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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是病嬌,得寵著!
》第29章

爺是病嬌,得寵著!
顧南西 3074 2024-06-27 15:15

  029: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江織腳步停下,回頭,眸光潑墨,裹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慍色:「周徐紡,她在哪?

   阿晚隻覺得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趕緊把脖子縮起來:「在更衣室。

   現下,更衣室裡沒人。

   「徐紡!

   「徐紡!

   方理想風風火火地跑進去,沒瞧見人,就見簾子拉著,她想也不想,一把拽開簾子:「徐——」

   聲音卡在喉嚨,她盯著周徐紡露著的肩頭,眼珠子快掉了。

   好白啊……

   這是第一反應。

   第二反應就隻剩愣了,周徐紡肩下面有一個傷疤,拇指大小,脖子上還掛了一根黑色的細繩子,上頭繫了一塊打磨光滑的金屬圓片。

   她用衣服擋住。

   「我在換衣服。

   然後,她一隻手拉好簾子。

   方理想尚未回神,傻站了很久,才慢慢平息眼裡的震驚:「徐紡,你脖子上那個項鏈——」

   簾子被扯開。

   周徐紡走出來,和往常一樣,又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方理想化了濃妝,穿著戲服,臉上神色不明,似不經意,問周徐紡:「那個項鏈很特別,在哪裡買的?

   她把軍大衣穿好,帽子戴上,拉鏈拉到最上面,脖子也遮住:「不是買的。

   「別人送給你的嗎?

   她擡頭,眼睛不偏不倚,盯著方理想:「為什麼一直問我的項鏈?

   說話間,她瞳孔潑了最濃的墨色,黑沉沉的。
方理想從來沒見過,眼神這樣冰冷的周徐紡。

   方理想先移開了視線:「因為你的項鏈很好看啊。

   「我的家人留給我的。
」周徐紡低頭,把眼裡的防備又藏好,說,「你出汗了。

   方理想胡亂擦了一把腦袋。

   「有點熱。
」她用手對著臉扇了幾下風,又是大大咧咧的樣子,「忘了正事了,徐紡,你要當裸替嗎?

   「我不當。

   周徐紡也是剛知道,群頭找她來是當那種替身,所以她跟安娜說,她可以賠錢,然後就把戲服換下了。

   「那就好。
」方理想鬆了一口氣,用老母親一般的口吻叮囑她,「我跟你說,千萬別當裸替,對你名聲不好,等日後我火了,我就帶你出道。

   周徐紡剛想說她不用出道。

   外頭有人叫她:「周徐紡。

   聲音低低的,像壓抑著怒氣,還有咳嗽聲。

   是江織。

   周徐紡歪頭看過去:「嗯?

   江織沒有進女更衣室,用命令的語氣說:「你出來一下。

   哦。

   周徐紡拉了拉軍大衣的帽子,出去了。

   「有事嗎?

   江織靠牆站著,不知道是不是來時走得太快,臉微微泛紅,眼圈也暈了一層胭脂色:「你很缺錢?

   他說話時,微微喘著。

   周徐紡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實回答:「不是很缺。
」就是賠了幾千萬,她買月亮灣更不夠了。

   他盯著她,看了挺久。

   「你轉過身去。

   還是命令的口吻。

   為什麼要轉過身去?
周徐紡沒動,把後背露給別人,很危險。

   他壓著喉嚨的癢意,忍著咳嗽:「我就看一眼。

   語氣,放軟了點。

   周徐紡覺得他很孱弱,好像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暈過去的樣子,跟電視裡久病纏身的嬌小姐一樣,想了想,她還是轉過去了,讓後背對著他,她相信江織是個好人,不會殘害她。

   她看不到他的臉了,但聽得見他呼吸,更重了。

   江織伸手,指尖泛紅,朝著她裹在軍大衣裡的後背靠近。

   周徐紡突然扭頭。

   「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手腕就被她捏住了,滿眼都是防備:「為什麼碰我後背?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麼,渾身藏著刺。

   這是江織第一次在她眼睛裡,什麼都看不到,空洞洞的,像塊冰冷的磁石,深不見底,能把人吸進去。

   他臉色發白:「鬆手。

   她沒松,還盯著他。

   他喉嚨一口氣上湧:「咳咳咳咳咳……」通紅著眼,一個字一個字地從胸腔裡磨出來,「周徐紡……疼。

   最後一個字,一點力氣都沒有。

   嬌嬌弱弱的,就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力道都被反彈回來,像肉肉的貓爪子,一巴掌狠狠拍下去,肉墊子吧唧一下,隻剩軟了。

   周徐紡給愣住了,還抓著他的手,忘了動作。

   江織本來就身子不舒服,她力氣又大,他甩了兩下,沒甩開,身子反倒搖搖欲墜,登時就惱羞成怒了:「老子被你捏疼了!

