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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第291章 291:殺雞沒有猴兒【新年快樂】

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4637 2024-04-27 14:15

  第291章 291:殺雞沒有猴兒【新年快樂】

  關於想殺雞儆猴,磨刀霍霍卻發現雞窩裡隻有雞沒有猴兒這事,沈棠也不是不知風險,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要弄到足夠多物資,才能盤活浮姑這座死城。

  浮姑城不活——

  要死的就不止是浮姑城原來的土著,還有從四寶郡沿路帶來的老弱婦孺!

  雞窩這群雞,無疑是阻礙浮姑城煥發新生道路上的一頭攔路惡虎。

  臃腫、殘忍、暴戾、欲壑難填。

  同時也是威脅沈棠的一柄劍。

  哪怕這柄劍在她看來鏽跡斑斑並不鋒利,但不將它徹底折斷,她夜不能寢!

  不過這些心思,浮姑城幾個官吏不懂。
不僅不懂,甚至還以為沈棠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想要抱住地頭蛇的大腿。
如此諂媚的小人行徑,將沈棠自掏腰包帶來的好感削減大半,一個個心裡準備早些“移病”。

  人嘛,不蒸饅頭也要爭一口氣。

  沈棠想跟人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盡管去,他們可不想成為張氏之流的爪牙。

  內心這般想,面子還是給了的。

  沈棠讓他們以她的名義給張氏呈遞名帖,收到名帖的張家家主輕蔑挑眉。

  “河尹郡郡守沈棠幼梨敬拜……這個沈幼梨是什麽來歷?
倒是上道,來的第二日就知道登門,是比以前幾個懂事得多……”

  倘若不是山中兵坊被洗劫一空,礦脈消息暴露惹來其他幾家的忌憚、覬覦,繼而導緻張氏上下風聲鶴唳,不敢再有大動作,收到沈棠這張拜帖,張家家主會更高興。

  此時卻覺得有些心煩。

  “……懶得見。

  準備讓人將名帖回絕。

  但還未囑咐下去, 他動作一頓。

  張家家主想起另一樁事情。

  改口:“算了, 應下吧。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沈幼梨是暴君親封的,眼下不好明著得罪,先摸清底細。
他還收到風聲,天海吳氏那個吳賢也覬覦河尹。

  有沈棠盯著, 吳昭德便不好插手。

  跟吳賢(吳昭德)這個祖上幾代煊赫, 家世底蘊名望都不缺的士族才俊相比,自然是沈棠更加好拿捏。
人家主動上門示好, 自己也不能一點兒面子不給……

  除此之外——

  “這位沈郡守可有聯系他人?

  來人回復:“並無。

  張家家主詫道:“哦?

  他以為沈棠會給其他幾家也投上名帖, 畢竟張氏在河尹還不算一家獨大。

  最先向張氏示好,也確實讓他心裡舒坦。
對沈棠初始印象在及格線以上。

  命令下人準備待客。

  其夫人這時道:“聽聞這位郡守年紀很小, 才十二三的模樣, 面若好女,俏得很。

  張家家主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麽,眼白微瞥, 不置可否地冷哼。

  張夫人:“不行?

  張家家主搖頭:“自然不行!
這沈幼梨也不是什麽世家子弟,你莫要動歪腦筋。

  目前這位張夫人並非原配嫡妻,乃是張家家主在原配難產生女之後續弦的,原配家世不錯,本是他高攀,但老丈人家因為戰亂而遭難, 一家死得隻剩一個外甥女, 張家家主靠著給老丈人家處理喪事、撫養孤女,暗中吞了嶽丈家的巨財, 一舉翻身。

  相較於原配嫡妻動輒“耿直勸諫”他的死闆性格,他更喜歡現在的繼室,會來事兒。

  她哪裡都好, 唯獨對原配留下來的女兒不喜,生活用度多有克扣, 若非自己替她遮掩一二, 外界該傳出她不慈的惡名了。

  又動歪腦筋想將這女兒嫁出去……

  倒不是張家家主良心發現, 或者有幾分父女情份, 純粹是因為他看不上沈棠。

  遞上來的名帖都沒說自己出身何地何門,多半就是庶民出身, 哪裡配得上世家女?

  哪怕那隻是他不受寵的女兒。

  因此,他暗暗警告張夫人打消這個歪主意,想將大娘子嫁出去也用不著這樣。

  張夫人手指絞著帕子。

  小聲道:“好歹也是個郡守……”

  張家家主輕蔑不屑:“郡守?
這沈幼梨雖是郡守,名頭聽著不錯, 但也得看是什麽地方的郡守。
在河尹這片地方, 輪得到此人說話?
將大娘子嫁出去, 丟不起這人。

  正說著,張家家主胞弟來了。

  “大兄準備嫁女兒了?

