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直到看不到宋峰離去的背影,這才轉身朝道觀的後門走去。
快到地方的時候,就見門已經開了,歐陽豔豔正站在門口等著。
剛剛張禹和宋峰在外面說話,院子裡的人不可能聽不到。
歐陽豔豔一看到張禹的身影出現,快步迎了上去,嘴裡關切地說道:“你來了……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當她來到張禹的面前,旋即發現張禹的臉色不對,緊張地說道:“你這是怎麽了?不會是中毒了吧……”
歐陽豔豔的眼光,那還是相當不錯的。
當年是海上娛樂城的幕後老闆,現在又跟孫昭奕學藝,眼界自然不同。
張禹自知瞞不過歐陽豔豔,說道:“確實是中毒了,不過應該無事,我現在就去找太師叔……”
“我扶你……”歐陽豔豔馬上扶住張禹的胳膊,兩個人一起走進小院。
在院子中,潘勝和潘老爺子、葉玲瓏正站在院門不遠處看著。
見到張禹進來,三人也都關切地說道:“方丈,你沒事吧。
”“小禹,你沒事吧。
”“張、張禹,你……你這是怎麽了……”
葉玲瓏也是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張禹好,畢竟自己的兒子都是張禹的師叔。
一個青年人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師父……您沒事吧……這臉色怎麽這麽黑……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這個青年,自然是香樟樹。
這家夥修煉日久,自然也有一定的眼界。
大白兔和金鱗龜則是蹲在樹下,這兩個小家夥也都盯著院門那裡看。
“啊?中毒了……方丈師侄……這、這、這……”潘勝快步跑了過去。
“小禹……”潘老爺子也著急起來,衝了過去。
“中的是什麽毒……嚴不嚴重……”葉玲瓏也擔心的跑了上去。
幾個人很快就把張禹給圍住。
也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慈和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不要大驚小怪的……該去做什麽,就去做什麽……請方丈一個人來我房間……”
這自然是孫昭奕的聲音,她人不在這裡,聲音卻好像就在幾個人的身邊。
“是,師父。
”“是,師父。
”“是。
”幾個人趕緊答應,但歐陽豔豔還是扶著張禹來到孫昭奕的房間門外。
因為孫昭奕隻是讓張禹一個人進去,歐陽豔豔即便關心張禹,想跟著進去,了解一下張禹的具體情況,卻也不敢自行進去。
她在門口止步,眼看著張禹一個人走進房間。
張禹進到房內,孫昭奕一個人盤膝坐在炕上。
張禹當即請安,“太師叔……”
孫昭奕微微點頭,跟著恭敬地說道:“給宗主見禮……宗主,請把你的手給我……”
“好。
”張禹忙將右臂伸到孫昭奕的面前。
孫昭奕抓住張禹的脈門,過了片刻,竟然皺起了眉頭,“好像是蛇毒……而且毒素不同,有九種之多……更是配合法器施展,怎麽會這樣……宗主,是什麽人用強悍的真氣幫你護住心脈……好險、好險……”
不得不說,孫昭奕即便是瞎了眼,也比尋常有眼睛的人靠譜。
不用張禹自己說,孫昭奕就已經確定張禹的症狀。
沒錯,要是沒有羲虹子用強大的真氣幫張禹護住心脈,張禹根本都不可能回到這裡見到孫昭奕。
“太師叔,情況是這樣的……”張禹也不隱瞞孫昭奕,當下將自己追蹤韓先生,並且在陽春觀思過堂的地下室內與韓先生一決死站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他最後補充道:“羲虹子前輩說,弟子時日無多,不知道太師叔可有辦法……”
“這九種蛇毒,實在是太過霸道,你能當場沒死,已經極為幸運。
哪怕是有重陽宮的聖藥重陽保命丹,也是難以對症救命……能不能治好……我也不見得有把握啊……”孫昭奕慢吞吞地說著,卻是眉頭深鎖。
她顯然是在琢磨方法,張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毒確實難解,起碼自己是沒有辦法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能醫不自醫。
孫昭奕的修為很高,可孫昭奕估計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有什麽好的辦法。
過了能有五分鍾,孫昭奕突然開口說道:“豔豔,你去取蛇舌草二兩,虎杖三兩,徐長卿一兩五,金銀花半斤,蒲公英半斤,野菊花半斤,綠豆衣四兩,車前子二兩五,九頭獅子草二兩,鬼針草一兩過來。
”
歐陽豔豔等人都在門外焦急地站著,孫昭奕的聲音,仍然如同在眾人的耳旁響起。
歐陽豔豔見師父開了藥方,她連忙答應,“是,師父。
”
說完,她就朝藥房跑去。
房內的張禹,對於孫昭奕開出來的藥方,他還是懂的。
這些藥物,都是治療蛇毒的,但估計未必有用。
緊接著,又聽孫昭奕說道:“葉玲瓏,我想你向你借金鱗龜的鮮血五錢,不知道可不可以。
”
葉玲瓏一聽說還有她的事兒,遲疑了一下,旋即點頭說道:“沒有問題……隻要能救好張禹,一切都好說……”
她自己也明白,雖然金鱗龜以前是她們紫煙宮的,可沒有張禹,這東西根本弄不回來。
現在是用金鱗龜救張禹的命,那隻要金鱗龜不死,一切都好說。
當然,葉玲瓏自己心裡也有數,自己就算反對,那也是無效的。
憑孫昭奕的本事,估計真的要把金鱗龜給燉了,來就張禹的命,自己也得眼瞧著。
跟她商量,那算是給她面子了。
“兔兒,你和金鱗龜都進來……”孫昭奕的聲音,跟著響起。
這兩個小家夥,仿佛能夠聽懂孫昭奕的話。
趴在地上的大白兔,一下子跳到金鱗龜的身上,金鱗龜慢悠悠地朝孫昭奕的房間走去。
來到房門口,都不用旁人幫著開門,房門就自己打開了,等兩個小家夥進去,房門又自行關上。
過了一會,歐陽豔豔就將孫昭奕所說的藥材抓齊,包好後用藥箱裝著,來到孫昭奕的房間。
她進來的時候,孫昭奕和張禹都坐在炕上,金鱗龜和大白兔也都在炕上,看起來多少有點大敵當前的意思,讓她不禁有點緊張。
歐陽豔豔拖著藥箱說道:“師父,東西都準備好了。
”
孫昭奕微微點頭,說道:“你現在出去準備水,不用燒開。
讓潘勝將藥房裡的大木桶給搬進來,然後將水裝滿。
”
“是,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