   捏疼了!

   疼了!

   了!

   周徐紡驟然鬆手,見江織白皙的皓腕上立馬浮出了一圈紅痕,他手生得漂亮瑩白,乍一看去,有點刺目。

   她立馬道歉:「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這自責的口吻,這於心不忍的愧疚……剛追上來的阿晚還以為是撞上了女惡霸強搶了良家少男,並對其這樣那樣了。

   阿晚瞇著眼瞅過去,就看見自家僱主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眼眸潮濕……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一個女人,手勁兒怎麼那麼大。

   怪她,力氣太大了。

   周徐紡更自責了:「我下次輕點。

   下次?

   輕點?

   越說越像個輕薄人的浪蕩子了,江織氣地直咳嗽。

   周徐紡伸出手去,想給他拍拍背,笨拙地不知道怎麼下手,手僵在那裡,老半天,又默默地收回去了。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碰我後背。

   江織歇了會兒,終於不咳了,脖子上細細的血管清晰可見,耳尖透著紅,喘著氣,一副被人欺負慘了的樣子。

   他惱極了,語氣尤其不好:「試戲。

   周徐紡沒聽懂。

   「你不是要當我電影女主的裸替嗎?
」他一雙暈紅的桃花眼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掃了一圈,「別想了,你不合格。

   惡聲惡氣的,脾氣好大。

   長得美的人可能都有點脾氣吧,像大宅院裡被寵壞的嫡小姐,哦對了,江織也是江家嫡出的小公子。

   肯定是被寵壞了。

   周徐紡:「哦。

   哦?

   沒了?

   江織胸口很堵:「你以後——」

   又沒往下說。

   周徐紡很久沒等到後面的話,軍大衣帽子下的一張小臉擡起來:「什麼?

   穿的這是什麼鬼?

   江織有點窩火,又不知道氣什麼,莫名其妙地不爽快,用力扯鬆掉外套的扣子,透了口氣兒:「以後別當裸替了,如果缺錢,到我這來試鏡。

   好好的一句話,被他說得氣急敗壞。

   不過周徐紡知道,江織隻是脾氣不好了一點,人是很好的,她表情真誠,冷冷的,呆呆的,有點木訥地說:「你真是個好人。

   「……」

   江織一口氣又沒上來,咳得他嗓子火辣辣的。

   好人?

   去他媽的好人,他是病得不輕!

   周徐紡看他咳得厲害,糾結了很久,還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她怕把握不好力道給他拍壞了,就特別特別輕,小心翼翼地拍。

   江織愣了一下,扭頭。

   她伸著的指尖,剛好碰到他的臉,冰涼與滾燙,兩種極端的溫度撞在一起,像細細的針,紮在人心窩子裡,又麻又癢,還有輕微的疼。

   江織幾乎趔趄地躲開,臉與耳尖這下全部紅透了,一開口嗓子是啞的:「你、你的手怎麼那麼涼?

   哦,她體溫比正常人要低。

   周徐紡收回手,不像江織面紅耳赤,她是面不改色:「我冷。

   他喉結滾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覺得渴,透不過氣來。

   「我也有話跟你說。

   他別開眼,嗯了一聲。

   她說:「你以後千萬要小心,不要一個人出門,更不要晚上出門。
」有人花兩千萬,要劫色。

   他轉過頭看她:「什麼意思?

   她看了一眼四周,往前近了一步,踮起腳,靠在他耳邊,小聲地、悄悄地說:「你要躲起來,不然別人會貪圖你的美色。

   那年,駱家那個不會說話的少年,也是這樣,墊著腳在他耳邊偷偷告訴他:「你要躲起來,他們給你喝毒藥,他們都是壞人。

   哦,原來他不是啞巴。

   就是那一年,那個少年,死在火海裡了,此後,再也沒有人跟他說,你要躲起來,有人害你。

   江織愣愣地,看向周徐紡。

   她凝眸看他時的眼睛,與那少年一模一樣,難怪,難怪她會教他心不由己、教他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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