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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第31章

妖刀記 默默猴 16656 2024-04-28 09:46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卅二折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明棧雪以藏在指間的裁絲匕劃開絲網,破窗而出,一路施展輕功掠出外牆鏤窗的同時,

  還殺死了八名蚯夫人麾下的彩衣女郎!
其中兩具屍首便墜在這水井之中,怎還能......

   耿照搜尋著記憶,驀地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她所使的障眼手法。

   「你是在想,」幽深如蒼艾纂染般的對牆底,又響起那把溫婉動聽的喉音:

   「『她不是已穿牆逃出去了麼?
怎還能出現在井底?
』我猜的,是也不是?

   五豔妍心丹的蠱毒解去後,耿照的知覺逐漸恢復往常的靈敏,隻覺明棧雪說話中氣不足,

  咬字也不如先前清晰俐落,顯然口中也含了枚解毒黑丸;唇曲間不住輕輕磕碰,似是難耐井

  水冰寒,心想:「她到底是受了重傷,也難為她能躲在這水底如此之久。
」略整理一下思緒,

  搖頭道:

   「你一開始便打定主意要躲在這裏。
將這兩位姑娘擲下水井時,你也跟著跳了下來,故

  意在井畔留下一屍,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明棧雪「嗤」的一聲,聲音聽來饒富興緻:「我若早已落井,是誰在外牆殺人?
從井欄到

  外牆窗下足有五丈之遙,我可沒有隔山打牛的本事。

   耿照一聽她如是說,心中再無懷疑,沉聲道:「因為你在井邊殺的不是三人,而是四個人。

  你將第四人當作暗器,對準鏤窗用力擲出。
蚯夫人吩咐手下嚴密把守,外窗底下定然埋伏有

  人,而且不隻一位。

   「窗底兩人聽得風聲,以為是你,起身要攔,恰恰被屍身撞得頭破血流,當場斃命。

  夜裏照明有限,其時破廟中又正打得激烈,蚯夫人的手下一見外牆窗破、窗下三屍橫陳,任

  誰都會以為是你殺人之後逃逸無蹤,豈不料你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古井一步,一切隻是障眼

  法而已。

   對牆的明棧雪沉默片刻,忽然咯咯輕笑起來,笑得水影微晃、月映碎搖,不多時又劇咳

  起來,空洞的咳嗽聲迥蕩在井中,連耿照都聽得出她胸中積鬱頗深,嗆咳直如嘔血,偏又氣

  力不繼,難以遏抑,忍不住提醒:

   「你受傷不輕,何必這般發笑?

   半晌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水面上啪啪輕響,似是明棧雪正以手撫胸。

   「你若是......若是做了件得意之事,卻無......無人知曉,豈不氣悶?

   「什麼?
」耿照不禁一愣。

   明棧雪又笑了一會兒,絮絮輕喘道:「我這條計于九死一生之際靈光閃現,執行得分毫不

  差,偏生不能教嶽宸風和姥姥識破,否則便是一條死路。
若非你從天而降,我要少了多少樂

  趣?

   耿照心頭一沉,緩緩搖頭。
「你的樂趣,竟要賠上這麼多條人命。

   明棧雪輕笑道:「此乃『藏葉于林』之計。
死得少了,何以成林?

   耿照愕然無語,本欲出言反駁,話到嘴邊,忽覺心冷:「她的聲音如此動聽,口吻又斯文

  有禮,教養十足,怎地說的話、做的事卻如此惡毒?
」沒來由地嚴憎起來,想起與她同浸一

  併,不禁遍體生寒,當真連片刻也待不住,四下摸索井壁,欲循隙攀爬。

   明棧雪道:「你若不想葬身於此,最好別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兒,聽得井中依舊回蕩著

  水聲,知道耿照並不搭理,又道:「姥姥本事雖高,若論卑鄙無恥,卻非是嶽宸風的敵手。
『橫

  羅織網大陣』隻困得他一時,依我推算,嶽宸風在半個時辰之內必能脫出包圍,返回此間。

   耿照沒聽過人稱天羅經中第一絕陣的「橫羅織網大陣」,也不曉得「代天刑典」

   蚯狩雲蚯夫人究竟有何能耐,卻早猜到嶽宸風若能脫身,必定去而複返;時間拖得越長,

  生機越見渺茫。

   然而井底潮濕,磚縫間生滿青苔,滑不留手,莫說攀爬,離水之後連支撐身體也頗不易。

  他試了半天仍不得要領,心中煩躁,沒好氣的回口:「正是料到嶽宸風會回頭,才須儘早離開

  不是?

   明棧雪嘻嘻一笑。
「現在上去能跑多遠?
嶽宸風的輕功,你适才親眼所見,你比得過他麼?

  出得此地,附近的地理形勢你可熟悉?
這四野無光的,該逃往哪裡?

   耿照被問得啞口無言,她語聲雖細柔,卻有股說不出的咄咄逼人。

   明棧雪稍停片刻,黑暗中隻聽得她嬌喘細細,漸轉濃重,一會兒才輕聲道:「我騙嶽宸風

  說已將你一刀殺了,屍首棄置在這井中,以他之猜忌多疑,必以為我在井裏設了陷阱,故意

  誘他來此。
嶽宸風一向自負聰明,定然不依我的說辭,刻意反其道而行。

   「姥姥卻是個死心眼的,若走脫了嶽宸風,一定回破廟來截他。
嶽宸風不得不回來,姥

  姥也不得不追殺,兩邊都無仔細搜查的餘裕。
待他們二度退走,你我才能安然離開。

   耿照聽出道理來,雖未介面,卻已停下了動作。

   那井水十分寒冷,翻攪時濕衣貼肉、遇風沁骨,固然難受得緊,但端坐不動卻也無法適

  應其寒,不管坐得再久,仍被凍得不住發顫,體溫漸漸流失。
他小心不讓胸膛低於水面,以

  免寒氣直刺心口,更加難當。

   明棧雪明白自己大獲全勝,咯咯輕笑:「嶽宸風自傲心計,殊不知他想得再多再複雜,卻

  往往在最簡單的地方留下破綻。
」耿照忍不住低聲道:「要說心計,你也不遑多讓。
」明棧雪

  笑道:「哎呀,你這是繞彎罵我麼?

   耿照不想與她這樣殘忍惡毒的女子親昵調笑,索性閉口。

   不知又過了多久,頭頂遠處似有一絲動靜,明棧雪低聲道:「入水至鼻,不要亂動!