  還未看到人, 先聽到調笑。

  “二叔來了。
”張夫人笑道,“正在談大娘子呢, 再過兩年也要及笄,再不相看婆家,怕適齡的青年才俊都被挑選完了,哪裡還輪得到她。
與你兄長說, 你兄長不應。

  “哦?
這就是大兄的不對了。

  “浮姑城新來了個郡守,她一聽年紀差不多就想說給大娘子。
她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小小寒門出身——哼!
也配?

  河尹才多大?

  歷任河尹郡守被弄死的有幾個?

  張家家主還真沒將沈棠放眼裡。

  若非鄭喬下令任命, 張氏前不久遭受兵坊重創, 他還真不想見沈棠。

  即便見, 也要拖上三五天再看心情。

  家主胞弟聞言, 頗為讚同。

  眼見打算要落空, 張夫人心裡不舒服,便轉移話題,問:“方才見二叔面色紅潤,可是家中又要添丁進口了?

  這個叔子葷素不忌。

  這些年不知糟蹋多少農家女。

  後院塞二十幾房小妾還不夠,屋子裡伺候的女婢都被染指一遍,連老夫人身邊的侍女都沒幾個幸免。
又喜好享樂,縱情聲色犬馬,弄什麽美人紙、美人盂、美人壺。

  先前河尹轄內村落突發疫病,他就趁機哄騙庶民家的兒郎稚女狎玩取樂。

  想自家丈夫也是一表人才,偏偏這個胞弟活像是老夫人背著公公偷情生的。
生得肥頭大耳,臉上橫肉堆積,眉眼兇戾,形似山彘成精,有時看她的眼神都不對。

  張夫人心裡厭惡極了。

  家主胞弟道:“非是如此, 最近尋得一好物, 特地拿來給大兄看看。

  張家家主對此興趣不大。

  隨口一問:“什麽東西?

  家主胞弟不言, 隻是嘿嘿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家家主一看就知道自家胞弟又尋得一美人了。
他這個胞弟雖然混帳, 但就這點好,行事大方,有什麽好的,第一想到他這個兄長。
不過,他今天實在沒功夫賞美。

  “為何?

  “河尹郡守要來。

  說什麽來什麽。

  天色剛黑沒多會兒,下人入內來報。

  張家家主呵呵冷笑:“這不就來了。

  家主胞弟對所謂郡守毫無敬畏懼怕之心,他後院有一房小妾還是某一任郡守送的呢,二人一塊兒稱兄道弟。
聞言,便道:“倒是要看看,這位新郡守,何方人也!

  不多時,下人引河尹郡守進門。

  張家家主象征性出門幾步迎接。

  看到來人還小怔了一下。

  他知道沈棠年紀很小,但真正看到人才知道具體有多小,特別是身後還站著個身高逼近兩米,身形魁梧,體格健碩,肩寬腰窄,四肢肌肉強勁有力的壯漢共叔武!

  他施了一禮:“見過沈君。

  沈棠拱手還禮:“張家主,幸會。

  敏銳注意到令她渾身不適的視線。

  暗中循著看去,見一肥頭大耳的壯碩中年男子,眼底隱隱閃爍著貪婪猩芒,粘稠惡臭的視線幾乎要黏在她臉上。

  此人:“沈君好生年輕。

  沈棠淡聲問:“這位是?

  張家家主將沈棠領進門,分賓主落座。

  他道:“吾之胞弟。

  沈棠聞言,眼睛亮了一亮。

  哦,還真是趕巧了。

  此人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啊。

  沈棠早就想會一會,沒想到這就看到了,果真如白素說的,活似山彘成精。

  這位“山彘精”不顧禮數,看著沈棠那張穠麗俊俏的臉蛋,道:“倘若不是沈君腰佩文心花押,周身文氣清冽,吾還以為沈君是天上仙子下凡……冒昧一問,沈君可有婚配?

  沈棠:“……並無。

  心下挑眉,她倒是沒想到這位張家家主胞弟也是文心文士——也是,能橫行這麽多年,還讓張家家主勤勤懇懇給他收拾爛攤子擦屁股,不可能是個純粹廢人。

  “吾膝下有一女,與沈君年歲相仿……”

  沈棠:“……”

  表情管理險些失控。

  不知該吐槽自己十二歲被說媒,還說了個小姑娘,還是吐槽這位家主胞弟的眼神——這眼神可不象是看未來的乘龍快婿。

  沈棠內心腹誹這頭“山彘精”口味重,竟然想給自己盯上的人介紹給自己女兒,貴圈真亂。
她拒絕:“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年歲還小,暫時無心考慮此事。

  事業遠比戀愛香。

  張家家主也不出聲打斷。

  他是兄長,自家胞弟撅一撅屁股他都知道對方醞釀什麽屎尿屁。

  如何不知道對方真正目的?

