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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乖》第521章 521:楊清池柴秋番外(下)

扮乖 顧南西 3982 2024-05-15 15:22

  第521章 521:楊清池柴秋番外(下)

  她明白了,楊清池此番前來是做足了準備,來勢洶洶。

  “你不介意我殺了你的父親?

  他看著她,眼神炙熱:“你沒有做過,七年前我就知道伱在騙我。
”他很篤定,“我了解你,我看人的眼光沒有那麽差。

  “那你了解現在的我嗎?
我們七年沒聯系了。

  楊清池把隨意脫在茶幾旁的拖鞋撿起來, 走到柴秋前面,蹲下,放下鞋子,然後坐在茶幾上,與她隔得很近。

  “除了保密任務,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穿上鞋:“誰告訴你的?

  “胡紂千收了我的錢,和我一直有聯系。

  紂千剛進Golden World的時候,是在柴秋手底下做事, 那時候他很不服,覺得柴秋是靠著老九爺的收養之情才居高位,配不上Golden World的金色徽章。

  柴秋也經常覺得紂千很欠打。

  柴秋把擦頭髮的毛巾扔在一邊:“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楊清池起身,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滴毫無章法地灑了一地,他眼底的慌亂和急切顯而易見:“我等你。

  “別等我。

  他張了張嘴,把挽留的話咽了回去,一言不發地看著柴秋進屋,她換了衣服背著個包就走了, 不說去哪, 不說何時回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留。

  紂千說的一點都沒錯,柴秋的心是石頭做的。

  ****

  柴秋先去了一趟總部, 把紂千打了一頓。

  楊清池等了一夜, 柴秋沒有再回酒店, 電話裡紂千疼得倒抽涼氣,腫著腮幫子告訴楊清池:柴秋去泌沽執行任務了。

  紂千為什麽幫楊清池, 當然是為了錢,另外他覺得柴秋挺可憐的, 認識這麽多年,他從來沒見柴秋留過長頭髮,也沒見她穿過裙子,一個女人,拚出一身傷算怎麽回事。

  柴秋的那枚金色徽章不是老九爺給的,是她用命拚來的。

  次日中午,柴秋聯系了楊清池。

  “你還在瓦內亞?

  楊清池還在酒店:“我說了會等你。

  “我短時間內回不去,你先回帝國。

  他不做聲。

  柴秋語氣輕緩了一些:“你先回去吧,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

  他笑了,說好。

  真好哄,他暗罵自己沒有半點出息。

  六月十九,帝都大學百年校慶,景見作為帝大商學院出來的創業型企業家,校方特別邀請他回校演講。
景見搖骰子贏了楊清池,於是把楊清池推去當了擋箭牌。

  演講地址在主教樓,十點半開始,現在已經十點十七了。

  秘書小聲提醒:“楊總。

  籃球場在去主教樓的必經路上, 楊清池駐足在路邊, 出神地看著球場。

  秘書上前:“楊總。

  “你先過去準備。

  打發走了秘書,楊清池一個人往前走,走到隔開馬路與球場的鐵網前。

  就是在這裡,他第一次見到柴秋。

  那天天氣很熱,他出了很多汗,額頭的發帶被汗浸濕了。
他站在線外,輕輕松松地投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球場四周圍了許多人,有一半的異性都在有意無意地看他。
景見總說他太招搖,是有點,但也不能怪他,他這張臉太會長,用方路明的話說,是標準的遊戲建模臉,得天獨厚,想低調都不行。

  這不,他剛打完半場,有人來送水了。

  “師哥。

  是同專業的一個女生,眼神很羞怯,不敢看楊清池的臉。
他看了眼女生遞過來的水,沒接,直接繞過她,走到球框後面,搶了景見正在喝的那瓶水,一點也不客氣地灌完了景見喝剩的半瓶水。

  景見瞥了他一眼,都懶得罵了。

  咚的一聲,瓶子被楊清池扔進了垃圾桶裡,他剛坐下,過來一個陌生女孩。

  “那個,”女孩看著楊清池,目光直接大膽,“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楊清池也不扭捏,報了個號碼。

  女孩走後,景見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這是某狗的常規操作。

  景見刪掉申請,從楊清池扔在地上的外套裡翻出一包紙巾,擦了擦台階,坐下:“以後少拿我當擋箭牌。

  某狗:“你也可以拿我當擋箭牌。

  景見覺得不合適,他們兩個這樣“糾纏”會有閑話。
確切地說,是已經有閑話傳出來了。

  景見覺得楊清池應該找個女孩子來“糾纏”,於是問:“你喜歡什麽樣的?

  楊清池倒真的認真想了想:“得長頭髮,得皮膚白,得是雙眼皮,最好比我小三歲,得溫柔。
”他起身,回頭衝景見一笑,“還得聽話。

  他話剛說完,一顆不長眼的籃球從隔壁場子飛過來,就對著他的臉,球速很快,帶起了風,他下意識地別開臉,擡起手去擋,手指沒碰到球,碰到了一截硬硬的骨頭,那骨頭磕得他有點疼。
他轉過頭,看清了手的主人。

  短頭髮,皮膚偏黑,單眼皮,很英氣。

  和楊清池的理想型完全不符。

  被截停的籃球掉在地上,又被地面彈起來,她伸手控住球,運了幾步路,起跳,投籃。

  空心入網。

  全場的男生都在喝彩,隻有楊清池像個傻子,愣在原地,直到投球的女生走遠,他才找回神智。

  “喂。

  女生停下來,回頭。

  黃昏時有風,撩起了她的短發。

  他呆呆地看了一陣,莫名其妙地問:“你大幾的?

