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7章 嫌煩,所以我直接乾掉了江婆二紅權衡了兩秒,黑袍下屬立刻上前:“少主,是否需要屬下去外面盯著混入者?
”
“去吧。
”二紅也沒在虞幸面前掩飾自己要掌控全局的心,揮了揮手,黑袍下屬立刻躬身出了門。
隨後,二紅才落座到虞幸旁邊,和虞幸隔著一張小桌子。
“容我提醒你一句,狐妖。
”
他年輕的面容配上上位者的語氣,並不突兀,反而有一種獨屬於這個年紀的“不合理”的恐怖。
“即便我們單獨相處,贏的那個人也不會是你,我依舊可以殺了你,挖出你的眼睛,拔掉你的舌頭。
”
“萬般大師已經快容不下我了,如果我沒能做到他的要求,他就可以借題發揮,將我除掉,所以我不會讓你從這個房間走出去。
”
二紅一隻胳膊搭在桌面上,衝虞幸露出開朗的打雜小工的笑容:“我還沒想在最後的好戲開演之前就被清算,所以,你還活著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
虞幸攤攤手:“當然,我知道你有這個自信,你從一開始就基本確定我的身份了不是嗎?
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帶走我,隻要你不是在找死,那就一定有全面壓製我的底氣。
”
“很好,看來與你交流不需要額外浪費口舌。
”二紅眉心舒展,“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即使明知要死也要將我算計進來,究竟是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了。
”
虞幸對二紅的自信很是認可,雖然他和二紅對打起來的生死結果預期截然相反。
“有些問題,問別人的話,別人不一定知曉答案,而知曉答案的人,也不一定會說真話。
”他托著下巴,“所以隻能來問問你。
”
“哦?
”二紅對此也很感興趣,聰明人往往能從提問者那裡得到更多,“你問吧,我對要死的人……或者要死的狐狸,什麽都不會隱瞞的。
”
二紅會答應回答問題,完全在頂著薛夫人身份與二紅周旋大半個晚上的趙謀的預料之中。
實際上,壽宴之日的大多數行動計劃,也都是趙謀制定的。
趙謀對虞幸說過,二紅是萬般大師手底下最難掌控的一枚棋子,疑心重,城府深,思維模式像個瘋子,敏銳程度卻又如同最嚴謹的智者,最重要的是,二紅的能力配得上他如今的地位。
想要在二紅身上榨取價值,必須“處於劣勢”,又要“旗鼓相當”。
處於劣勢是為了滿足二紅需要的感全感,捕獵者隻會給予獵物片刻真實的憐憫,面對獵物之外的存在,任何溝通都是虛偽的。
而旗鼓相當,則是激起二紅捕獵興趣的根本。
越是自視甚高的人,越是不屑於和弱者打擂台,隻有對方能給自己帶來麻煩,二紅才會平等注視,贈予玩玩的籌碼。
所以,趙謀給出的方案是,先用破綻讓二紅失望,直接現身“結束遊戲”,同時利用萬般大師對二紅的不滿,把虞幸放在必須被殺死的位置上。
再在交談中給出反轉,讓二紅體會“原來自己才是被耍的那個”的刺激。
這樣一來,對混入者行動的好奇;因為落差感而驟然提升的對之後樂子的期待;無論如何事情都不會超出掌控的安全感,以及反正獵物就要死了的上位者憐憫,就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在這種平衡中,趙謀有80%的把握,讓二紅變成一個知無不言的二五仔。
這是計劃,現場行動的細節,則完全由虞幸來決定。
顯而易見,照著說明書做事對虞幸而言一點難度都沒有,除了二紅那一手瞬間融化枯樹的灰白液體讓他有點排斥外,一切都很順利。
就連從隱藏任務中得出的“萬般大師未出面前很大概率在對收集來的魂魄進行禁術改造,不方便動手”這種細節,也沒有出錯。
其他人有其他人的任務,虞幸起碼是達到了目的。
他終於要得到風頭鎮隱藏最深的一塊拚圖,嘴角勾起:“我想問的是,以前,鎮上是不是有個打更人,會在每個夜晚出沒?
”
他們回到這個副本的現實世界後,最先接觸到的靈異力量便是夜間死亡威脅的來源——
規則書。
【規則九:城中存在打更人夜巡,打更人心地善良,是夜晚的守護者,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向打更人求助。
】
【規則十:不是所有打更人都會幫助你,如果你與打更人搭話後,發現對方在朝你笑,請立刻逃命!
請立刻逃命!
】
佔據了足足兩條規則的打更人,無論怎麽想,都該是夜間規則的重要角色。
可是,無論是哪一夜,無論是哪一個推演者,都沒能見到打更人的影子。
就像一個原本該大放異彩的存在,悄悄消失了。
哪怕是在白天跟鎮民打探,也一無所獲,誰讓如同鎮民根本不敢在夜裡出門呢?
昨夜虞幸和隊友們抓了幾個萬般大師的組織內部人員詢問,而那些會在夜間行動的邪術異人,竟也對打更人的來歷與去向不知所蹤,在死前都沒能吐露什麽有效信息。
唯一一句有用的就是,“求求你們別殺我……或許萬般大師會知道!
不,不不,不用萬般大師,或許少主就知道!
沒有什麽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啊——!
!
!
”
越是瞞得深,越說明其重要。
信息收集越來越多,打更人的身份也變得尤為關鍵。
可能隻需要一個答案,就能將所有看似無關的線索拚湊到一起。
沒想到虞幸的問題竟然能無關緊要到這種程度,饒是二紅也怔了一刹。
他眯了眯眼:“不錯,但是打更人失蹤很久了——你是想知道打更人的下落?
”
“不,我大概知道打更人的下落。
”虞幸輕輕搖頭,忽得笑容擴大,“原先的打更人,是不是叫阿蘭?
”
二紅哼笑:“猜對了,怎麽,這件事對你們而言很重要?
”
“阿蘭是江婆養的一條狗,年輕又衝動,還有不切實際的善良。
她每天夜裡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為偶爾迷失的普通人指路回家。
”
“我得承認,她有點能耐,做得還不錯,連規則都將她納入,自她被規則肯定之後,再沒人能看破她打更人的身份,但很可惜,早在那之前,我就已經摸清了她的底細。
”
他微微歎了口氣,有點遺憾:“本想對她下手的,規則承認得太不是時候,一時的猶豫讓我再也沒機會在夜裡殺了她。
”
“所以你想在白天殺了她?
”虞幸問。
“原本是想的,江婆對萬般大師來說是最大的麻煩,哈……萬般大師畏懼江婆,所以總是催促我盡快削減江婆的助力。
”二紅眼底流露出些微的不屑,“但殺了江婆的狗有什麽意思?
”
“我直接乾掉了江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