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好,一提這話,嚴嘉魚立刻把地上的人提起來,“我身上還有你動的手腳?
”
聽這意思不是第一次了,嚴嘉魚有點生氣,丟開人後放出檢測儀器,讓其三百六十度掃描自己的身體,連鞋底都擡起來檢查過,然而問題就出在鞋子上,她摘下改造過的鞋子,雙臂用力直接將鞋子掰成兩截,然後取出了嵌在鞋底的追蹤儀器。
“B級追蹤儀器。
”掃描儀器給出了等級評定。
“難怪你能這麽快找到我呢。
”嚴嘉魚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剛剛坐起來的男人被扇得撲倒在地,捂著差點骨裂的肩膀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小魚兒,我對你是真心的!
”
嚴嘉魚把追蹤儀器拆出來,然後才對徐獲說:“你別信他的鬼話,他根本不是用特性追蹤到我的,他擅長改造道具和儀器,以前在跟著一夥強盜到處奔波。
”
“應該是用了什麽特別的道具。
”她瞥了男人一眼,“先前我跨區他能找到,現在跨蟲洞點他也能找到。
”
“是嗎?
”徐獲有點興趣了,手一擡,桌上便出現了成套的逼供藥劑,他點了點男人,“挑一個?
”
齊聰明真名叫齊聰,齊聰明是殺死他前任同伴兼現在追求的對象給他取的綽號,齊聰並不介意,因為他覺得嚴嘉魚是有底線的,但是換成徐獲他就拿不準了,於是往嚴嘉魚腳下一撲,抱住她的腿哀嚎,“小魚兒,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從小就沒有父母,長大被人欺負,四處流浪,有時候連口飯都吃不上,好不容易成為玩家,結果還是被人欺負,成天挨打挨罵,你出現的那天,我真的以為自己看到了天神,原來我苦了那麽多年都是為了等你,你就是我後半生的光!
你可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啊!
”
古堡裡的三人靜靜地看著他表演,沒有任何一個人為他的假故事動容,隻是聽完之後嚴嘉魚覺得有點麻煩了,輕拍著他的腦袋仿佛自言自語,“我師父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但是人可以靈活一點,我不能殺你,不代表別人不能殺你……下次去一個異種橫行的分區吧。
”
齊聰把逼出來的眼淚一抹,立刻舉起手指發誓,“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再跟著你了!
天地可鑒!
”
“算了,”徐獲此時出聲打斷他們,問嚴嘉魚,“怎麽突然回來了?
”
“有東西忘拿了。
”嚴嘉魚指了指齊聰,“我把他一起帶走。
”
“來都來了,也算是客人吧。
”徐獲讓冬先生為其準備一個房間,告知嚴嘉魚他會看著這個人,讓她和畫女盡情去玩。
嚴嘉魚沒跟他客氣,回了房間一趟又離開了。
暫時脫身的齊聰連忙喝了兩瓶自愈劑,然後捂著肚子對冬先生說,“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我一天沒吃飯了。
”
在徐獲的示意下,冬先生吩咐了廚房。
剛剛挨了打,傷疤都還沒好的人又抖起來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悠哉地道:“我就說這世上還是好人多,我的運氣不會一直那麽差……外面花園裡的花太香了,有點悶,我覺得還是剪一點好。
”
這話正好讓過來的鄧博士聽見了,他盯著齊聰,“你是新來花匠?
”
齊聰矜持地放下茶杯,“我是嚴小姐的客人。
”
鄧博士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他一下,“我剛才聽到有人在嚎,是嚴小姐打的你吧。
”
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尷尬,但齊聰還是穩住了,信口就來,“越是深厚的感情,表達方式越是激烈,你懂什麽。
”
鄧博士都替他尷尬,提著小皮箱上樓去了。
書房裡,他將配製出的藥劑一一放在桌面上,“按照你的要求準備的,有止痛鎮靜和恢復體力的效果,顏色越深,效果越強。
”
“黑灰色兩管慎用。
”
他頓了頓又補充,“你要這些藥劑是因為精神進化吧,欲速則不達,我覺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
徐獲看了他一眼,“你在恆星醫藥的時候見過其他精神進化者?
”
“聽別人說過一點。
”鄧博士道:“我的負責範圍是藥劑,偶爾也會給超級進化者配藥,多少會接觸點,精神二次進化不比其他進化,你看看孟存就知道了,即使成功開始精神進化,不代表之後不會出問題,大腦又非常複雜,如果處置不當,很可能會出現孟存那種情況。
”
大腦本身一旦出現問題,想要回頭就很難了。
“我不是急於求成。
”徐獲明白他的意思,“是不得不解決了。
”
“好吧,我也幫不上別的忙,需要藥劑再找我。
”鄧博士點點頭,又提了一下樓下那個人,“最好不要讓他來後面的實驗室。
”
“我和冬先生說一聲。
”
送走了鄧博士,徐獲取出兩支藥劑打進胳膊裡,然後進去了冬先生預留的封閉空間。
這一天他都沒有再出來,等到天黑下來,畫女和嚴嘉魚回來吃飯的時候他也沒下樓。
畫女了解徐獲的情況,想進去看看徐獲的情況,不過冬先生在徐獲的預先叮囑下沒有放她進去,“先生正在忙。
”
“老徐碰上麻煩了?
”嚴嘉魚聽了一耳朵,拍拍胸脯道:“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
”
冬先生代徐獲道了謝,安排他們吃了晚飯後又將她們分別送回房間,然後關閉了古堡裡的大部分燈。
整座古堡一下變得灰暗起來。
到了後半夜,一直在床上假裝入眠的齊聰才爬起來,悄悄出了房間,他沿著二樓的走廊向樓梯摸索,又抓住扶手往樓下走。
二樓去到一樓的樓梯並不長,但是他連著走了三圈一樓的地闆都還是在前方,仿佛永遠夠不著一樣。
齊聰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在樓梯上站了會兒,四下張望沒看到其他人後,又悄無聲息地調轉方向往回走。
可惜情況並沒有好轉,回頭的樓梯也像下去一樣,突然間變得怎麽都走不到盡頭,不敢叫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他隻能沿著樓梯不斷地前行,直到雙腿抽筋。
無力地趴在樓梯上,他滿頭大汗地看著樓梯上方,卻眼睛一花看到一個黑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