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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誰也不能打擾我的退休生活》第524章 誰是異類

  “你說得對!
”歐萌萌擡頭望天,好一會點頭,“所以其實先生還是沒有那麽愛孩子,真的愛孩子,也許就會像潑婦一樣,把自己崽護在懷裡,誰來也不可以,誰說什麽也沒用。
我養大的孩子,就是我的崽!
”歐萌萌喃喃的說道,所以自己也傷害了長子嗎?

  “差不多!
”賈瑆笑了,他喜歡老太太的態度。

  “所以比起我的故事,我覺得郡主夫婦還成,至少在你成長的過程中,他們其實一直關注與付出,哪怕是阻止你從事你喜歡的行業,對於你的婚事指手劃腳,但這才是父母該做的事吧?
”歐萌萌看著他,“你知道他們愛你,可是他們不知道怎麽愛你罷了。

  “所以這回,您也選擇了退讓?
”他看著老太太,老太太找他來,應該也是做了決斷的。
作為嗣父一家,對於他,大家還是多了幾分審慎。
因為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現在就算知道他怎麽想的,他們還是要站在他的立場上想這件事。

  “我也是老了、老了,才開始欣賞你大伯,喜歡你父親。
我沒和皇上說假話,我最喜歡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孫子什麽的,始終都隔了一層。

  我自己的崽啊,怎麽看都是歡喜的。
我是推已由人,聽郡主說為了你去求太上皇賜字,‘不重’這個字多好啊!
在郡主心裡,最重要的,其實就是你們兄弟。
覺得天下哪怕最好的女孩,都是配不上你們的。

  我當初不答應你和瑗兒,那是站在瑗兒的立場上。
但如今我站你的立場,其實想的一點也不比郡主少。
所以,我一直是理解郡主他們的。

  你別擔心我們,你父親也是,他性子軟,但心不壞,你回去看熊大人和郡主,他不會不開心的。
”這才是她今天要說最重要的話。

  “祖母,不管我去不去,其實都會有人說的。
”賈瑆歎息了一聲,還是輕輕的說道。
他很清楚,老太太跟自己說了這麽多,就是因為‘孝’這個字,裡麵包含的東西太多。

  唐太宗身後除了殺兄屠弟,最大的罪名就是不孝,因為沒有時常去探望李淵。
其實那時,他若是真的常去,對李淵才是最大的痛苦吧?
但那些文官不管,覺得自己不說點啥,若不能青史留名,都對不起這個時代。

  像這次的事,去了,他就是對賈家的不孝;不去,就是對生父母的不孝,真的左右都是個死啊。
不然,在孟家,孟音會驚叫,因為真的又陷他於不孝的境地了。
當時他的心情其實也有些痛苦的,若是想見自己,為什麽不能換一個方式。

  熊家給他的刺激有多深,現在老太太給他的感動就有多大。
老太太就是因為太了解,於是她盡可能的幫他規避。
以姑母的名義派他去看看,這樣,規避了他對賈家的不孝。
而探望了生父母,也規避了說他對生父母的不孝。

  如此這般還不行,還要安撫他的心情。
她不會用孝道來壓迫自己,而是先幫他找到理由,然後告訴他,生父母人還不錯,隻是不是每個人都會成為父母的。
讓他心甘情願的去,這樣,不會激化他與生父母之間的矛盾,可以說,這是做得極貼心的。

  “真是傻話,世上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又背後不說人?
我說了,因為他們還行。
若是他們真的是那種隻想索取,不知付出的父母,我就強硬一回,就不許了,直接說他們不配!
”老太太故作強硬的說道。

  賈瑆笑了,但眼睛紅了,他也看到老太太眼睛裡淚光!

  昌隆郡主其實是真的病了,而熊大學士去找孟夫子之後,郡主就覺得不對,立刻就找了趙崇,意思其實很明白,告訴賈家,我沒事。
第一次,她不想用這個來逼迫兒子。

  那一次,昌隆和老太太聊過之後,在老太太那兒結結實實的哭了一場,好像整個人輕松下來了。

  那天老太太其實是和她談得挺深的,直接告訴她,她反對兒子娶丫環這事沒錯,但是方法用錯了。
是啊,方法錯了,以死相逼有什麽用?
自己有像賈家一樣,告訴他,這是錯的,將來要面對什麽嗎?
然後自己有告訴他,若是想好了,她真的會為他努力嗎?
好像都沒有,她隻覺得兒子錯了,她得把他拉回正軌,可是正軌是什麽?
她又茫然了。

  她後來聽老太太的,遠遠的看過兒子,像老太太說的,隻是換了一個名字,怎麽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真的看到了一個笑容滿面的兒子,看到他和賈政一塊並排走著,兩人的笑容看上去比兒子和丈夫更像。
不對,她突然記不起兒子有沒有和丈夫這麽並排走過。

  去了兒子曾經的院落,他走時,什麽也沒帶,結果進去了,院子,屋裡都和雪洞一樣!
她在管家上還是可以的,讓之前伺候的都出來,兒子小時候的東西在後面的屋子裡放著,一箱一件,她是越看越心驚,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麽關注兒子。

  最近這些年,兒子早就搬了出去,所以每回說回來了,不過,既不在家裡吃飯,也不在這兒睡覺,算什麽回家?
而自己竟然全然不知,還覺得兒子不聽話……

  可能因為這樣,她才會病倒,隻是這些話,她連丈夫都沒說,怎麽說?
說了,不過是多一個人跟著難過罷了。
不過因為沒說,讓熊大學士也誤解了,大兒子弄不回來,小兒子……還是讓他回來看看吧。

  賈瑆再一次站在熊家門口,補品已經送進去了,他就是在這兒等著熊大學士準他進去。

  上回來,還是他們剛回京時,那一次,熊家沒讓他進。
所以他有時也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父母,他是做專業的人,他懶得和人去鬥心眼子。
或者說,他在刑部裡,看到的,已經是人世間最黑暗的一面,走出來時,他不想回了家,看到的,還是冰冷,漠然的,讓他猜的家人。
所以他進刑部之後,回家越來越少,在沒認識賈家之前,他以為他就這麽過了。
現在看,也不知道是賈家是異類,還是熊家是異類了。

  隻能說,他此時,站在熊家的門口,腳卻有千斤重,哪怕是,老太太和他聊了那麽多,哪怕是一早,賈政就讓人準備了禮物,還和老媽子一樣囑咐他,回去別吵,要好好的說話,別擺臉子……

  今天又要帶章子跟財務去銀行,我和我們主任說,今年的績效別再把我放到最低了,之前我隻上半天班,我最低就算了。
現在逼我上全天,再讓我最低,我就不幹了。
覺得年紀大了還有個好處,臉皮厚了,想要什麽,直接說,我懶得猜別人,也不想讓別人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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