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刀刃發出幽冷的光,在空中帶出一道短暫的橫芒後,光頭玩家身首異處。
人死之後,徐獲反而皺了皺眉,目光落到已經從迷宮牆裡出來的寸頭玩家身上,“那個人竟然不救你們。
”
寸頭玩家知道他是個難纏的對手,冷笑一聲道:“你也說我們是受製於人,你甚麽時候見過綁匪心疼交錢的家屬?
”
徐獲頓時覺得索然無味,一步踏進空間通道後直接走到寸頭玩家面前,“看來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
“真情動人的告別!
”寸頭玩家突然喊了句,在特性發揮作用徐獲動作停滯的瞬間,他腳下卷起一股旋風,隨即便從原地消失!
“跑得還挺快。
”徐獲神情淡然,收起刀回到了剛才的迷宮通道。
那邊的戰況要激烈的多,整條通道地面還有部分迷宮牆都被毀得不成樣子,留下的三名玩家,負責遠程輔助的女玩家已經死了,剩下兩名玩家正在和薑自鋒糾纏,三人身上都有傷,但傷不重。
發現徐獲回來了,薑自鋒擦掉嘴角的血跡,頭也不回地道:“老徐你別幫忙,今天我要親手打死這兩個狗東西!
”
聽到他的話,對面兩人臉色有些難看,完全沒了之前成竹在胸的自信,更沒有隨意地進攻,看起來是吃到苦頭了。
一個薑自鋒都足夠難纏,現在徐獲又毫發無傷地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隻說了句“走”,他們便毫不猶豫地用傳送道具離開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隻要你們還沒通關,我遲早會找到人的!
”薑自鋒大吼道。
“你喊他們也聽不到。
”徐獲道:“人都不在這附近了。
”
“我知道,主要是為了表達我的情緒。
”薑自鋒滿不在乎地道,頓了頓又說:“這幾好人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和昨天晚上那個人應該是一夥的吧。
”
“多半是。
”徐獲覺得有點奇怪。
看上去粗枝大葉實際心細的薑自鋒留意到他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麽了?
”
“隻是覺得昨天晚上那名玩家沒有盯上我們的動機。
”徐獲道。
在副本裡有碰撞很正常,又不是隻有十來個人非要打出個你死我活,迷宮裡玩家不斷,對方沒有露面無後顧之憂,僅憑一次間接交鋒,何必死盯著他們不放,還特意找人來截殺?
“這點我也覺得不正常。
”薑自鋒道:“但通常情況下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認識我們其中一個,二是對方是個純粹的瘋子,就是看我們不順眼。
”
“既然他故意引我們和他的同伴交手,應該是為了探底,我估計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也許下一次他會親自出手。
”
“放心吧,這種人不達目的不會罷休,遲早會來找我們。
”
徐獲微微頷首,然後正色看向他,“會不會是你曾經得罪過的人?
”
薑自鋒一噎,沉默一秒才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不過應該沒人會認出我的,我戴了面具。
”
徐獲這次沒有戴面具。
既然不是認識薑自鋒,那就是認識他了。
第二種可能性在他這裡已經排除。
認識他,徐獲在心中迅速過濾了進入遊戲後交過手的一些還活著的人,這樣的人數量不多,篩選起來很容易,所以很快也就全部排除。
也許是以前認識的老熟人,或者來自014區。
這個念頭閃過,徐獲便沒有再多想,像薑自鋒說的,隻要在這個副本裡,對方遲早會再來,到時候再說。
比對了一下方向,他道:“我們偏的有點遠了。
”
“那還等什麽,抓緊時間。
”薑自鋒道:“真是白耽誤功夫。
”
兩人在迷宮裡繞了一段時間才重新回到正確的方向上,沒想到剛走不久,薑自鋒便觸發了一面有特殊效果的迷宮牆,伴隨著“砰砰砰”地彩炮炸響,迷宮牆迅速張開一道門,播放著“恭喜您抽中隨機傳送門”的同時直接將他包了進去——薑自鋒一聲“我草”脫口而出,然而餘音未消,他人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這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回來了。
徐獲回到了獨行狀態。
又走了十多分鍾,他才回過頭對後方道:“你要跟到什麽時候?
”
昨夜碰見的那名女玩家慢慢從通道拐角處走出來,尷尬地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跟著你,隻是剛好碰到了,又正好走一個方向。
”
之前徐獲和薑自鋒追著人離開的時候,女玩家根本跟不上,於是也就放棄了,她仍然按照自己的方式往前走,恰巧碰上了折回來的兩人,實際薑自鋒消失的時候她已經在了。
“一個人行動不便,不如結伴吧。
”徐獲主動提議,“正好你可以用植物辨認正確通道。
”
女玩家加快腳步走上前來,感激地道:“你對什麽變異植物感興趣都可以問我,我多少了解一些。
”
“我叫穆胭,我聽另外那個人叫你老徐,不如我叫你徐哥吧,謝謝你之前幫我。
”
兩人走出不遠便又在牆上開出了一條線索:
“抵消牌可以抵消玩家的首張牌。
”
“抵消首張牌?
”穆胭有些奇怪,“首張牌不是陣營牌嗎?
為什麽可以抵消?
”
“這條線索應該是假的。
”徐獲道,他已經拿到了一張抵消牌,牌面效果明確說明可以抵消的是除首張牌外的其他牌。
不過,“陣營牌也不一定不能改變。
”
一方陣營的花牌正好是六張,每名玩家持有的牌最多也是六張,這不應該單單是巧合。
如果首張牌為數字牌,在完全不能更換的情況下,那就永遠不可能出現拿到六張花牌的情況——這便失去了一種充滿挑戰性的通關方式,而其他的,像薑自鋒說的湊個同花順雖然也有趣味,但花牌更有難度。
另外,這個迷宮裡似乎還少了一張牌。
穆胭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道:“想湊齊六張花牌恐怕難如登天吧,別說同色,就是不同色的花牌也不一定會有六張同時出現在迷宮的後半段,前後都有玩家。
”
“事無絕對,說不準有人已經搶到了六張花牌,等著湊個同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