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張禹愣了一下,追問道:“怎麽還眼熟呢?你在哪見過?”
“在我家裡……”小丫頭蹲下身子,將八卦鏡給撿了起來,正反面的看了一下,跟著叫道:“沒錯、沒錯……就是我們家的陰陽鏡……聽我爸說,家裡一共有四塊……”
在小丫頭審視八卦鏡的時候,張禹也在打量。
這八卦鏡確實與眾不同,因為一般的八卦鏡隻有一面,而這八卦鏡卻有兩面。
兩邊都有太極圖案,不過兩邊都有外圈,顏色也有所不同,一邊是黑色,一邊是白色。
“陰陽鏡……”張禹嘀咕了一句,也是有點納悶,怎麽這裡還會有小丫頭的東西。
這時候,大護法緩緩地向前走來,說道:“陰陽鏡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獨門法器……兩邊都有八卦圖案,兩邊的外圈為黑白二色,陽鏡為白色,陰鏡為黑色……”
“那這個真的是八卦鏡……”張禹詫異起來,對小丫頭說道:“給我瞧瞧……”
張銀玲將陰陽鏡交給張禹,扁著小嘴,有點擔心地說道:“會不會有我家的人來這裡了……可別出什麽事……”
張禹接過陰陽鏡,隨即感覺到,這陰陽鏡上面,一點靈氣也沒有,簡直是平常之極。
於是,張禹立刻安慰道:“這鏡子上一點靈氣也沒有,搞不好是一個冒牌貨……這樣,先讓前輩給判定一下……”
“嗯。
”小丫頭馬上點頭。
他倆一起來到大護法面前,張禹將手裡的陰陽鏡遞給大護法,說道:“前輩,請您幫著看看,這是不是真的陰陽鏡……”
大護法接過陰陽鏡,伸手仔細摸著,別看他瞎了雙目,又已經修為盡失,但經驗卻擺在那裡,並非張禹所能及。
摸了片刻,大護法說道:“這確實是天師府的陰陽鏡無疑……另外,在島上的賓客中,應該也有天師府的來人……當日在靈犀洞外,與我交手的賓客們,好像有一個用陰陽鏡的高手……”
“真的是我的家的人……”青年人立馬就急了,急切地說道:“前輩,不知道哪個人是啊……”
大護法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些賓客都有化妝,我看這樣,你們可以將他們臉上的裝扮給摘掉,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好。
”小丫頭立刻點頭。
大護法是瞎子,他哪能辨認出來,到底是哪個人用的陰陽鏡。
張禹陪著小丫頭,將院子外面的八個賓客臉上的裝扮都給抹去,有的是油彩,有的是人皮面具,可忙活了一頓,張銀玲也沒發現哪個人是自己認識的。
“沒有……”小丫頭扁著嘴巴說道。
“賓客們不可能就這麽少,前輩說過,會有人進到他的房間……走,咱們到裡面看看……”張禹提議道。
“嗯。
”小丫頭應了一聲,隨著張禹一起進到大護法的房中。
一進房門,就看到六具屍體倒在地上。
其中有一個張禹認識,正是孫明華,另外還有一個藍袍大管事並一個白袍人與一個黑衣漢子。
餘下的兩個,一個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一個是一個白臉漢子。
“先看看這兩個人……”張禹說道。
他先是來到白臉漢子身邊,伸手去抹對方的臉,上面的白色,隻是油彩,抹下來之後,這漢子的臉色是古銅色,略微有點黑。
“你認識嗎?”張禹隨即問道。
小丫頭仔細辨認,最後搖頭說道:“不認識……”
張禹又搶到那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身邊,伸手去摩擦他的臉。
隻摩擦了幾下,就能確定他的臉上戴著的是人皮面具。
張禹從腮幫子那裡,揭開中年人臉上的人皮面具,這次不等張禹詢問小丫頭,小丫頭就已經大叫起來,“三伯父!
”
“他是你三伯父……”張禹驚道。
“是我唐伯……”小丫頭跪到屍體旁,眼淚跟著就淌了下來。
“你唐伯……他竟然也到黑市交易了……”張禹皺起眉頭。
張禹有點吃驚,想不到連天師府的人也會親自上島交易。
不過大護法也說過,不管是正一教,還是全真教,也都會參加黑市交易。
畢竟誰都有可能得到一些用不上的法器,這些法器想要在國內找人交易,十分的困難與不便,隻有來到黑市這裡,才最容易換到有價值的物品。
由此也不難想象,黑市中之所以會充斥著天師府和重陽宮等多少門派的聖藥,極有可能是他們一旦遇到價值更高的寶貝,隻能自己搭上一些東西進行交換。
不願與這些東西失之交臂。
“我也想不到,我們家的人也會到這裡進行交易……現在我三伯父死了……這可怎麽辦……”小丫頭哽咽地說道。
張禹抓住這人的手腕,這人表面上打扮的是四十歲左右的模樣,摘下人品面具後,看樣子能有五十。
一搭脈搏,張禹就能確定,人已經死透了,而且還能確定,這是被老君令給打死的。
世上如大護法這般修為的高手,顯然是不多的,大護法挨了老君令一擊,也就是能夠多撐一會,若非舍利子的神奇,同樣是要丟掉性命。
張銀玲的三伯父,修為自然也不低,但肯定是比不得大護法。
要不然的話,當初那麽多人在靈犀洞外聯手,尚且無法乾掉大護法,可見之間的差距。
“我看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隻能是將他的屍體帶回天師府了……”張禹說道。
“嗯……”小丫頭點了點頭, 抽泣地說道:“我絕對不能把三伯父的遺體留在這裡,一定要把他帶回去……”
張禹將三伯父的屍體給抱了起來,出了房間。
二人來到院子裡,卻不見青年人從邊上的房間裡出來。
張禹看向張銀玲說道:“他怎麽還沒出來,要不然咱們去看看他吧。
”
“我也這麽想的。
”張銀玲扁著小嘴說道。
兩個人一起走到旁邊的廂房,進門是個堂屋,左右也各有一間臥室。
在左邊的房間內,此刻傳出誦經的聲音,張禹和小丫頭走了過去。
一進門,就能看到死去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青年人跪在一旁,正在給師父誦經超度。
青年人的臉上,滿是淚水,看得出來,她是何等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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