付以性命。

  是以,閆玉毫不遲疑的打斷。

  “聽到了嗎?
王爺親口說的,小二下令!
小二,就是我!
還不快走?
再不聽令,休怪我辣手!
射殺爾等違命之人!

  閆玉根本不給英王再開口的機會。

  “王爺放心,小二有分寸,您曾賜金牌獎我英武,小二必不負王爺厚望,拖住敵人片刻,為王爺爭取時間……敵人馬上就要追來,爾等還磨蹭什麽,跑!

  英王賞賜了金牌給這孩子?

  有人知道內情卻來不及細說,有人不知,隻聽到英王都因這孩子英武獎賞她,還有啥可猶豫的。

  隨著她這一聲跑,立時動了。

  有人帶頭,一群人便跑動起來。

  剛剛清醒的英王被顛簸的再次暈眩。

  失神的前一刻還在掙紮著想要說出那原本的四個字:

  小二下來!

  ……

  閆玉將九霄喚到身邊。

  一人一鷹在樹上交流。

  “九霄,弓箭手交給你了,抓瞎他們的眼睛。
”閆玉低聲命令道。

  九霄應聲而起,振翅飛天。

  能跑進山,生的希望大大增加,她要考慮日後,依舊克制,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過多暴露九霄。

  齊王派來埋伏的這些人,弓手並不多,剪除這些遠程輸出,餘下近戰,縱人多,她也不懼。

  須臾,追擊者便冒雨前來。

  閆玉朝三鐵做了一個手勢,三鐵悄然將弓弦拉滿,蓄而不發。

  雨聲敲擊在山石叢木之上,九霄側翼滑翔,如鬼魅無聲。

  待它撲面以利爪抓眼,帶起幾道深刻入骨的血痕。

  “啊!
什麽東西?

  “我的眼!

  弓手失明,雖還是依照慣性,朝攻擊他的飛禽射出一箭。

  如此近的距離,本應避無可避。

  可九霄豈是尋常鷹。

  一個違背自然規律的神轉折,空中急停加驟轉方向,突地朝另一側的弓手撲去,又是一擊貼臉開大,兩隻爪子飛快的抓抓,而後用力一蹬,從一個腦袋跳到下一個腦袋……

  閆玉的箭到了,三鐵的箭緊隨而至。

  “有弓手埋伏!
隱蔽!

  “在高處!

  “該死,這鷹發什麽瘋?

  “別管那隻鷹了,人在樹上,殺!

  比之用弩輕巧快捷,如閆玉這般大力者,用弓更有優勢。

  什麽叫暴力輸出,什麽叫一箭一個洞。

  為遮掩身份,這些人好死不死穿的是軟甲,而非軍中製式的鎧盔。

  若是後者多少還能抵擋一二。

  可軟甲,呵呵!

  如此近的距離,閆玉又在暴怒之下,幾乎是箭鋒點哪個哪個就死。

  三鐵的配合更是默契。

  童子軍自有一套演練對敵的攻擊順序。

  優先遠程,優先前排,大高個不能留,面相越兇越要先殺……二人配合最是簡單,依照隊友的位置,你一邊來我一邊。

  是以,看似二人的箭矢忽左忽右,實則極有章法,沒有一箭多餘。

  軍中強弓,用料紮實,非臂力超群者無法連續拉弓。

  是以準頭就極重要,也是評定一名弓手優劣的標準。

  但在閆玉這裡,標準還要變一變。

  她隻要能射中就行,不管哪個位置,都是對敵人極其巨大的傷害。

  況且今日,她感覺冥冥中向她娘借力了,箭之隨心,指哪射哪。

  胸中的一團團怒火,隨著箭矢化作收割敵人的利器。

  關州軍,鎮守邊塞,常年與北戎作戰,拋頭顱灑熱血,一腔忠勇!

  戰死沙場謂之英魂。

  可今日之死又算什麽?

  他們死的,不值得!

  英王起碼還醒了一下,大伯不知現下如何。

  閆玉好恨,從未有這般痛恨。

  雙目灼灼,兇焰噴薄。

  直至最後一個站立的敵人倒下,閆玉依舊保持著持弓的姿勢,緊繃不松。

  “小二!
”三鐵擔心的喊了聲。

  “三鐵哥,打掃戰場。
”閆玉冷靜出聲。

  三鐵將弓負在背上,手腳並用爬下來一段,估摸著高度差不多,便縱身跳下,落地的瞬間一個側滾地用以卸力。

  起身站穩後,三鐵並不靠近,而是重新舉弓,挨個將地上的屍體再射一遍。

  這也是童子軍總結出的經驗。

  他們人小力弱,若在近處遭遇裝死的敵人十分危險。

  如此這般遠遠的射,就可規避風險。

  三鐵確定敵人都死後,便開始歸攏他們的武器,刀集中扔到遠處,長弓箭囊帶走,箭矢順手拔出來。

  等他做完這一切,閆玉才從樹上跳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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