   耿照會過意來,咬牙緩緩沉入奇寒的井水中;胸口低過水面的瞬間,陡覺心臟一縮,彷

  佛被一隻看不見的冰冷鬼手抓住,悶、刺、痛、冷......諸般感覺蜂擁迸發,若非他耐力過人,

  隻怕立時便要暈厥過去。

   水面上漂浮著兩具浮屍的黑髮,濃發飄散,幾乎滿滿地佔據了整個並圍。

   頂上的月光照不到井底,耿照緩緩靠近左側俯身懸浮的女屍,把半顆腦袋藏入陰影之中。

  井上窸窸窣窣一陣,忽然「篤篤」幾聲空響,一物被拋了下來,差一點打中耿照的腦門,原

  來是一隻連著破舊粗繩的打水桶。

   (不好!
難道......難道她猜錯了,嶽宸風竟要下來一探?

   所幸這恐怖的景象始終都沒發生。

   來人提著桶繩在井中亂攪幾下,似在試探有無機關,忽聽幾下女聲清叱,接著一陣金鐵

  交嗚,掌風呼嘯。
嶽宸風提聲如雷,大喝:「蚯狩雲!
你定要如此相逼麼?

   有人低聲應了幾句,說話間刀劍掌風始終不絕,自是那天羅香的第二號人物蚯夫人。

  照不禁佩服起來:「居然全如她所料!
嶽宸風心計再毒,卻也毒不過阿傻的大嫂!

   這回嶽宸風不欲久留,打鬥聲片刻便去得遠了。

   耿照又小心等了一會兒,慢慢從水裏探出半身,耳貼著井壁仔細聆聽,確定頂上已無聲

  息,才悄聲道:「喂!
上頭沒人啦,咱們上去罷?
」連喚幾聲皆無人應,這才發現不對,趕緊

  推開水面浮屍遊過去,及時撈起一具曼妙浮凸的修長胴體。

   原來明棧雪的身子已嚴重失溫,隻憑一隻玉手攀緊磚縫,才不緻滅頂。

   耿照雙手環著她結實苗條的柳腰,隻靠雙腿踢蹬浮在水面,臂間微微用力一筵,明棧雪

  忽然嗆咳起來,接連嘔出胸中積水;儘管喉頸劇烈抽播,身子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顯是一

  路苦苦支撐,導緻內患加劇,一發不可收拾。

   黑暗中不見她的容貌神情,耿照也知不妙,低喚道:「明姑娘、明姑娘!
我......我帶你上

  去好不好?
」鼻端一貼近她的發頂,井中滿是藻泥悶潮的濕冷空氣中頓時混進了一絲新鮮的

  苜蓿香氣,襯與懷中玲瓏有緻的軟玉溫香,不由得心神一蕩,難以自持。

   明棧雪卻動也不動,似未蘇醒。

   耿照立泳片刻,竟覺自己的體力也在快速流失,當機立斷,單手解下身畔女屍的腰帶,

  在明棧雪的柳腰上繞了兩匝,將她縛在身前,低聲道:「這裏不能待啦。
明姑娘,我帶你爬上

  去。

   明棧雪「唔」的一聲,綿軟的兩隻纖長玉手勉強掛在他頸間,粉頸一斜,蠔首就這麼無

  力地偎在他頸窩裏。
耿照收拾綺念,抓住打水桶上的粗繩試了試強度,確定足以承受兩人的

  體重,踩著井縫攀緣而上。

   他臂力過人,懷中雖多了個明棧雪,一旦習慣了濕滑的井壁,攀爬的速度卻快得超乎想

  像;雙手飛快交握幾次,眼前驟地一亮,上身已浸入銀亮的月華,距井欄隻剩數尺。

   耿照精神大振,忽聽「嚶」的一聲,一隻尖細的下頷輕輕摩掌著鎖骨,膚觸膩滑無比,

  香澤微溫、吐息如蘭,排扇似的兩彎濃睫眨巴眨巴地掃著他的頸側,明棧雪終於醒了過來。

   耿照低聲道:「明姑娘,我們要出井啦!

   明棧雪瓊鼻中輕唔幾聲,無力擡頭,彎翹的睫毛又褊了幾下,直褊得耿照頷頰生風、又

  癢又刺,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眼見自由在即,他心情大好,忽覺有趣:「她的睫毛又彎又翹、又厚又挺,倒像城裏刷洗

  馬匹的豬毛鬃。
好好一個人,眼上卻生了兩排硬鬃刷子,不知看來是什麼怪模樣?
」正欲握

  繩,懷中嬌軀一震,明棧雪不知何時已側轉過頭,盯著井繩急喚:

   「別......別握繩子!

   這兩句彷佛用盡了她所剩不多的力氣,酥胸不住起伏,高聳傲人的雙峰隔著濕衣緊壓耿

  照的胸膛,觸感軟中帶硬,既腴滑又堅挺,充滿不可思議的飽滿與彈性。

   耿照探出的右手一縮,隻靠左臂支撐兩人重量,滑落尺餘才又重新穩住,險象環生。

  眸望去,赫見井繩最上端數尺間,錯落地插了幾根細如發絲的牛毛針,非對正月光難以望見。

   若無明棧雪及時喝止,無論耿照如何出手,終不免要被牛毛針插入掌中。

   那針回映著月光,透明之中泛起一絲藍汪汪的豔彩,想也知是喂了劇毒。

   明棧雪於腰間微一摸索,取出一隻小巧的蛛爪銀鉤,玉手輕揚,一抹銀光飛上井欄,發

  出「鏗」一聲脆響。

   她隨手拉了兩下,將一條幾近透明的細索交給耿照。

   「用這條天羅絲,咱們從另一頭上去。
距井口三尺時踏著井壁一蹬,運勁躍出,落地後

  不要亂動,先看清楚再走。
井欄內外,也可能布了毒針。
」明棧雪低垂粉頸,緩緩調勻氣息,

  才又補上一句:「如果是我,就會這樣做。

   這般心計,已超過耿照所能想像,他不敢自作聰明,乖乖依言蹬牆,一躍而出。

   早已熟悉井底幽黑的雙眼,一旦置身月下,頓覺舉目皎然,周身無不纖毫畢現。
仔細查

  看腳下,不見有牛毛毒針,耿照松了口氣,心想:「要比心計之毒,嶽宸風畢竟不如你。

   他收起銀鉤絲線,解開腰間束縛,將明棧雪橫抱臂問,雙目機警地四下巡梭,一邊緩步

  倒退至山門邊。

   門內籍火未熄,劈裏啪啦的燒得正熾,耿照一靠近便覺暖和,連忙眯眼側頭,避免雙目

  受損。
忽地懷中玉人微動,明棧雪拉著他的衣襟低聲急道:「停步!
到......到這裏就好。

   「怎麼?
」他渾身緊繃,不住東張西望:「又......又有埋伏?

