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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樂園》第1504章 無緣無故的恨

末日樂園 須尾俱全 3456 2024-06-22 10:25

  第1504章 無緣無故的恨

  來不及聽見任何回答,林三酒就被拽入了一片黑暗。

  究竟餘淵是否跟著她也被一起拽下來了,她感覺不到;到底這一刻持續了多久,她也是惘然的。
緊接著,她的腦袋突然重重地嗑在什麽了硬東西上,那股實打實的尖銳疼痛叫她一個激靈;她猛然跌落在地上,就地一滾,跳了起來。

  空氣裡,她自己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聲,不是唯一一個她能聽見的聲音。
風吹過樹葉時的窸窣聲,偶爾遠遠一聲鳥鳴,血液衝擊著耳鼓的餘響。
視野隨後才漸漸清楚起來:陽光從林三酒的肩膀上投過去,光點似的灰塵在空氣裡悠悠打轉,一張寬大的老式單人椅,正歪歪地坐在房間裡,旁邊一張邊幾被撞翻了,一杯橙汁打濕了地毯。

  ……林三酒花了半秒,才將目光從杯子裡殘餘的橙汁上挪開了。

  為什麽這個運用文字構造世界的種族,竟然與人類生活習性這麽接近,答案在下一刻就擺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男人雙手按在背後門上,一雙眼睛睜得極圓,死死瞪著林三酒,仿佛她是突然從空氣裡掉出來的一樣。
他震驚時,瞳孔也會收縮,鼻孔也會張大,面色也會發白;他的手背上爬著青筋的紋路,頭髮因為出油而打了綹,一側面頰上還有幾顆紅疙瘩。

  “他是一個人類。
”餘淵從地上爬起身來,仍舊平靜地說,“一個進化者。

  這一點,林三酒也看出來了,但是她依然無法理解。

  她下意識地在房間裡看了一圈。

  房間四壁,由地闆到天花闆,都是高高的一層層書架,擺滿了厚厚的大部頭。
在她身後,是一張書桌;隻需要掃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是從哪兒掉出來的了——書桌上有一部老式打字機,旁邊放著一本詞典。

  詞典包裹著淡藍色的硬殼,以燙金字體寫著“文字素材冊”;老式打字機上放著的不是一張白紙,而是一張白紙大小、白紙模樣的淡淡光屏。
從另一面望過去,她還能看見一些反過來的文字,一個個筆畫流動,像輕煙也像水墨。

  看見了是看見了,明白了是明白了,但她的大腦似乎仍然在拒絕把碎片般的信息拚在一起。

  “你……你是什麽人?
”林三酒啞著嗓子問道。

  當那男人開口的時候,她最後一絲僥幸心也被打破了。
剛才從大地深處傳來的、還在唱小曲的那個嗓音,現在清清楚楚地從那男人口中響了起來:“我才要問,你們是什麽人?

  “你……為什麽可以用文字構造遊戲?

  “你們又是怎麽掉出來的?
”那男人穩住了驚色,重新站穩了腳跟,語氣比剛才厲了幾分。
“你們到底是從哪來的?

  如果不知道,光聽他這個口氣,林三酒恐怕要以為自己是犯了什麽錯,正在受訓。
他已經與自己同處一個空間了,沒有什麽奇奇怪怪的白色紙張攔住自己了,但是——他為什麽這麽有信心?

  “我們被困住了。
”餘淵四下在他們腳邊看了一圈,說:“他肯定是在我們剛剛掉出來的那一瞬間,用了某種限制性的特殊物品。

  那男人抱起胳膊,點了點頭,冷不丁地一笑。
完全沒有笑的必要,他也沒有笑的意思,那笑來得突然,去得突然,面皮肌肉就又沉了下來。
“這是【畫地為牢】,給你們介紹一下。

  林三酒雖然可以將物品效果卡片化,但對於包住了自己的,她卻沒有辦法。
她身邊的空氣看起來沒有絲毫區別;望著這個圖書室,她低聲問道:“這裡……是新遊戲發布會嗎?

  那男人抿起嘴,將二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我不必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他答話時帶著一種莫名的快感,笑意在肌肉後頭顫顫地墜著,被按住了沒有升起來。
就好像,他拒絕回答問題不是出於自保,反而給他帶來了莫大的愉悅。
“我回答了也沒有意義。

  具體為什麽回答了也沒有意義,他沒有詳細說,林三酒也不需要他詳細說——他的威脅已經藏在了每一個字裡。

  “能用特殊物品,就說明他是進化者,一個普通的人類。
”她回頭對餘淵說,“你能不能想辦法消解掉這個物品的效果?

