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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第521章 521:同門相見【求月票】

退下,讓朕來 油爆香菇 2804 2024-04-27 14:15

  第521章 521:同門相見【求月票】

  前任郡守被平調去了邊境。

  此事一度在河尹郡庶民間引起恐慌。

  相較於沈棠這位“不正常”的郡守,庶民太清楚“正常”的郡守是什麽模樣。

  此前那些郡守,若獨善其身,多半會受到戕害;若選擇跟地頭蛇沆瀣一氣、諂媚恭維,便會鉚足勁兒,齜著牙,在本就瘦骨嶙峋的庶民身上榨出最後一滴油水。

  他們的日子苦啊。

  好不容易跟著沈君過上兩年像個人的日子……誰知沈棠會被平調!
真·晴天霹靂!

  不少庶民暗中抹淚不止,想打理家當行禮逃離此處,但又懼怕出去逃難會更苦。

  最後,隻能寄希望於繼任者是個人!

  官署官吏也知庶民擔心什麽。

  其實他們也擔心。

  擔心新來的上峰不如沈君好相處,擔心對方一來就新官上任三把火,推倒沈棠之前構建的基礎來宣示主權,擔心……然而萬幸的是,繼任者是沈君親選的徐解。

  此人祖上雖然是商賈起家,身上卻無一絲尖酸刻薄、斤斤計較的市儈之氣,相反為人謙遜溫和,行事爽朗大方。
親口告訴他們以前如何以後便如何,無需擔憂。

  不多時,庶民也發現這位新郡守並沒有帶來想象中的災難,日子依舊過得平順。

  不過——

  也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例如他們常愛去的“浮姑百貨雜鋪”,雜鋪內部售賣種類不似以前繁多;例如曾經很方便的各種條子隨著沈君離開前的清算,從此被取消,郡府也沒有推出類似替代品的意思;例如少了武膽武者閑暇時的幫忙,耕種壓力陡增,慶幸郡府租賃農具不難……

  整體來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日子沒有變得更好,但也沒變得跟想象中那麽差,隻是偶爾還是會回憶往昔——那兩年,每天睜開眼,日子都肉眼可見地好轉。

  日複一日的生活也充滿了動力。

  隻是,他們還不知自家這位新郡守也碰見了難事兒,一連好幾日沒有好臉色了。

  這一日,徐解照常處理政務。

  剛要放下筆歇歇,便聽到有人通傳。

  徐解一聽這話,眉宇緊鎖,語氣也帶著幾分不悅情緒:“來人可有說是哪家的?

  誰知下人卻搖了搖頭,說道:“沒說哪家,她隻說是同窗故交,登門叨擾……”

  徐解垂首思索:“同窗故交?

  一時半會兒想不起誰會這時來。

  便起身整了整儀容。

  “你將人帶去待客偏廳,稍後就來。

  下人躬身退下。

  徐解整頓一番思緒,緩步前去見這位連姓名都不告知一聲的“同窗”。
這座郡府雖是新修,但延續了前任主人沈棠一貫簡單樸素的風格,有幾分粗闊舒朗的味道。

  偏廳極少使用,內部沒有一點兒陳設。
唯有午後暖陽傾斜入內,映出窗漏紋路,讓室內看著不那麽空蕩。
少年跽坐在席墊上,左右張望打量四周,時不時調整姿勢,讓懷中呼呼大睡的女娃能舒服些。
女娃母親不同於少年的慵懶隨性,脊背挺直有力。

  少年嘀咕:“這也太簡陋了……”

  他見識過行宮的奢華,處處精緻,隨便一件都是珍寶,哪裡看得上“家徒四壁”?

  撲面而來的“窮”!

  還未念叨完,門口傳來腳步聲。

  少年立刻噤聲息音,瞧了過去。

  木門被人打開。

  來人是個衣冠齊楚、相貌俊秀的青年文士,盡管留著整齊的胡須,絲毫不減他的年輕。
青年文士也瞧了過來,看到他這張臉,原先還算輕松的面容微微緊繃起來。

  Emmm……

  顯然,對方不喜歡自己這張臉。

  少年縮了縮脖子,低下了頭。

  來人神色漠然地挪開眼,瞧向女人,先是怔愣一瞬,隨即便想起對方的身份。

  他大步上前:“你是……寧師姐?