   明棧雪「咕」的微弱一笑,緩過一口氣來,指著階臺上一路蜿蜓至腳下的水漬,低道;「廟

  門內多是灰塵稻草,這水一路......一路滴將進去,就算幹透了也會留下痕跡。

   耿照一凜,不禁回望水痕,喃喃問道:「嶽宸風還會再回來?

   明棧雪輕道:「插了毒針,定要回來收屍。
這麼多年了,他多疑的性子一點也沒變。
」遙

  指著籌火不遠處的一隻綾錦包袱:「用銀鉤絲線勾過來。

   耿照小心將她放在門邊,將那隻包袱給「釣」了過來,回頭遞去。

   「咯,你的......」忽然一怔,再也說不出話來。

   火光掩映之下,倚門閉目的女子竟有著一張難以言喻的絕美容顏。

   重傷後的瓜子臉蛋渾無血色,反倒顯出羊脂玉般的剔透晶瑩,焰火、幽影在她五官分明

  的俏臉上不住地跳動交錯,卻掃不出一絲微瑕,猶如握在手裏細撫多年、瑩潤細膩的象牙滾

  盤珠。

   投映而來的籍火光芒由紅轉橘、由橘變黃,時而又化成熾豔的刺亮;影子更是深深淺淺,

  黑、紫、靛藍、深赭......不一而足。
無論投在她面上的色彩如何變化,放眼望去卻隻得一個

  「白」字,所有的流輝濃彩不過是映襯,在那樣純粹白哲的完美之前,也隻能相形失色。

   耿照全然想錯了。

   那樣彎、厚、挺、翹的睫毛,並不像兩把裝在眼上的排扇鬃刷。
也隻有那樣驚心動魄的

  黑濃,才能為她緊閉的雙眸留下三分稚氣、三分溫婉,三分的嫵媚嬌瞠,以及一絲難以形容

  的危險剽悍。

   除此之外,這卻是一張端雅嫻麗的臉龐,理當口吐仙綸,不染人間煙火氣。

   耿照呆望良久,終於明白她為何要戴那頂遮臉的紗笠、阿傻的大哥又何以願意為她而死

  一想起阿傻和嶽家的悲慘遭遇,他驟然省覺,一顆心迅速冷了下來,儘管胸中難掩坪然,那

  種血脈賁張、眼酣耳熱的暈眩感卻逐漸消退。

   明棧雪似已習慣了他人怔望著自己的模樣,接過包袱至於膝上,小心解開系結。

   耿照知是她的隨身行囊,本不應多看,卻禁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眼角餘光匆匆一掠,恰

  見她翻出一條鴉青緞面兒的小巧抹胸。

   那抹胸用的是上好的素面綾錦,沿邊兒滾一圈銀線,頸、背四條系繩亦是同款的蔥銀,

  款式溫婉高雅,一點都不淫冶放蕩。
但不知怎的,黑滑緞底泛著綠紫光的雅緻鴉青色,一襯

  上她白哲細膩的乳色象牙肌,突然變得無比誘人;想像優雅保守的褻衣中裹著她高聳彈手的

  雙峰,那緊壓著他胸膛的堅挺飽實,鴉青緞子的保守優雅卻使得色欲更加張牙舞爪,呼號、

  索討著其中掩裹的結實胴體。

   他覺得自己隻差一點,便要撲上前去扯爛明棧雪濕透的衣裳、期待衣裏會浮現一條一模

  一樣的鴉青肚兜來,好讓自己撕得條條碎碎,一把攫住那對蹦跳彈出的堅挺乳峰......

   耿照費了偌大的力氣,才將自己從失控的淫豔想像中拖將出來,倉皇而駭異地掩飾著全

  然失控的臉紅心跳。

   明棧雪卻恍若不覺,從疊得齊整的衫裙之間摸出一隻描金小盒,然後將衣衫按原樣疊好,

  連外頭的綾紋包袱巾都裹得分毫不差。
「放回去。
」耿照按她的吩咐,以銀鉤絲線又將包袱拋

  回原處。

   明棧雪打開描金小盒,盒中有兩枚龍眼大小的藥丸,一枚碧如琉璃燒煉,通體晶瑩,微

  帶透明,說不出的溫潤;另外一枚卻是赤紅如火,透出些許暗金,看似份量頗沉。

   她手捧金盒,罕見地微露遲疑,幾次拈起那枚碧綠琉璃丹欲放入口中,幽幽歎了口氣,

  終於還是放回盒裏。

   耿照心想:「莫非是這盒傷藥太過珍貴,她竟捨不得服用。
」轉念又覺好笑:命都快沒了,

  珍寶還留之何用?
想想再無郢礙,抱拳道:「明姑娘,今日蒙你相救,真是多謝了。
你既有療

  傷靈藥,想來也不需要我再羅唆,就此別過。
請。
」轉身便要離去。

   豈料明棧雪又是一陣劇咳,氣力俱一哀。
耿照聽得不忍,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頭:「明姑

  娘!
你本事這麼高,若能及時服藥,待身子大好後,誰也奈何不了你。
何苦為了身外物,卻

  來為難自己?

   明棧雪低頭不語,突然「咕咚」一聲斜斜倒地,竟已暈厥。

   耿照飛奔過去,一把將她抱起,拍去鬢邊發際的草屑,火光映紅了懷裏的端麗容顏,不

  覺看得癡了。

   「這麼美的姑娘,卻有鹹毒心腸。
」回過神來,又伸手輕捏她人中。

   明棧雪濃睫瞬顫,猶如蜻蜓飛上玉搔頭,「嚶」的一聲,悠悠醒轉......

   「明姑娘,我喂你服藥。
」耿照欲開盒取藥,卻被她按住手背,才驚覺她渾身顫抖、小

  手寒涼,顯然是傷後失溫,其症十分嚴重。

   「這藥......不治我的傷。
」明棧雪蒼白一笑,櫻唇顫抖。
「尋......尋一處安全的地方,我......

  我能運功自療。
快離開此地,晚了,便......走......走不了啦。
」閉目斜頸,似又昏厥過去。

   耿照莫可奈何,想到嶽宸風隨時可能回來,總不能棄她於不顧,把心一橫,將小金盒妥

  善收入懷中,橫抱著明棧雪奔出山門華表,待視線熟悉夜色,便發足往黑夜裏奔去。

   兩人在井中浸得渾身濕透,頂著寒風奔行,連身子健壯的耿照也受不住,不多時便凍得

  嘴唇發紫,不住簌簌顫抖,雙頰顱中卻如有一隻火爐,隱隱虛發汗熱。
他心中暗忖:「不好!

