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赫雲帥、潘勝和葉玲瓏四人幾乎是同時落入深淵。
葉玲瓏的手抓著潘勝的後衣襟,潘勝下墜的力道很快,葉玲瓏卻是身子一歪,硬是將自己的身子扭到了潘勝的下面,雙臂托著潘勝的肩膀,臉上滿是慈愛的柔情。
潘勝有點發懵,這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不怕死呀。
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莫說是鐵皮鐵骨,就算是鐵打鋼鑄的,也得摔散架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深谷之中,突然掀起一陣狂風,狂風的勢頭之大,令下墜四人的身子都改變的方向,更是身不由己的隨著飄舞。
“呼......”“呼......”“呼......”
他們的身子,整個陷入狂風之中,這裡本就黑暗,除了潘勝和葉玲瓏抱在一起,能夠看到對方之外,張禹和赫雲帥已然是什麽都看不到。
在大自然的神威之下,人有的時候,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此刻的張禹,頗有一種身如柳絮隨風擺的感覺,任由狂風帶動自己的身軀。
而他自己,縱使有千般本事,在黑暗半空之中,也無法施展分毫。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禹的眼前猛地一亮。
先前的黑暗消失了,在自己的下面,出現的是亭台樓宇,風景如畫。
不僅如此,自己的下墜的力道也不是很快,他一正身子,站了起來,緩緩地落到地上。
這裡隻有他一個人,先前一起落下的三人,根本看不到影子。
他四下觀察,好一派樓台美景,更為奇怪的是,頭頂並非一片黑暗,而是星空萬裡。
“這是什麽地方?”
張禹不禁一陣好奇,實在想不到,世間還會有這般詭異的地方。
先前在礦洞中尋找道路的時候,羅盤的紅色指針就指引著斷崖的方向。
張禹當時也認為,這個地方必然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
現在不慎掉了下來,還真是別有洞天。
“咦?”驀地裡,張禹忽然發現,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眼熟,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意味。
“我在哪見到過這個地方......”張禹沉吟一聲,一下子反應過來,“畫!
那幅畫!
《天一迷圖》......對,一點沒錯......胭脂山,天星翠閣......”
畫中本就詭異,一半是窮山惡水,一半是亭台樓宇,星空閃爍。
張禹根本不認識,世上會有這樣的地方,可現在他終於見識到了。
確定了這裡是什麽樣的地方,張禹跟著又替潘勝擔心起來,自己帶著師叔前來,可沒出什麽事。
“師叔!
師叔!
師叔......”張禹隨即大聲喊了起來,喊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半點回音。
他跟著用心眼感受,自己的周邊沒有半點動靜,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活著的生物。
“一起掉下來的,他們會在什麽地方......”張禹暗自嘀咕,跟著掏出羅盤,咬破舌尖,朝上面噴了一口血霧。
“嘩啦啦......嘩啦啦......”
指針不停地轉動起來,卻是沒有停下的意思,這一幕,跟張禹在無望塚中的遭遇幾乎是一模一樣。
張禹暗吃一驚,看來《天一迷圖》所指的地方,果然古怪。
他的心神跟著一動,“《天一迷圖》......難道說,這個地方也藏有《天一迷圖》......”
《天一迷圖》到底有什麽用,張禹都沒看出來,自己得到過一份,研究了半天,跟一幅普通的圖畫沒什麽區別。
張禹甚至都在好奇,華雨濃和黑手套,乃至島國人,拚死拚活的找這東西,到底圖些什麽。
他對《天一迷圖》沒有半點興趣,隻希望趕緊找到潘勝,安全的離開這裡。
張禹向前走去,放眼看去,周邊倒是美輪美奐,可是一眼望不到邊際,仿佛哪裡都是亭台樓閣。
人不停地走著,走了半天,所過之處是那樣的相似。
假山、亭台、水榭,假山、亭台、水榭,假山、亭台、水榭......
走了能有二十小時,張禹停下腳步,他現在發現不對勁了。
這裡不是普通的亭台美景,應該是一個陣法。
張禹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掌掌心上寫了個雷字,跟著一掌朝旁邊的假山劈去。
“轟隆隆......”
電閃雷鳴,一道閃電過後,那假山之上隻是掉下來幾個石頭渣。
其堅硬程度,簡直無法想象。
張禹走近看了一眼,暗自咂舌,想要憑雷法打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以這個假山為目標,張禹算是留下一個幾號,他又往前走,穿過亭台,走過水榭,再次來到一片假山之前。
張禹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查看假山,這一瞧可好,讓他的心頭登時一顫。
原來,在這假山之上,赫然留著一個缺口,甚至在地上,還有先前掉下來的石頭渣。
“這......”張禹皺了皺眉,趕緊前後左右的觀望。
放眼全都是數不清的亭台樓閣,自己好像置身其中。
這種感覺,隱然應了一句話——望山跑死馬。
在蒼青嶺的時候, 那個和尚擺的陣法,跟面前這個,有點相似,不管怎麽走,都會回到包公祠。
可張禹明白,這兩個陣法其實是兩門子。
張禹能夠斷定,這裡是一個困陣,而且是一個很厲害的困陣。
陣法分很多種,還能夠進行陣法疊加。
自己身處這個,應該沒有經過陣法的疊加,就是一個單純的困陣。
能把困陣布置到這種境界,已然是登峰造極。
觀察了一會,張禹不再拘泥於隻是往前走,他開始往左邊走,後者是往後走,疑惑是往右邊走。
他走的很慢,主要是了解這裡的布局。
漸漸,張禹終於看清了一切。
周邊看似沒有什麽區別,但在布局方面,有著不同。
好像最先走著的那條路,分別是假山、亭台、水榭,而在左側,對應的順序則是亭台、水榭、假山,相同的平行位置,右側則是水榭、假山、亭台。
張禹在中間那處假山上留有記號,左邊的那個沒有,右邊的那個也沒有。
如果繼續往旁邊的亭台風景中走,隻要留心觀察,每三段都是這一種布局。
甚至同樣能夠找到張禹留下的標記。
這一下,張禹的臉上露出笑容,他知道怎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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