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復仇劇本裡戀愛腦》189.第189章 189:溫小姐喝了酒身體很誠實(
謝商在玉簾苑。
這季節,帝都已經開始冷了。
不知道謝商昨晚在水裡泡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倒是幹了,但沙發是濕的,地上有水。
他把門窗都關了,室內的空氣不流通,沉香的味道混著煙草味,算不上好聞,太濃鬱,顯得氧氣稀薄,讓人不適。
桌上的洋酒瓶敞開著,酒精肆意揮發。
謝商躺靠在沙發上,窗簾沒拉,他用手擋著眼睛,聽見開門聲,也沒給反應,懶得動一下。
谷開雲先去把窗開了,換換空氣。
“你爺爺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你。
”
謝商手指上有道口子,應該是酒刀劃傷的,他沒有管,已經結痂了,臉上沒什麽血色,白得很病態。
脆弱,頹喪。
有個詞跟現在的謝商很貼切:傷痕美學。
谷開雲把酒瓶收拾好,看到桌上的酒刀,上面有血漬。
“你這個樣子,好像不想活。
”
謝商否認:“沒有。
”
他怎麽敢死,他的命是溫長齡用耳朵換的。
谷開雲走到沙發後面,將謝商的手拉過去,手指搭在腕上,號了號脈。
外邪入體,為浮脈,體溫也高於正常值。
谷開雲帶了藥箱過來,基礎藥都有。
他配好劑量,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把藥吃了。
”
“這是什麽藥?
”
“退燒的,抗感染的。
”
谷開雲懷疑他已經燒了很久,有脫水的症狀。
謝商看著藥,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沉默了很久,問谷開雲:“不吃的話,能不能燒壞耳朵?
”
聾了也不錯。
他想經歷溫長齡經歷過的。
“不一定。
”谷開雲實話說,“也可能燒壞腦子。
”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溫小姐。
謝商呆滯了幾秒,才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輕輕地喊:“長齡。
”
兩個小時前。
溫長齡約傅影喝酒,因為她心情好。
方既盈昨晚送來帝宏醫院急救了,今天白天剛好轉一點,就在病房裡發脾氣。
溫長齡路過,看了一下熱鬧,方既盈看到她立馬氣到又發病了。
溫長齡知道幸災樂禍不厚道,但是她就是心情好舒坦。
不要勸人家大度,看討厭的人難受真的超爽。
啊,她好壞。
她喝了很多酒,以她的酒量,要喝醉,得倒下一堆酒瓶子,啤酒不夠,還得來點紅的白的。
她好酒,在外人面前一般不會喝醉,但跟傅影喝,十次可能會醉個三四次。
她把渾身的兜都掏了一遍,找手機。
手機在她包裡,傅影拿過來給她。
她對著屏幕戳了一通,放到耳邊:“喂。
”
“謝商。
”
裡面不答應。
她喊:“謝星星。
”
“星星。
”
她嘮嘮叨叨一直喊:“星星,星星。
”
還是喝醉了比較誠實,會找最想找的人。
傅影是最了解溫長齡的人,溫長齡喊的這幾聲星星,傅影能聽得出來她的迫切、糾結、難過。
“你沒按到。
”傅影去拿她的手機,“我幫你撥。
”
溫長齡抱住手機,轉身躲避:“不能撥。
”她低聲,碎碎念,“我跟謝星星已經斷乾淨了。
”
她像個近視眼一樣,離著屏幕很近,把號碼一路往下滑,看到一串熟悉的數字後,手指停下來。
這個是晏叢的號碼。
她自言自語:“這個也不能撥。
”她轉頭,跟傅影說,“撥了我怕沒有新藥。
”
晏爺爺說,帶晏叢去國外了。
隻要沒有確切的死訊,溫長齡就可以騙自己,國外有新藥,晏叢還活著。
所以這麽久,她一次都沒有打過這個號碼,也沒有找晏叢的姑父確認,也不聯系晏爺爺。
“月月,我好想晏叢。
”她把手機丟在一邊,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我好想阿拿,好想媽媽。
”
溫長齡很能忍。
她很少哭,隻有借著酒勁的時候,在絕對信任的人面前,會紅一紅眼睛。
“月月,我想去找他們。
”
傅影立馬問:“去哪裡找他們?
”
這家店是普通的街頭小店,老闆娘酒釀得好,溫長齡和傅影以前經常來,她還帶晏叢來過,但沒有帶謝商來過。
她們坐在靠窗的地方。
溫長齡指著窗外面,指天上:“那兒。
”
傅影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阿拿和溫沅剛走那段時間,溫長齡有過輕生行為。
她在國外很配合治療,也吃了很久的藥,回國之後才停藥。
傅影還以為她已經打消了念頭。
溫長齡喝了酒,很放松,大腦輕飄飄的:“月月,我走了你不要孤單,等陳白石醒了,你就跟他好好的。
”她握著傅影的手,宣誓一樣,鄭重地說,“結婚生子,百歲長齡。
”
村裡謠傳,說溫家女會下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溫家的女兒不知道是不是命不好,都沒能長壽,所以溫沅才給女兒取名長齡。
長齡這個名字很好。
是祝福。
六一兒童節那天,溫長齡許的願望也是百歲長齡,是送給謝商的願望。
她又去看窗外,外面人來人往,總是擋住她的視線,她揮手驅趕:“讓開,不要擋著我看星星。
”
她拍玻璃,很兇地說:“讓開,都讓開。
”
行人離開,視野重新變得開闊。
一擡頭,她能看到滿天的繁星,她很開心,在唱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謝星星。
”
原來星星是謝商。
之前有次,傅影問過溫長齡,等報完仇,想過什麽樣的生活。
溫長齡答非所問:想要天上的一顆星星。
那摘給她好了。
傅影撿起溫長齡的手機,撥通了謝商的電話。
“長齡。
”
“是我,傅影。
”傅影報了個地址,言簡意賅地說,“到這來,長齡在這。
”
謝商來得很快。
溫長齡躺在長椅上睡著了,身上蓋著傅影的外套。
“謝先生不要誤會,我叫你來沒別的意思。
”傅影是這麽解釋,“我抱不動,叫你來當勞動力。
”
這附近不好停車,謝商應該是跑過來的,額頭出了汗。
他和傅影點了下頭,打完招呼,蹲到溫長齡面前,摸摸她被酒精灼紅的臉。
“長齡。
”
溫長齡睡得很沉。
謝商把傅影的外套還給傅影,再給溫長齡穿上他自己的,小心地把她抱起來。
溫長齡開始有點不安,掙紮了一下,可能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立馬乖巧了,雙手抱住謝商的脖子。
還有一更,預計是零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