  這樣下去,怕連我也要病倒。
」抱著明棧雪,躲入樹下一塊大山岩後避風,但聞山間風緊鴉

  嘯,舉目四野一片漆黑,心中忽覺旁徨,茫茫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聽見了沒?
」衣襟微微一緊,明棧雪偎著他的胸膛,顫聲輕道。

   耿照心念一動,寧定下來,陡覺風中隱隱有股雜音,辨不清人聲抑或金鐵交嗚,隻是混

  雜在風聲呼嘯、禽嗚獸咆等天然的野地聲響之間,就是覺得極不自然。

   「那是什麼聲音?

   明棧雪打了寒顫,搖頭不語,過了一會兒才低聲道:「跟......跟著過去,記得揀有......有

  路處走,便能見得有人。

   耿照會過意來:「若無柴火、大氅等保暖之物,明姑娘撐不過今晚。

   嶽宸風的紫度神掌何其厲害,連老胡鐵打的身子都捱不了一下,這嬌滴滴的女郎卻硬生

  生受了兩掌!
明棧雪全身的內力全用於抑制雷勁、以免爆發,再無運功禦寒的餘裕,此刻身

  子骨隻怕比一名不懂武功的弱女子還不如,受寒一夜,極可能便要了她的命。

   耿照恢復鎮定,循聲而去,靠著皎潔月光走了數裏的彎繞山路,鋪著石闆的山徑穿過一

  片茂密樹林,眼前驟然一寬,聳出一片丈餘高牆,飛簷翹脊、壁染朱紅,巍峨處絲毫不遜于

  朱城山巔的流影城。

   他不禁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心想:「方才一路蜿蜓直上,怕不是到了半山腰。
林間

  野地,怎能有這麼氣派宏偉的大院?

   那朱紅宮牆沿著山腰間的平臺向兩側延伸,左右眺望均不見盡頭。
遠處似有一座門房似

  的突出耳房,卻未懸掛燈籠,隻是院中燈火通明,似也無須燈籠來照。

   奇妙的是:原本那股莫名怪聲在二人進樹林前忽然停止,「鏗、鏗」幾聲激越的金鐵交嗚

  後,倏地化作風流雲散,隻餘低嗚嗚的些許人聲,然而聽似極遠,片刻亦消失不見。
所幸大

  院上浮著一片暈黃,儘管遠處不見高牆,仍足以當作路引。

   耿照不欲驚動院裏人,取出銀鉤拋過高牆,「鏗。
」勾住內簷,小心抱著明棧雪翻過牆簷,

  縱身跳入院中。

   那院落甚是廣闊,地上遍鋪大片的青石磚,形制、用料可比流影城的內城規格,甚至猶

  有過之。
院中每隔幾丈便豎有一盞蓮燈,是蓮台銅柱中置著一盞油燈,上覆防風的琉璃燈罩;

  糜廊砌起的高臺下也是每隔幾尺挖出一個方孔,與簷上對襯的瓦隴中俱都置入蓮燈,與其說

  是「明如白晝」,卻更像走入出塵仙境,上下一片燈靄浮溢,美不勝收。

   耿照落地時嚇了一跳,抱著明棧雪躲入一叢修剪齊整的山茶中,不禁咋舌:「點上戒多燈

  盞,一夜要燃去多少燈油!
此地定是某位大官巨富的山間別墅,卻不知是何人的物業,鋪張

  竟可與城主相比?

   院中雖然燈火通明,廊間的廂房卻都是一片漆黑,耿照不敢貿然進入,沿著院牆往荒僻

  處走,遠離大院之後,赫見一座穀倉似的兩層木造建築,獨門獨戶,不與他處相鄰。

   那木屋左右是空曠的晾衣場,置著一座座空架子,屋外堆滿木耙、掃帚之類,卻無相鄰

  的下人屋舍,門窗縫裏透出些許微光。
耿照掩至窗下窺看,隻見屋內地面上鋪著厚厚的乾草,

  四壁均高高堆著一束束草料,屋內連一副桌椅也無,壁上嵌著一盞琉璃蓮燈,便是光源所在。

   他推門而入,裏裏外外巡過幾回,確定無人之後,才將明棧雪抱了進去。
草料倉的二樓

  挑空,僅沿牆築了個「回」字型的踏闆,寬約兩尺餘,還不容一人平躺翻身,以一條木梯上

  下交通;待四面的草料堆高至頂,便可站在踏闆上以鐵耙翻動。

   屋內門窗緊閉,隔斷寒風,自是比外頭溫暖。

   兩人躲在屋角的草料堆深處,耿照還特別翻來幾捆草料,在藏身之處外疊了個交角,表

  面看來便似壘草成堆,任誰也猜不到裏頭還藏得有人。

   透過壁上油燈微明,隻見明棧雪雙目緊閉,嘴唇面上白得微帶透明,竟無一絲血色,眉

  間隱隱有一團大如雞蛋的青氣。
她雙手環抱肩頭,瑟縮在乾草堆裏不住顫抖,身下的草料被

  濕衣一壓,轉眼便已浸透。

   耿照一坐下便覺不對,濕掉的草料非但無汰保暖,反而更易受寒,趕緊躍出藏身處,隔

  著草堆褪去鞋襪上衣;微一遲疑,連腰帶、衫褲也一併解下,全身脫得赤條條的,抓起一把

  乾草將全身抹淨,抱著一束捆好的草料偎入乾草堆裏,頓覺無比暖和,彷佛上天下地,再沒

  有比這更舒服的。

   「明姑娘......」他鼓起勇氣,隔著草料堆輕聲道:

   「你......你須將衣裳脫了,才能以乾草保暖。
否則濕草與濕衣一般,難以提供溫暖,再

  這樣下去,要受風寒的。
我......保證絕不偷看,你儘管放心好了。

   明棧雪「唔」的一聲,半天都沒動靜,過了許久才斷續傳出意章聲響,濕衣一件一件遞

  了出來;遲疑片刻,終於遞出一條溫濕的系帶抹胸,緞料觸感細滑,雖也是素面無花,僅僅

  沿邊兒滾了圈黑綠相間的精緻蝶紋,卻是明豔飽滿的寶藍色。

   耿照滿臉脹紅,一接過便立刻塞入草底,彷佛被那滑軟的寶藍抹胸灼了手。

   為了驅散瀕臨失控的想像力,他趕緊推了幾捆乾草束過頂,低聲道;「明......明姑娘!