  “我可以試試。
”餘淵一邊說,一邊朝前方伸出了手。

  下一秒,林三酒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空氣裡就炸起了一串藍白色的電花——餘淵連哼都沒哼一聲,咚一聲就直直摔在了地上,在被電流打過造成的顫抖之後,再也不動了。

  “我沒提嗎?
”那男人恍然大悟一樣,笑了笑。
“這個物品最大的好處,就是它會出於自我保存需要,對牢內人的各種手段和行動作出不同的反應,確保牢內人出不去。
剛才那電壓我知道,高達萬伏,我要是你,我現在就開始默哀了。

  林三酒沒去碰餘淵,仍舊直直地望著他。

  那男人顯然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在原地近乎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兒,盯著林三酒時的面色卻越來越陰沉難看。

  “既然我出不去,你一時也不知道該拿我怎麽辦,那我們不妨就來聊聊吧。
”過了一會兒,林三酒開口說道——這句話似乎驚了他一跳。
那男人穩了穩神,仍舊戒備地沒有出聲。

  “你不可能是創造了這個遊戲世界的幕後人,對吧?

  在林三酒第一眼瞥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確定了個七八成。
這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底層進化者,換成別的時間、別的地點,恐怕對方連與林三酒搭話的底氣都沒有——二人的戰力差距就是這麽大。

  這分明隻是一句闡述事實的話,可那男人聽了,臉卻微微扭曲了起來。

  林三酒掃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浮起了疑惑。
她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餘淵,繼續說道:“你和我一樣,都是普通人類而已。
我們以前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我認為完全不必這樣針鋒相對,反而可以互通有無,彼此合作。
假如你擔心我會對你懷恨在心,你也不需要——”

  “少廢話了,”那男人一擺手,“你就是要騙我放你出去。

  “同樣作為人,我能理解你的防備心,”林三酒不會就這樣被他一揮手給消了音,仍然在勸說道:“你出於自保,出於恐懼,出於防衛,所以你對我們先下了手,這我都明白。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記恨,因為你沒有造成——”

  “你說夠了嗎?
”那男人突然擡高嗓音,“你以為你是誰啊?
誰害怕你?
你也也不瞧瞧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林三酒一愣。

  她十分確信,她在今日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個人。
但是心中那股隱隱約約的感覺,現在越來越清楚了,叫她想要否認都難。
這真是一個極考驗她耐心的時候,她壓了壓怒氣,慢慢地說:“我不認為我是誰,我隻是和你一樣的普通進化者而已。
如果你受到了脅迫,或者迫於某種規則,不得不在這裡寫遊戲,那麽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幫助?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
”那男人又笑了一聲,“你對自己的同伴死了傷了都能不看一眼,我還敢和你互助?

  林三酒松了口氣。
“如果你隻是顧慮這個原因——”

  但那男人根本沒有聽她說話的打算。
“你這種好話說盡的偽君子我見過太多了,少在這裡惡心人,我告訴你,你們今天算是倒黴,進來了就不可能出去了。

  他的眼睛裡不知何時充了血,瞳孔縮得針尖一樣,仿佛想將林三酒也刺出血來。
“我在這裡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林三酒直起了腰。
“……我認識你麽?

  “什麽?
”那男人一怔,“你不認識我。

  “為什麽我們初次見面,你卻似乎十分……恨我?
”林三酒一歪頭,問道。

  “我沒見過你這種蠢病入腦的進化者。
”那男人低聲笑了一下,近乎快意地說:“你自己死到臨頭了,卻淨說一些屁用沒有的廢話。
誰有工夫恨你?
你是誰呀?
你把自己看得太了不起了吧?
我乾掉你,是因為我可以,是因為末日世界本來就弱肉強食,懂?

  或許是因為剛剛想起了人偶師的緣故,林三酒腦海裡浮起了他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她隻是想不明白,在無冤無仇、初次見面的情況下,對方這份恨意是從哪裡來的——事出總得有因,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恨?

  “那你打算拿我們怎麽辦?
”她也不再勸了,抱起胳膊問道。
餘淵現在仍然保持原樣趴在地上,比死屍還像一具死屍——要不是親身經歷過他摔下電梯井後修複好的事,她恐怕現在鎮定不下來。

  那男人抿著嘴,沒出聲,卻忽然伸出手,撥了一下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啪”地一下,房間裡頓時灰暗陰沉得變成了水泥的顏色——不是因為電燈被關上了,是因為窗戶、陽光、鳥鳴……全部都被開關給關上了。

  留在眼前的,隻有一個長方形的水泥盒子似的狹窄空間。
類似的空間,林三酒去過一次了,還在那兒參加了“房間裡的大象”遊戲。

  什麽都消失了,唯獨那男人身後的門還在。

  他此時站在半開的門間,慢慢地說:“這個房間,我不會再來了。
你吃完糧食的時候,還可以吃他的屍體呀。

  我也不知道那種莫名其妙的恨意我有沒有寫出來,我盡我最大努力了。
經過漫長的閉門不出的日子,我下周一終於可以出門了,跟一個姑娘約好了去一家很優質的貓咖,非常開心!
(不要問我為什麽家裡有2個貓還要花錢去看貓)(你會去問部分男性為什麽有妻子還要去xxx嗎)(性質是一樣的)回來之後我會寫感想的,你們不想看我也要發,因為我話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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