  認了好一會兒才敢肯定。

  無他,眼前這名婦人不知經歷何事,面容蠟黃,鬢發染上白絲,眼窩深陷,眼尾竟有褶痕,這副憔悴疲倦的模樣跟記憶中的人相差了能有二十歲,他險些不敢認。

  少年聽到這稱呼,小心用餘光瞧來人——別看他念書識字不多,但也知“師姐”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眼前的青年文士跟身邊的婦人是同門同窗關系,這可了不得。

  念書求學向來是男子獨有。

  而女子——

  若出身富裕人家,家中長輩疼愛,倒是可能給請個女先生來教導閨秀念書識字,不然的話,都是由閨秀母親代為啟蒙。

  真正走出家門進學堂,隻存在話本。

  婦人回應道:“徐師弟。

  徐解這才反應過來,忙命人看茶招待。
待二人落座,他才問:“師姐這是……”

  為何如此落魄?

  婦人聞言,苦笑著道:“說來話長,因先……先夫已去,便帶小女逃難……尋一處庇身之所,暫時躲一躲風頭,好安心將女兒撫養長大,讓她能繼承先夫遺志……”

  女人在對丈夫的稱呼上停頓。

  那兩個字似刀子刮著她的喉嚨。

  本以為麻木的心緒又湧出難言酸澀。
眼眶泛紅,卻不想讓徐解看笑話,微微背過去,抹掉眼角淚意。
待情緒稍微穩定才轉過身來,強顏道:“讓文注見笑了……”

  “先、先夫?
宴師兄他、他難道說……”徐解還未收到宴安身死的消息,但見其遺孀遭遇,隱約猜到幾分,想來其中甚是曲折,隻能歎息道,“事已至此,還請節哀。

  徐解跟宴安隻能算交情泛泛。

  二人曾經在一個名士門下求學。

  見面打過招呼,互相換了字。

  深入了解卻是沒有的。

  相較之下,他跟宴安的妻子,眼前這位寧師姐更熟悉,也受過後者恩惠——要知道,徐解雖有家財萬貫,但祖上商賈起家一直備受詬病,有形無形的歧視體現在方方面面。
他少年出門求學,仰慕各家名士,可不是被直接拒絕就是被婉言軟釘子謝絕……

  對此,徐解既生氣又無奈。

  一次泛舟買醉,不小心撞上旁人的船,嚇得他急忙請罪。
那船主人是個相貌頗具女相的俊秀少年。
少年見他鬱悶買醉,便隨口問了句為何,徐解借著醉意發洩求學時的種種挫折不滿,對方對他甚為同情。
又道有門路,能幫他引薦給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名士。

  若是清醒時的徐解定然不信。

  甚至還會揣測對方別有用心,存了敲詐勒索的念頭,但醉酒時的他卻信了。

  第二日酒醒。

  懷中揣著少年給的引薦信。

  還是將他引見給宴姓名師——一位他都不敢登門的人物,因為仰慕對方的學生太多太多,徐解深知自己幾斤幾兩,就不上門討晦氣了。
但信函在手,若不去試一試,又恐糟蹋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左思右想,徐解本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情,上門遞上拜帖,求見對方。

  宴師隻是看了信函筆記,便笑著答應下來,還給他在書院安排了一個位置。

  徐解聽聞,恍恍惚惚。

  這事兒——

  就這麽成了?


  那名少年又是誰?


  莫非是宴師的寶貝兒子?


  很快,徐解就見到了昨日的泛舟少年,對方姓寧,不姓宴,但跟宴師關系極好,宴師也非常偏愛這個聰慧伶俐的學生。
有了少年相助,徐解的求學日子過得也算如魚得水。
偶有歧視,念在少年份上也未為難他。

  唯一讓徐解遺憾的是,少年明明天資卓越,聰慧過人,卻生來不通竅。
意味著無法凝聚文心、開辟丹府,隻能做個普通人。

  他引以為憾,並且直言要幫少年尋覓良醫與珍寶,或許能讓少年獲得文心。

  少年卻笑道:【知你家財萬貫,但世上有些事情,非人力財力所能違抗。
我啊,這輩子也就這條命了,認了就好。

  ヾ(ω`)o

   今天沒有昨天長,嗚嗚嗚。

   香菇再補充一兩百字,湊夠兩千五,至少也要跟昨天齊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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