  你......你用乾草抹抹身子,再將濕掉的草束換掉,會......會舒服很多的。

   明棧雪「嗯」了一聲,輕聲道:「多謝你了。
」喉音微顫,似仍不住發抖。

   「不......不客氣。

   耿照躺回草堆中取暖,裸身與乾草一觸,才發現下體勃昂充血,硬得彎翹怒起,直如一

  柄獰惡的鬼頭彎刀,不由得大窘:「好在沒被明姑娘發現,否則豈不當我是淫賊?
」依稀記得

  上回硬到這種程度,正是與橫疏影縱情歡好之時,心中忽生出一絲異樣。

   他對明棧雪的所作所為全無好感,即使她擁有凡人難以抵擋的絕世美貌,也無法扭轉耿

  照發自心底的僧惡。

   巧笑倩兮、談吐溫婉的明棧雪無法吸引他,但瑟縮在草堆中,不住顫抖的柔弱女郎卻令

  他心生憐惜,彷佛她不再是那個廟裏殺人如麻、井中工於心計的女魔頭,隻和他一樣,是孤

  身落魄江湖、無依無靠的可憐人。

   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以及一男一女刻意壓低、卻依然放肆的調笑。

   「別......別在這兒......慶如哥,夫人還找我呢!
你怎麼帶我來這兒?

   「嘿嘿,這兒隻有我,可沒有什麼夫人。

   「哎呀,你......討厭!

   (糟了!

   咿呀一聲,門扉被推了開來,兩條交頸的長長斜影投映而入,女子唔唔輕哼著,身子不

  住扭動,男子卻有一腳已踏了進來。

   耿照無處躲藏,再顧不得男女之嫌,翻入明棧雪藏身的交角,頓覺身下覆著一具溫軟玉

  體,兩人胸膛相疊,幸而被她挺拔飽滿的雙峰高高推起,並未貼面碰鼻;下身與她平坦的小

  腹緊密相貼,其中夾著一條滾燙粗硬的怒龍,連他自己都覺灼人。

   明棧雪輕哼一聲驚醒過來,慌忙並起一雙赤裸渾圓的修長玉腿。

   耿照無暇解釋,湊近她耳畔道:「有人!
」明棧雪點了點頭,遂不再掙紮。

   兩人並頭交臥,一動也不動,兩顆心卻不住貼肉相擊,砰砰有聲。

   他胸口壓著的兩座碩峰綿彈勁實,飽經鍛鏈的乳肌雖然極富彈性,卻保有乳房柔嫩的膚

  觸;擠贈中似有一物悄悄勃挺起來,硬如櫻核,大小也差堪彷佛,卻更柔韌軟滑,膨大間又

  刮又頂的觸感實在妙不可言,磨得他乳間一陣酥麻,恍然醒悟,原來是明棧雪的兩枚尖挺乳

  蒂。

   思慮至此,陡地又硬挺幾分,火燙的怒龍暴出青筋,跳動幾下。

   明棧雪渾身一顫,受驚似的輕輕嗚咽一聲,隨即咬唇忍住。

   他強抑欲火,深呼吸幾口,胸膛緩緩往下移動,欲避免兩人乳首廝磨。
誰知明棧雪的蒂

  尖雖硬挺如櫻桃小核兒,乳房卻是柔嫩彈手,被他貼肉一拖,乳尖微微掘入綿軟的乳內,往

  下拉長,刺激無比強烈。

   她咬著唇挺腰昂頸,簌簌發顫,雙手死死抓著幹稻草,也不知是疼是美,一條粉雕玉琢

  的渾圓左腿忍不住略微屈起。

   耿照身子往下滑,忽覺杵尖自一片微微賁起、柔軟滑膩的芳草丘上迤邐而過,她緊並的

  腿心一開,耿照的陰囊驟往下沉,滾燙的杵身滑過兩瓣嫩脂似的嬌軟肥鳳,卡在一條蜜縫間,

  微陷入肉裏。

   兩人不約而同地低呼一聲,不敢再輕舉妄動。

   明棧雪被耿照結實的熊腰一擠,兩條長腿不由自主地分跨開來,併攏不得,蜜壺被那滾

  燙猙獰的怒龍貼肉熨灼,全身不住輕輕發抖。
耿照經橫疏影悉心調教,已非是昔日懵懂無知

  的魯少年,知道明棧雪並無引誘之意,嬌嫩的蜜縫間乾爽涼滑,渾不似情動心動,尷尬萬分,

  悄聲道:「明姑娘,我退後些......」

   明棧雪雙臂纏住他的腰,咬牙顫聲道:「別動!
一動......便冷得緊。

   耿照微微一怔,保持原姿勢不動,輕將乾草撥了過來,密密覆在兩人身上。

   明棧雪雙臂摟著他取暖,身子卻不如初時緊繃,顫抖漸止。
耿照唯恐壓壞了她,改以雙

  肘撐地,兩人身子緊密相貼,再無一絲空隙。

   那對男女在門畔溫存一陣,女子輕輕吐了一口氣,顫聲道:「慶如哥,你放我回去。
我服

  侍夫人睡了,再......再來尋你。

   被稱為「慶如哥」的男子低笑道:「你若不回來,我便到夫人房中尋你。

   「啪」的一聲脆響,女子似是打了他一記,笑道:「死相!
淨耍嘴皮子。
」低聲道:「夫

  人那裏,我......我晚些再去。
」男子大喜,一把將她拉了進來,反手緊閉門扉。

   女子驚叫一聲,不住咯咯嬌笑。
兩人一路摟摟抱抱,直似蜜裏調油,如膠似漆。

   耿照暗暗叫苦:「什麼時候不來,怎偏偏挑中這節骨眼?
」身旁壘起的草束突然「砰」的

  一搖,那「慶如哥」竟將女子撲倒,便在先前耿照藏身的乾草堆上,與耿、明二人僅隔一道

  松鬆軟軟的乾草牆。

   女子嬌聲亂叫,輕喘道:「這兒......這兒怎地有張現成的草床?

   男子低聲笑道:「龍王大明神在上,早算到了你今兒春情氾濫,在這兒給我倆備了洞房。

  女子不依不饒,瞠道:「我洞房才不要在草料房裏!
啊、啊......輕些,揉壞人家了......」

   一陣寒傘聲響,驀地「草牆」一晃,幾件衣衫接連披上草堆頂,可以想見外頭那兩人俱

  已一絲不掛。
男子歎道:「你這一身細皮白肉,真個是比豆腐更嫩更滑,偏又溫香得緊。
我當

  日在和合房中一見,便害了相思病啦!