  對方回:“我是老師。

  聲音不甜,也不軟,年紀也比他大,沒有一點符合他的理想型。

  可是,他對她一見鍾情。

  他茶飯不思了半個月,再見到她是在體育課上。
她穿著運動服,脖子上掛著一個口哨,看了他一眼,用筆在他名字後面打了個叉:“我的課不能遲到,出去,繞操場跑三圈。

  那時候楊清池還不知道,柴秋就是衝著他來的,隻不過她最終選擇了他那位更好接近、更昏聵好色的父親,作為她對付楊家的棋子。

  一開始就都是算計,隻他一個人認真了。

  ****

  緊閉的教室門突然被推開,演講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楊清池一起望向門口。

  是個高高瘦瘦的人,黑t長褲,頭上的鴨舌帽遮住了眉眼,投下厚厚一層陰影,讓人看不清五官,難辨雌雄。

  細腰長腿,神秘的氛圍感被拉滿,有人在竊竊私語,問是男是女。

  楊清池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比半個月前黑了點兒。

  “楊總。

  “楊總。

  秘書有點著急。

  楊清池收回目光,把PPT翻了一頁,這才繼續演講。

  柴秋在最後一排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把手機設置成靜音,然後閉上眼,養養神。
為了趕回帝都,她兩天沒怎麽合眼。

  預計九十分鍾的演講,楊清池隻用了七十分鍾就收尾了,提問環節也被他砍掉了。

  校方領導以為是他貴人事忙,不敢多耽誤,把前去合影的學生、老師都打發走了。
秘書也出去了,並懂事地關上了門。

  柴秋是第一次見楊清池戴眼鏡,很配他的一身黑色正裝。

  他走到最後一排:“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一個小時前。

  她眉骨旁有一道手指長的劃傷,已經結痂了,應該是這兩天受的傷。

  “還走嗎?

  “嗯,周末去洛伊。

  楊清池在她旁邊坐下。

  她盯著他的袖扣,四周太安靜了,她有點不自在:“你不問問我為什麽回來?

  “你為什麽回來?

  她說:“我考慮好了。

  他沒說話,等她的答案。

  “我們試試吧。

  炎炎夏日,樹上蟬在鳴,地上一團螞蟻扛著不知是誰遺落的巧克屑跑得歡快,角落的泥土裡靜悄悄地開出了一朵花。

  紂千說,男人都那樣,得不到的會變成心頭的朱砂,念念不忘,不停地騷動,隻有等得到了,朱砂才會變成蚊子血。

  柴秋願意和楊清池在一起,隻是為了把自己變成楊清池心頭的蚊子血。

  他們交往之後,聚少離多。
她不是一隻稱職的蚊子,她分給楊清池的時間少之又少。
她經常受傷,最嚴重的一次在重症室裡待了三天,醫生都說她能醒過來是她命大。

  醒來時,她看見楊清池守在床邊,肯定又是紂千那個大嘴巴在千裡傳音。

  “紂千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麽會受傷?

  “他說是保密任務。

  不知道他守了她多久,臉色竟比她這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人還要差。
她以前聽一個老人家說過,經常受驚嚇容易短壽,不知道他會活多久,應該比她長。

  他是天之驕子,本該無災無難。

  “維加蘭卡有個奴隸市場,那裡專門買賣女性的子宮、身體,還有器官。
他們有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專門挑那些因為各種難處偷渡到異國討生活的女性下手,我的母親就是死在了那裡,如果沒有遇到九爺,我也會死在那裡。

  這次她端了人家一個窩點,身中四槍,對方十二個人,全部斃命。

  “我的槍法是九爺教的。

  楊清池第一次聽她講這些。

  “你知道九爺吧?
”她很虛弱,但眼睛裡有光亮,“他是景召的父親,是我這一生最敬佩的人,我想繼續走他走的那條路,但我沒有景召聰明,沒有他有謀略,我做不到不負如來不負卿。

  她看著楊清池,重傷之下,眼神卻無比清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在說:你看,我就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我隨時都可能會死,我愛信仰勝過愛你,所以你快放棄吧。

  他好像早有預料,聽到這些話一點都不慌張驚訝:“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現在還喜歡你,因為喜歡你,所以能忍受聚少離多,能忍受你把我排在後面,也能忍受你一直讓我戰戰兢兢睡不安穩,可能是新鮮勁頭還沒有過。

  他知道,柴秋又想推開他。

  “這樣吧。
”他拿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本來想求婚的,算了,她不可能會答應。

  “等我膩了,我們就分手。

  “好。

  柴秋一直等、一直等,等了五年也沒有變成楊清池心頭的蚊子血。

  她不知道,紂千那套蚊子血的說辭,是楊清池用一輛跑車和紂千做的交易。
楊清池覺得該換個說辭了,比如,七年之癢,十年之癢……諸如此類的,癢著癢著一輩子不就過完了。

  但這些說辭都沒有用上。

  楊清池接到紂千電話的時候是晚上。

  “清池,柴秋她……”

  楊清池沒有見到柴秋最後一面。
她身份暴露,死在了緬西,對方很殘忍,沒有留屍體,紂千隻帶回了她的金色徽章和戒指。

  景召和王匪都去了維加蘭卡,但楊清池沒有去,他總覺得柴秋還會回來。

  他照例去監獄看楊康年。

  楊康年問起了柴秋,問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爺爺,她走了。

  楊康年已經白發蒼蒼:“去哪了?

  “去找她媽媽了。

  後來……沒有後來了。

  柴秋沒有再回來,她的一生不長,無愧於天地,唯獨負了一個人。

  *****

   我忙完特簽的事了,接下來繼續更新番外。

   柴秋其實是另一個景召,隻是世上沒有那麽多兩全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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