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補過頭了?
真的流鼻血了!
!
殷懷璽窒息了。
別問,問就是腦補過火。
嗯,簡單來說就是急火上攻,熱盛火旺。
“還站著做什麽,快坐下。
”見他傻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鼻孔處掛了兩行血,都流到了嘴唇上,虞幼窈跳腳,連忙上前扶著他坐下來。
殷懷璽這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正在經歷什麽,尷尬到腳趾縫裡去了,突然有一種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很顯然,虞幼窈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先把頭仰起來。
”她扶著殷懷璽的頭仰起,拿帕子拭去鼻子上的血,然後掐住鼻肉持續按壓。
屏風外面的春曉聽到動靜,連忙端了一盆冷水進來。
虞幼窈滿了十二歲之後,就鮮少和殷懷璽單獨共處一室,同一個屋子裡,總會安排一兩個丫鬟在屏風外面候著。
在離開京兆,歸了母族之後,這個規矩就更嚴了。
謝府不限制她和殷懷璽往來、親近,禮教上面對她管教,也不是太嚴,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 是絕對不行。
大舅母王氏, 甚至還三不五時地,將她叫到房中說私房話,找出壓廂底的避火圖,指著上面的香豔的圖畫, 給她解釋男歡女愛上的一些事, 告誡她未婚男女,這上面的一應事, 絕對不能做, 還跟她提了不聽話的後果。
虞幼窈每每羞得面紅耳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王氏卻笑道:“原也是等你定下婚期之後, 由親娘關了房門, 再慢慢地教給你的,隻是,”她話兒一頓, 後面的話也就掠過一提:“你打小是在祖母跟前長大,一些母女之間才能說的私話,卻是沒得人和你講,也懵懂得很。
”
虞老夫人守貞了半輩子,吃了禮數教條的苦,對什麽事都看淡了, 一些教條閨範, 也不那麽看重。
她是真心疼愛孫女兒,也不會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去苛責虞幼窈。
加之她是貞婦, 隻要虞幼窈在大禮上不出錯處,立得住身,就沒有人會在教條上, 去挑虞幼窈的錯。
而且,她守了寡, 又是半截身子入了土, 總不好把孫女兒叫到房裡, 跟她說男女之間的私房話吧!
明顯不合適。
這種事, 就隻能王氏這個舅母來教。
虞幼窈又羞又臊,心跳又急又快, 根本不敢去看避火圖上露骨的畫面:“這、這個不是要、要等到成親前一頭晚上,才、才……”
王氏聽了,伸了一根手指,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小傻瓜, 夫妻敦倫, 不僅是為了延續香火, 更是為了夫妻和順,恩愛不疑, 一個良好的開端,是夫妻相處的關鍵?
怎麽可能臨時抱佛腳?
!
”
虞幼窈聽得一愣一愣得, 腦子都是懵得。
“女兒家訂了親之後,母親就會教導,一些夫妻之間的情趣,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
”說到這兒, 王氏自己也有些臉紅了,輕咳了一聲, 著避火圖上面的一幅畫給她瞧。
說白了, 就是一些勾撩、逗挑的手段。
虞幼窈又緊張, 又好奇, 睜了一隻眼睛去瞄, 卻發現避火圖上的畫面裡,女子身上或多或少,都穿了衣物,有的香肩小露,有的衣衫半敞,有的穿著抹胸小兜兒,男子也是如此,畫面旖旎,卻不顯穢亂。
簡直震碎了虞幼窈從小學的那些閨範:“這、這不是隻有妾室才使的……”不正經手段嗎?
她含糊過了這一句:“《女誡》上說,女子該克謹複禮,端莊自持……”
女子的教條閨範,她從七歲就開始學,比起家中其他姐妹, 她學的並不盡心, 祖母和葉女先生, 也沒有苛責她什麽。
可一些觀念還是受到了影響。
這世間女子人人如此,她不會隨波逐流,但也不會放任自流,謹慎而克制,學而不盡學,是她很小就懂的道理。
因為,隨便逐流終將成為其中之一。
而放任自流,終將離經叛道,為天地所不容。
王氏聽了這話,語氣突然嚴厲道:“婚姻是自己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守著那一套克謹複禮,端莊自恃的禮數,呆闆無趣,自己活得累不說,丈夫也不喜歡,夫妻怎麽能和順?
夫妻整天吵吵鬧鬧,這是亂家之象,婆母還能容忍你?
能不磋磨你?
你在夫家還能立得住?
到時豈非任人嘲笑,欺淩,小妾姨娘迎進門,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這是你想要的婚姻?
”
虞幼窈下意識搖頭。
還好沒叫世家那一套荼毒得太深,多花點心思,也能掰過來,王氏露了笑容:“你可別太傻了,甭看大戶人家一個個,都嚷嚷著什麽規矩,禮數,但真正疼愛女兒的人家,一早就教了拿捏男人的手段。
”
不光為了拿捏男人的心,也是為了將來,能在家裡立得住。
虞幼窈終於明白了,有娘和沒娘的區別。
王氏見她明白了,壓低了聲音,湊近虞幼窈的耳邊,小聲說:“不過,真正的夫妻之實,那是要等到定親之後才能讓你們知道。
”
“大舅母!
”虞幼窈“轟”的一下,臉色全紅了,嗔喚了一聲,有些惱了。
王氏捂著嘴,“咯咯”直笑:“好了,也不逗你了,女兒家到了十三四歲,正是情蔻初開的年歲,若家裡沒有好好引導,很容易出事,許多大戶人家,有先見之明,到了十三四歲,姐兒們心思浮動之際,就開始以隱晦的方法,教導家中姐兒一些男女之事,知道了這事,明白了後果,心裡也都有些掂量,也好過一無所知,叫人一哄一騙,把自個兒糟賤了。
”
一些養在深閨,天真無知的小姐們,看了幾本話本子,就被裡頭才子佳人的情情愛愛,給糊住了心眼兒,不懂男女之事,叫男人幾句甜言蜜語,就解了衣帶。
這種事,屢見不鮮。
雖然虞幼窈不是這等,不曉得輕重的人。
殷懷璽也不像,那等卑鄙下流的人。
但是這兩人太過親近,又正是血氣方剛,知慕少艾的年歲,一個無知,一個無畏,難免叫人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