   耿照從狹窄的草捆縫間望出去,依稀見得兩具赤條條的裸裏身軀正自交纏,那女子腰肢

  纖細骨感,視野所及,連小半截的臀股曲線也無甚肉感,略顯單薄,但屈著腿兒去夾男人時,

  雪呼呼的股彎卻也有一股未脫稚氣的腴嫩,與霽兒扭腰開腿、嬌嬌承歡的模樣差堪彷佛,約

  莫也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男子的形容原也沒錯,少女膚光如雪,確是吹彈可破,然而比之明棧雪玲瓏剔透的乳質

  玉肌,頓形失色。
耿照看得兩眼,隻覺男子滿口淫詞,說的便是自己身下的麗人,貼著肌膚

  溫澤一熨,絲滑細膩、如敷細粉,滋味難畫難描。

   草牆之外,男子捉住少女一雙乳鴿似的小巧嫩乳,十指抓握恣意揉捏,少女閉目斜頸,

  「呀、呀」的婉轉嬌啼,腿心被大大分了開來,屈著兩條小小腿兒不住晃顫,忽然驚叫一聲,

  伸手往腿間捉住一物,睜眼大發嬌瞠:「還沒出水呢!
慶如哥,你這物事這般粗長,硬弄進來,

  還不疼死了我?

   男子淫笑:「死是自然要死的,隻不過是讓你魂飛天外,美了個欲死欲仙。

   少女羞道:「我那日在房裏見了你這......大物,心兒便一直蹦蹦跳,恨不得......恨不得代

  替夫人挨上一回,真是死了也甘心。

   耿照好奇心起,湊近草縫一瞧,見少女雙手在腿心交握著,支起的雪白大腿上露出半枚

  雞蛋大小的紫紅鰻尖,其下俱為嬌軀所掩,難窺全豹,心想:「這樣便算是大了麼?
似也沒甚

  出奇。
」忽然發現明棧雪也正凝眸望出縫隙,一對上他的目光又閉起雙眼,裝作熟睡,兩人

  心中各有一絲異樣。

   男子見佳人守緊雷池不肯放行,豈容到口的美肉飛了去?
柔聲哄道:「你且忍耐一下,一

  會兒包管你歡喜得飛上天去,怕還不肯讓我拿出來。
」少女怕得不肯,嬌聲求饒:「慶如哥!

  你先......先揉揉我這兒。

   男子莫可奈何,捉住她一雙玲瓏玉乳左捏右揉,少女雙手持著那根長物,把著鰻頭似的

  紅鈍杵尖擠開幼嫩的肉褶,抵著玉門上下輕刮,一邊抿著小嘴哼顫著,慢慢脹紅了小臉。

   男子喜道:「好蓮兒,這倒是出水的好法門!
」索性跪坐不動,專心享受少女的動作。

   耿照見少女雪靨嬌紅、閉著眼睛甚為受用,禁不住地臉紅心跳,漸漸生出欲念。

   他原本便硬得厲害,龍杵一面被明棧雪溫暖肥膩的外陰輕輕黏咬著,又被自己結實的下

  腹肌肉壓擠,不啻于雙手包覆:如今再見到少女動情的嬌癡綺態,刺激更加強烈,忽地馬眼

  一酸,沁出些許透明黏液,隱約有一絲出精似的快感湧現。

   耿照不知男子興奮時會分泌少許透明黏液,交媾之際得以潤滑女子花徑,與女子情動時

  分泌愛液相同,以為自己竟洩了出來,窘得撐起身子,以免黏液沾上明棧雪的身子。
明棧雪

  不明所以,頓覺摟著自己的溫暖雄軀忽然離身,嬌嫩的肌膚聳起一片寒栗,一雙玉臂愈發摟

  緊。

   耿照腰背上下幾次,始終難以起身,卡在她蜜縫裏的怒龍卻磨出了火,厚實挺翹的肉姑

  傘緣沾滿了黏滑的漿液,滑動時益發快美舒暢,感受也更清晰強烈。

   明棧雪的陰戶便如一隻飽膩緊實的肉貝,外陰肥厚柔軟,須剝開之後才會露出兩片鮑唇

  似的鮮嫩肉片,觸感柔韌而極富彈性,曲折多褶的形狀猶如厚實完整的鮮撈藻葉,連摩擦時

  又脆又嫩、黏滑深裹的奇妙觸感也像。

   總算耿照心底還有一絲清明,暗忖道:「不好!
難道是我不知不覺射出精水,才會黏滑如

  斯?
不知......不知她發現了沒?
」但身下的感覺委實太美,見明棧雪雙目緊閉,身子不住輕

  顫,明知這是藉口,卻對自己說:

   「她睡著了,不知道的。
我......我若離了她,誰來為她取暖?
」咬牙挺動臀股,緩慢的、

  安靜悄然的上下摩擦,下身的液感卻越來越重,直到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響,彷佛一邊研磨還

  一邊漏出漿來。

   忽聽男子道:「蓮兒,你這麼濕啦!
能進去了罷?

   少女握著愛郎的杵尖,攪得蜜縫裏唧唧有聲,閉目呻吟道:「哥......蓮兒出好多水,好想

  要的......」男子抄著她的膝彎大大分開,腰肢一沉,「唧!
」淫靡汁響,陽根已排闖而入。

   耿照聽得顱中烘熱,迷迷糊糊想:「原來女子磨著磨著,便出這麼多水。
」想起橫疏影、

  霽兒情動之際,陰戶確是濕灑灑的又滑又膩,下身一陣廝磨,隻覺淫水已沿著陰囊一路流淌

  到股間,心想:「她......也想要了麼?
」身子略微沉下,脹得紫亮紫亮的鈍尖剝開黏閉的柔韌

  內唇,擠入一團溫膩之中。

   明棧雪再也無法裝睡,奮起餘力想並起大腿,隻可惜傷後乏力,徒勞無功。

   她雙臂本環著耿照的肩背貼身取暖,此際也不及回過身前推拒,所幸她雙峰堅挺飽滿,

  久經高明武學鍛鏈的乳肌豐厚勁軟、無比彈滑,堪堪阻在兩人之間,勉強拱腰提臀,足尖撐

  地往上逃開些個,無聲地湊近他耳畔喚道:「不......不要!
」唇間芳澤迸裂、氣聲斷悠,卻遠

  比少女蓮兒的苦悶呻吟更加誘人。

   耿照聽得驚心動魄,再難自持,忽聽蓮兒疊聲叫喚起來,似是被一輪挑刺,原本晃晃悠

  悠的呻吟陡地拔尖,墜下時都斷成了一個個促急的短音,螓首亂搖,哀叫道:「不要......不要!