  替女兒覓“佳婿”?

  呵呵,替自己覓“佳人”是真。

  眼瞧著胞弟越說越不像樣,他才出聲截下話題,詢問沈棠此番來意——究竟是萌新來拜碼頭求大腿,還是來打聽摸底的?

  沈棠的回答哪個都不是。

  她是來尋人的。

  聽底下幾個官吏說張氏生意做得也大,門路多,便厚顏登門尋求幫助了。

  張家家主琢磨沈棠這話的真實性。

  想來,所謂的尋人是假,借著尋人的由頭跟張氏搭關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真——以往也不是沒有這麽乾的郡守。
不過那位郡守廣撒網,腳踏數條船,再加上隨意摻和河尹各家爭奪,被發現就被搞死了。

  沈棠怕是“故技重施”。

  心下一番思量,已有主意。

  “這是小忙,何須沈君親自跑一趟?
派人過來捎一句就行。
不知沈君要尋的這人是誰?
有何特征?
家中幾口人?
籍貫何處?

  張家家主準備敷衍兩句把沈棠打發走。

  他張氏又不搞尋親項目。

  沈棠拿出先前設計好的一套說辭,要尋的人是她那位族中行三的阿姊。

  張家家主敷衍應下。

  又問:“治所戶冊沒找到人?

  “阿姊應該是兩年前來的河尹,彼時戰亂頻發,河尹戶冊也來不及登記……”

  沈棠說著歎氣。

  張家家主內心哂笑一聲。

  什麽“來不及登記”?

  那幫人窮成什麽樣自己會不知道?

  純粹是人手不足,書簡筆墨極度缺少,於是裁減各處開支,對難民管理松散。

  來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一概不知。

  而自家胞弟也喜歡挑這樣的人家下手。

  因為沒有路引登記,死了也白死。

  惹不了多少麻煩……

  思及此,張家家主心頭一突,眼皮輕顫——這位沈君相貌出眾,想必阿姊也不弱,若是生得花容月貌,又跟著難民一起來河尹,難保不被自家胞弟看上——他暗中瞥了眼目光癡迷貪婪的胞弟,暗罵。

  光顧著下半身的事兒!

  遲早死這上頭!

  他擔心沈棠是來興師問罪的。

  雖說不懼,但被纏上也麻煩,特別是現在張氏還被其他幾家盯上的節骨眼兒。

  可不能被人捏住把柄作筏子。

  一番試探卻發現不是,沈棠的表現完全不像是喪失血親,倒真像是來找他幫忙尋親的。
張家家主心下稍定——十二歲的少年能有什麽心計?
有心計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滿口道:“回頭便吩咐下人去尋,沈君放心,定能讓你們一家團聚。

  沈棠松了口氣。

  笑道:“有張公這話,吾也放心了。

  說完頓了一頓。

  “對了,還有一事。

  張家家主問:“何事?

  沈棠道:“治所年久失修,府庫空虛,連尋人修繕都難。
此番登門,便是厚顏想向張公借點以讀嚴冬。
先前收留過多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庶民,那點兒微薄家底怕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張家家主:“……”

  合著還是來打秋風的。

  見過這麽多任河尹郡守,到任第二天就登門開口借錢借糧的,卻是頭一個。

  張家家主作勢面露為難之色。

  “非是不肯,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他開始熟練哭窮。

  什麽天時不好啊、底下的佃農跑了啊、田地肥力貧瘠啊、營生不好做啊、這幾年已經盡己所能捐贈好幾大糧倉……

  總而言之一句話——

  沒錢沒糧!

  找他們借是找錯人了。

  眼前的年輕郡守年紀小,被說得面皮臊紅,支支吾吾道:“可、可是——”

  張家家主開始不耐煩。

  道:“還請沈君體諒吾等不易。

  沈棠抿唇,水潤的眸子委屈巴巴,看得人忍不住心生憐愛——特指那位“山彘精”,張家家主隻覺得心煩——那雙紅唇吐出來的話卻令人神經緊繃:“吾查了這幾年的稅,張氏名下營生一分市稅未繳,名下田地百餘頃,賦稅僅百升……這叫不易?

  話音落。

  少年的眸子陡然銳利如刀。

  直刺心間!

  )

   新年快樂,虎年吉祥,寶寶們。

   【偷偷說,月票6859了,距離抽七次月票,也就是夢想中的7000月票隻有141票了,球球了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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