  啊啊啊......不要!
弄......弄死人啦!
啊......」

   男子劇喘著淫笑:「口裏說不要,卻扭得這般浪!
還......要不要?
還要不要?

   蓮兒尖叫:「要......要!
哥再......再大力些,快插得蓮兒深......深的,啊......」

   耿照如受催眠,更無疑義,摟著她往上一頂,巨龍擠過了一圈緊湊窄小的堅韌肉褶,滿

  滿插入一隻雞腸似的溫熱細管中。

   明棧雪正踞起足尖,擡腰挪臀想要躲避,這姿勢恰好合了陰莖由下往上的腔位,猛被貫

  得身子一跳,兩條渾圓結實的修長玉腿高高彈起,嬌嫩有力的腔管內一陣逼命似的拈擠痙攣,

  不由自主地蜷緊剝蔥似的姣美足趾,死死咬著一聲嗚咽,渾身劇烈顫抖。

   便在荒謬絕倫的情境下,兩人深深地合而為一。

   耿照再無退路,專心的、緩慢而有力的抽插著美麗的女魔頭,配合著草牆之外放浪呻吟

  的偷歡男女,一次又一次撞擊著身下緊緻誘人的絕美嬌軀。

   明棧雪的肢體柔媚動人,但每寸肌肉都有著與嬌柔的美態絕不相稱的、無比驚人的彈性

  與勁力。
即使她無力掙紮,隻能無助地任他盡情肆虐,絕佳的身體素質卻極為誠實地回應每

  一次的深入與搓揉,彷佛棋逢對手。

   像這樣充滿力量的美妙胴體,耿照此生僅在染紅霞身上嘗過一次,但染紅霞的處女花徑

  卻是無比嬌嫩,需要被人輕憐密愛,難以承受縱欲狂歡的粗暴。
而明棧雪的腔戶卻不同,平

  滑的肌肉緊實有力,無論從哪個角度插入,如何挑、刺、旋、扭,都被緊裹著不斷收束,便

  是靜止不動時,來自四面八方的掐擠也不曾停止,彷佛陷身章管。

   耿照根本來不及變換體位,或者改換什麼花樣,隻是不由自主地抱緊她、使勁抽插著,

  越是用力快感越是強烈,不由擔心弄壞了她。

   她的雙手無力地懸在頭頂之後,修長的美腿被大大擠開,軟弱地蜷著腳趾顫抖晃搖,閉

  目咬唇,斷氣似的劇烈悶喘,連搖頭哀嗚的力氣也無,看似任他欺淩強暴,一逞獸欲。
但與

  外在的柔弱全然無關,她體內深處的生命力異常強悍,那是自然發動的本能,明棧雪的身體

  正同樣有力地回應著、掐擠著,絲毫不落下風,像要把他擰斷一般......

   男人的撐持終於到了盡頭。

   蓮兒一陣抽播,失聲嬌啼:「蓮......蓮兒要丟了、要丟了......啊啊啊啊啊......」

   耿照咬牙一頂,緊抱著明棧雪膩滑汗濕的結實胴體,無比兇猛地噴射出來。
彷佛呼應著

  腔內緊迫到近乎疼痛的異常快美,他射得又急又狠,濃漿噴薄而出之時,甚至被壓縮成塊粒

  狀的滾燙漿液刮痛了馬眼,他咬著牙輕聲悶哼,脫力般俯臥在明棧雪堅挺傲人的乳峰之間。

   他從沒這麼疲累過。

   但不知為何,聞著她懷汗間那股子混雜了發香乳甜的異嗅,枕著她濕滑的柔嫩粉肌,指

  尖撫過她傲峰險壑的曲線......欲望的回歸快得令他來不及心驚膽顫,陰囊中射到隱隱虛疼的

  異樣感尚未消退,龍杵倏地又昂揚勃挺,就地在濕潤依舊的緊湊蜜壺裏硬到彎彎翹起,滿滿

  的撐擠著彈性驚人的小穴。

   緩緩的抽動已無法滿足耿照的欲念,他撐起上身,攫住那對蹦跳如脫兔的高聳乳峰,支

  著膝蓋用力抽插!

   明棧雪被他拱得柳腰懸空,豐滿結實的上半身不住亂搖,端莊的容顏、溫婉的氣質早已

  不知所蹤,挺腰低首的姿勢讓她白哲的臀股更加惹眼。
那佈滿汗珠的梨形豐臀渾圓碩大、曲

  線挺翹,屈起的腿根處鼓起一球球肌肉,但卻一點也不消損她的美麗。

   那是如母豹一般、既危險又瘋狂的美麗。

   草牆外的兩人雲收雨散,累得幾乎昏睡過去,但也聽到身旁草堆裏傳出男人獸咆一般的

  低吼。
蓮兒嚇得掩胸而起,失聲道:「慶如哥!
有......有東西!
」男人面色鐵青,扶著柱子勉

  強起身,顫聲道:「別怕,是人!
」鼓起勇氣大聲道:

   「是......是誰?
快滾出......」嘩啦一聲草束飛倒,一名肌肉賁起如鐵的赤裸男子嚎叫而

  起,身上掛著一名膚光賽雪、玲瓏有緻的美麗女子。

   那慶如揉了揉眼睛,終於確定女子身上之白,並非披著頂級的雪練白綢,而是真正赤身

  裸體,一絲不掛。

   男子捧著她渾圓的雪臀上下拋擲,濕濡狼籍的粉紅股間套滑著一隻嬰孩臂兒粗細的暗紅

  怒龍,進出之際不住擠溢膩白乳漿;女子昂首攀著男人的頸子,汗濕的濃發恣意披散,咬著

  唇不發一聲,牝獸般粗濃的喘息卻異常催情。

   這般妖豔的景象哪裡像人?
簡直就是佛圖裏走出來的、青面撩牙的大暗黑天!

   慶如渾身發抖,驀地大喊一聲,竟扔下蓮兒不管,轉身朝倉門奔去!
明棧雪正攀著耿照

  的頸子,苦苦承受他瘋狂的頂撞,每一下都刺入穴底花心,刺得她又美又疼;總算她還有一

  絲清明,張口往他肩頭咬去,嬌聲顫道:

   「別......別讓他走脫了!

   耿照肩上一痛,清醒過來,不及放下懷中玉人,就這麼捧著明棧雪的雪臀大步追去,每

  跨出一步,龍杵便隨著腿部肌肉的劇烈張弛,在濕透的緊湊穴兒中絞扭上旋;腳底闆一踏地

  面,大如雞蛋的硬鈍杵尖撞入花心,兩人交合處已無一絲縫隙,每一下卻都能頂出汁來,一

  路噴撒玉露花漿。

   明棧雪終於抵受不住,張口嬌啼了起來,倍極淫豔。

   「好......好酸!
啊啊啊啊......不、不要!
要頂壞了......要頂壞了呀!
啊啊......」

   耿照被她叫得心散神潰,到了欲出不出的緊要關頭,卻離慶如還有三步之遙,眼看一構

  不著,便要推門逃出。

   明棧雪忽然回身一揚,一抹瑩潤細光正中慶如頸背,他倒頭撞上了門闆又仰天彈倒,更

  不稍動。
她又取下另一枚珍珠耳墜反向擲出,裸著倒在乾草堆裏的蓮兒嬌軀一彈,旋即沒了

  聲息。

   耿照一把將她壓在柱子上,將她一雙渾圓結實的腿子抄在胸前,抵緊她無比彈滑的堅挺

  圓乳,踞起腳尖死命向上頂,隻覺杵尖陷入一團又緊又酥、軟膩韌滑之處,遠比想像中更深

  更緊迫。

   「唔......哼......啊、啊、啊啊啊啊!

   明棧雪昂著天鵝般的雪頸大顫,渾身肌肉繃如鋼片,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息,粗喘如母

  獸一般,抽播著受了他滾燙的濃精,點滴無漏......

   ......

   直到天明以前,耿照一共在她體內射了四次。

   不,也許是五次,或者更多......

   他搖了搖昏沉的腦袋。
與橫疏影、霽兒那次的歡好不同,明棧雪似乎榨幹了他身體裏的

  最後一絲精力,明明是她嬌弱無力的受著、任他恣意蹂躪,耿照卻沒有那種佔據美人胴體,

  春風一度後的昂揚與精神。

   ......咋夜,似乎是自己強佔了明棧雪。

   他不明所以、不知所之,甚至還來不及責備自己,怎地毫無來由的變成了一頭野獸,還

  未羞愧于背叛了姊姊、背叛了霽兒,隻覺得疲倦而已。
那是出乎異常的疲勞。

   明棧雪趴臥在乾草堆裏沉沉睡去,如嬰孩一般渾不設防。

   耿照勉強打起精神,取下那蓮兒的外衣為她披上;便在她完美的胴體被衣衫一寸寸掩上

  的當兒,他仍禁不住地坪然心動。
一閉上眼睛,昨晚她的無助與順從彷佛歷歷在目,如果她

  因此變得善良、變得不再濫殺無辜,甚至願意彌補她曾經造成的傷害,或許能擁她在懷裏也

  會很好。

   一瞬間,耿照忽然生出一種「她是我的」的強烈感覺。

   他對明棧雪做的事,此生從未對其他女子做過,甚至連一丁點念頭也不曾有。
為染紅霞

  解毒時,他也是懷著解救她的念頭;橫疏影對他則是傾心相待,以身相許......隻明棧雪不同。

  是他主動佔有了她,就像野獸一樣。

   耿照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輕輕為她理著紊亂的額發,滿心生憐。
那是她昨晚被他強佔

  時所留下的痕跡,猶如牲口身上的烙印。

   窗外天才濛濛亮,耿照依依不捨地起身,走到了倒地的慶如身邊,正想著該如何處理這

  兩個人,赫然發現他肌膚青冷、瞠目吐舌,竟已死去多時;頸後嵌著一枚溫潤的珍珠耳墜,

  從此之外別無其他傷口,死因昭然若揭。

   他面色鐵青,飛奔到蓮兒身畔,少女同樣氣絕多時,同樣是珠墜取命。

   耿照猛然回頭,明棧雪輕輕舒了個懶腰,玲瓏有緻的身形曲線在晨間微光中美不勝收,

  堪稱傾世。
她嬌慵無力地擁著外衫,倚牆而坐,見耿照的目光嚴峻,一路從剔透小巧的玉趾

  直上,瞧到了赤裸的腿根處,蒼白的粉臉泛起一絲嬌紅,咬牙恨道:

   「色鬼!
賊心不改,還想來欺淩我麼?
」語聲溫婉嫻雅,卻是說不出的誘人。

   耿照閉口不答,心思飛轉,片刻才沉聲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是『你對我做了什麼』才對。

   明棧雪淡淡一笑,並腿斜坐,拉齊外衫衣角,試著將赤裸的玉腿掩起。

   「你不由分說,強佔我的身子,犯了『姦淫女子』的大罪。
我未押你去見官,隻拿些物

  事做為補償,算是便宜你了,你還有什麼面目來質問我?

   耿照想起先前的荒誕綺念,心中更加羞愧,咬牙道:「那的確是我的錯,要殺要剛,悉聽

  尊便。
但一樁歸一樁,我......我曾與其他女子歡好過,從不曾如此疲憊。
」一指她腿心處:「昨

  夜我射......射了這麼多回,你卻連一丁點兒都沒......沒流出來。

   明棧雪看著他滿面通紅,忽然噗嚇一笑,抿嘴道:「怎麼,你從前每回都讓別的女子流出

  許多麼?
」耿照大窘,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無論是橫疏影或霽兒,總被他灌得濃漿四溢,流得滿床狼籍,此

  時卻不知如何還口。
他定了定神,緩緩道:

   「還有你額間的青氣。
頭一回我們做......做過之後,青氣便消了,隻是我當時糊塗,並

  未察覺。
在那之後,你便能運使內力了,便用珍珠墜子打死了他們兩人,是不是?

   明棧雪見他面上殊無笑意,笑吟吟地望了他一會兒,才溫言道:「你真是個聰明的小子。

  在井底之時,我還道你是有些傻運氣,此刻方知是真聰明。
你猜得一點也沒錯,我用了一門

  神奇的采補之法,將你的陽精轉化為助力,為我驅散體內的雷勁。

   「采......采補之法?

   「沒錯。
」明棧雪笑著點頭。

   在耿照印象中,「采補」雲雲,不過是江湖郎中用來騙女子身子、詐財取色的幌子,還曾

  對琴魔發過議論,斥為無稽。
這話從明棧雪這女魔頭口裏說出來,教他如何能信?

   「『雙修』乃道門之中最精深的功法之一,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你以為是騙人的把戲?

  我練的這門『碧火神功』是道門正宗,我與嶽宸風一身造詣,全來自這套功法。
我用以練成

  《天羅經》,他以之貫通『虎錄七神絕』,說是當今東勝洲上第一流的內家絕學,料想非議不

  多。

   她美目流眄,麗色生春,忽地溫柔一笑:「這樣吧,咱們來做個交易:你助我療傷,我呢,

  就教你這套武功。
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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